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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歧王殿下,今日所为何来?” 萧寐低头淡笑,回道:“自从上回将那香囊送来给公主,便一直未再见,是以也不清楚药效如何?不知公主近几日的睡眠可有改善?” 嫪婉见他提起这事儿,不禁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从容着应对。 “噢,是这事儿啊。嫪婉原是该亲自去向歧王殿下道谢,只是身处别国后宫,既是为传授女工技艺而来,就不便四处走动了……” “呵呵,”歧王仍就浅笑着,劝道:“公主要在我大梁驻留数月,若是总这般拘禁着,着实没必要。” 嫪婉轻轻点头称是,却见歧王还是盯着她的腰间,看来这个问题还是得正面回答一下。 “歧王殿下,那香囊极为好用,只是嫪婉想到了个更发挥药效的法子!” “噢?” “婢女已将那香囊缝制到丝枕中,夜间枕着便可更快的入眠!” “噢,原来是这样……”萧寐看着嫪婉的眼睛,一双秋水明眸,好似不染凡尘。 可心……怎的这般难琢磨? 第24章 靖王的意外 歧王昨日去了趟汀兰斋,其实总共也就寒暄了那几句,坐了两盏茶不到的功夫就出来了。可今日这事却是在大梁宫传遍了!连靖王也得了消息赶紧把六哥叫来了御花园,打算问问清楚。 兄弟二人沿着遗绣山的嶝道,拾级而上。歧王一路只顾登高,压根不给靖王开口的机会。 直至来到了山顶的揽月台,靖王才终于憋不住抱怨道:“六哥,你居然就这样原谅景莲那丫头了?你可别忘了她娘当初干的那些好事!” 他打小在先皇后的宫里长大,早视萧寐的母后为亲人。想起先皇后过世多年皇上都无心立后,而徐皇后为了入主中宫,又是联手朝堂大臣联名上书,又是威逼后宫嫔妃吹枕边风……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萧寐却悠哉的看着满山的绿植做了个深呼吸,直到最后一缕气儿吐完,才安抚道:“我昨日不是去找景莲。” “不找她?那六哥你去汀兰斋还能找谁?”话刚问出口,靖王恍然想到另一位公主的存在! 他颤巍巍道:“难不成六哥是去找嫪婉公主了?” 日常照面与特意去寝殿找,自是有着极大的不同!毕竟是位来做客的公主……歧王这一举动确实有些失分寸,连平日里放荡不羁的靖王也不免错讹。 “嗯。”萧寐只淡淡应了声。 靖王得到确认后便更无法理解了!急道:“六哥!你可别忘了那嫪婉公主是陈国龟儿子的未嫁娘!什么侧妃平妻的,说白了还不就是个妾!”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嫪婉的样子,莫名有点儿于心不忍,便又柔和了些语气劝道:“嫪婉公主……我承认她是美!但是六哥你不能就因着一张好看的皮囊犯了糊涂啊!” 萧寐猛然皱起眉看着靖王,心道他怎么突然这般睿智了?萧允三天两头流连酒肆妓坊的,还以为他这辈子是要毁在酒色之上了。原来他竟是拎得如此之清…… 然而靖王未看懂萧寐的意思,有点儿心虚的告饶道:“六哥……你看你别这么瞪着我。你……你要当真喜欢她,咱……咱大不了就把她留在大梁给你做个妾,让那龟儿子没得可娶!” 萧寐叹了口气失望的摇着头转过了身,往山下走去。 方才有那么一刻,他险些以为萧允是有脑子的,是早前自己小瞧了这个皇弟!只可惜,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脑子这种东西,在萧允那儿是不存在的…… 待二人下了遗绣山,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迎面走来了二皇子。 三人在朝堂上见面那是政事,可私下见面难免有些尴尬。依照梁宫俗规,卑微势弱一方要先行见礼。那么封过王的皇子自然是比未封过的尊贵一些,可偏偏萧驷又是排行老二的皇兄! 是以,三人互不先打招呼,原想就这样嘻嘻哈哈的一笑而过。可是当萧寐的眼光落到二皇子的腰间之物时,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那香囊系绳上的几颗珊瑚缀珠粗糙不堪,这样上不得台面儿的饰物,反倒令人印象深刻。 不正是嫪婉公主入大梁宫之时,所穿的那件裙子上的缀饰么! 萧寐就这般死死的盯着那香囊!毫不掩饰眼底的失望、愤怒、还有屈辱…… 连一旁反应慢半拍儿的靖王都看出了端倪,纳闷道:“二皇兄,你的玉佩跟香囊不是听说那回坠湖时皆弄坏了吗?” 萧驷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而是极为坦荡的笑着回道:“没错,父皇赐的那块无事牌是碎了,六弟给的那安神香囊也坏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那个香囊,笑道:“这个是嫪婉公主听闻我有失眠之症,特意为我新做的,听说方子是她们悉池国的。” 二皇子说话时,萧寐压根没有抬头看他,而是依旧忿忿的盯在那个香囊上。目睹着他两指捏着那颗殷红的珊瑚珠,不断的把玩……萧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捏碎了般!一同被践踏的还有自尊……他瞪了二皇子一眼,便甩了下袖子顾自离去! 靖王立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只讷讷的叫着:“六哥?六哥?” 他完全没搞懂事件的来龙去脉,只当是萧寐喜欢嫪婉,是以看着心爱之人的东西戴在别的男人身上糟心。 靖王突然心生一计,笑着说道:“二哥,这嫪婉公主是待人不错,可他们悉池国毕竟是陈国的属国!劝二哥凡事儿还是该有点儿防人之心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