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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就为了看好自己跳跳舞? *** 漫长的一夜,睡睡醒醒, 伴着断续的噩梦。 当楚妤醒来后,看了眼昨晚未关实的窗牖,缝隙里透进来明亮的阳光。这该有巳时了吧,想是思云觉得她昨晚太累又睡的晚,才没敢早叫她,任由着她睡到了这个时辰。 下床后,楚妤见洗漱架上已换好了一铜盆清水,她嘴角终是有了一丝温暖的弧度,然后梳洗完毕,出屋下楼。 路过二楼时,楚妤特意轻叩了两下莲儿的房门。 “进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自屋里传出。 楚妤轻轻推门进入,见莲儿还躺在床上,王公子已不知去处。她走到床边坐下,椅子显然是昨晚王公子坐过的,看样子是在床前陪了一夜。 “莲儿,今天觉得怎样?” “已经好些了。王公子早上又喂了我药,才匆匆赶去太医院。” “嗯,那你好生养病,其它的事无需挂心。这些日子大家没日没夜的练舞都辛苦了,我打算这两日继续闭门不接客,让姑娘们都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楚妤转身欲出去时,蓦地袖口被床上之人扯住了。她身子虚弱力气并不大,但楚妤还是很快转过身来,莫名的望着她。 莲儿眼中含着水汽,嗓音沙哑无力,带着几分愧疚的言道:“mama,这次是莲儿拖了大家的后腿……”边说着,她抽搭了两下。 楚妤拿手里的帕子给莲儿擦拭了下眼角,莲儿稍作平静后,又道:“大家都连的那么辛苦,可偏偏我在关键时刻就倒下了。” “莲儿,你别自责了,昨晚你虽没上台,但我们还是撑下来了。” “真的吗?”莲儿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那支舞她与旁人的步子不同,原以为自己上不了台便会连累整个醉花阁,甚至是连累国公府在圣驾面前失颜面。 楚妤另只手拍了拍莲儿扯着她袖口的手,那只手软弱无力,苍白枯瘦。 “真的。”楚妤应道。 听楚妤这样说,莲儿才宽心了些,继而将手收回,嘴角浮了抹笑意,“mama去忙吧。” “嗯,我去让灶房给你熬些白粥。”边说着,楚妤帮莲儿掖了掖方才伸出来的胳膊,之后便出了屋门。 下到一楼后,看到牟思云正在孤零零的吃早飧,楚妤奇道:“思云,怎么就你一人?” “小姐,大家都太累了吧。您业已是除了我外起的最早的一个了。”思云边吃着边应道。 楚妤往大门处走了两步,转而道:“对了思云,你吃完后交待灶房单独给莲儿熬煮一碗白粥。” “放心吧小姐!刚才就熬上了,一会儿就给莲儿送房里去!”思云今日一直是笑嘻嘻的,只以为是了了一桩任务,却全然不知昨晚在宫里经历了些什么场面。 当然,楚妤也不想再说与她听,多个人不舒服。是以昨晚出宫前便交待好了,出了宫后不许提宫里发生的任何事。 “小姐,您这是要出门?思云这就吃完了,陪您一起吧!” 楚妤随便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慢慢吃,我就附近转转。” 说是这样说,其实楚妤眼下要去的是国公府。她出了醉花阁便叫了辆马车,沿着花街径直放东驶去。 小半个时辰后,简易的马车在离着国公府数十丈远的地方驻了下来。 “姑娘,您就在这儿下吧。前头国公府高门大户的,咱不敢靠近!”车夫憨态可掬的直言道。 楚妤打赏了银子,拎起裙裾踩着步梯下了马车。她往国公府的大门前靠近了几步,突然有些不敢上前了。 昨晚想的好好的,天一亮就来问他,可真到了门口怎的又畏怯了。 如此徘徊了两圈儿,她终是没敢去求见陆九卿,而是走到守门的跟前,说道:“劳驾大哥帮通传一声春煦院的雪春姑娘。” 守门的看着她有几分面善,只记得是最近来过国公府的客人,便客气的应了去通传。没多会儿,雪春便出来了。 “楚姑娘,怎么是您?”雪春奇道,心中只忖着是来找世子的吧。 楚妤将雪春往墙边儿拉了拉,离那看门的护卫远了些,才试探道:“雪春,我是想来问你,昨日发生的那一连串事里,世子可有什么是故意瞒着我的?” 雪春脸色怔了怔,没想到楚妤竟会直接来问自己。不过显然她已是有所怀疑了,便忙笑微微的佯装镇定推卸道:“楚姑娘,别说是没有,就算是有这种事,雪春又怎会知晓?您还不若直接去问世子爷。” 说完这话儿,雪春见楚妤脸色很是严肃,多少也是有些发虚的,便急着道:“楚姑娘,雪春还有一堆活儿没做完,先回去了……”说罢便转头要走。 “昨日我看到你给莲儿的粥里放东西了!”楚妤冲着雪春的背景笃定说道。 “你怎么可能看到?”雪春停下了脚步,惊奇的转回头来不加思索的就将此疑问脱出了口。 楚妤心中暗笑,一双眼眸精光闪现,果然诈出来了,雪春这话便等同是默认了。 她昨晚便仔细盘算过,昨日午飧的菜是六人一桌同食的,自然不会下毒。王公子又说过这药毒性不大,并非小剂量可起效,是以也不可能如那些剧毒般涂在勺筷之上。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下在后面盛好直接端上桌的粥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