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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川头皮一阵发麻,身体忍不住一颤。 大清早的,也太折磨人了。 白离川垂下眼帘,掩藏眼底翻涌的情绪。 “好热。”对面的人面色潮红,自然地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清澈纯净的眼神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事浑然不知:“妻主,我这是怎么了。” 白色的衣服撑出不平整的褶皱,衣服的主人却好像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辛蛟州愣住,耳根一红。 等她回过神来不禁扶额。 从前,若是有人说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让她分心,莫说旁人不信,就是她自己也不会信。 而现在,仅仅这么一会儿,面前的这个人便已经让她分心数次,甚至让她忘记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被牵起一只手,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辛蛟州伸出另一只手撑了一下,手心一下贴上冰凉的床杠,大脑一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 辛蛟州立即抽回手。 不妙,极为不妙!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还有当昏君的潜质。 辛蛟州无声拉远距离,直到碰到床沿。 她起身准备下床。 突然眼前一暗,一个暖烘烘的拥抱将她定在原处。 不想让她离开,白离川心里有一道声音这样告诉他。 等到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压在对方的上方,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见对方没有动静,一向冷静的他突然忐忑。 他这样强势,会不会令她生厌? 心里对方厌恶自己的画面像一把刀直插进来,搅弄白离川的心脏。 哼呵。 男子将下巴搁在女子的肩上,散落的头发遮住黑漆漆的眼睛。 生厌又何妨?只要能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用什么手段又有什么关系? 辛蛟州被对方严丝合缝地抱紧身体,动弹不得。 她讶异地扭头,却只能望向对方的乌黑水亮的后脑勺。 突然,对方颤抖了一下身体,轻轻“呜”了一声。 身体的禁锢松了许多,辛蛟州却不禁皱眉:“怎么了?”语气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心。 耳边的声音低哑,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声音细微,近乎哀求:“妻主,我难受。” 辛蛟州不自觉皱眉,紧抿唇,没有动作。 她清晰无比地感受到对方的手臂正在渐渐收紧。 怀里的人虽然声音脆弱,但身体依旧强势地禁锢住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双方僵持不动。 “主人,起了吗?”门外来人唤道,“隅大人醒来后寻不到无大人,便命属下前来通报。” 白离川抿唇,一瞬卸去手臂上的力道。 “带她去后厅等着。” “是。”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 他软若无骨地趴在她的身上,呼出的气碰到她的脖颈,濡湿一片。 辛蛟州被鼻息碰到的那一片肌肤微微发红。 “离川伺候妻主更衣。” 对方的声音轻振,濡湿的地方一阵酥麻,一阵电流从辛蛟州的尾巴骨生起向上窜,流经尾巴骨附近,本能的兴趣就这样被轻易地挑起。她头皮一阵发麻。 她昨天真不该喝那杯茶! “看样子你已经好了。”辛蛟州强撑在床上,强行用意识驱动身体向后退了退,“那便起来吧,我自己可以。”虽然不知刚刚对方莫名的举动是为何缘由。 身上的人却没有动作,依旧趴在她身上。 他才没好呢!结束的这么快,一点也不留恋! 白离川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闷闷不乐。 辛蛟州伸手推了推黏在身上的人,不想对方却突然轻巧地松了手。 辛蛟州心里一空。 愣神短短一瞬,她起身下床,找到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和腰带,利落穿上。 白离川心里酸窒。 明明刚刚还在与他温存,怎么转眼就能把他丢得这么干脆利落。 是他的模样不够好看,吸引不了她;还是他的身体没有魅力,不值得她留恋? 白离川摸了摸脸,又捏了捏手臂,呆了半晌,最终下床穿衣。 辛蛟州坐在屏风前的圆凳上,等着里面的人。 屏风后的人一袭红衣,好整以暇,翩翩走出来,刚起床的脸还没有上妆,露出了原本干净细腻的玉白,墨眉朱唇,明眸皓齿。 好熟悉的感觉。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辛蛟州皱眉回忆,企图回想起来。 白离川在梳妆台前精心收拾了一番,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连男子都会看痴,更莫要说女子了。 他就不信,他这等样貌还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精心准备的人含羞带怯抬头看面前的人,却看到对方正微皱眉头,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她不喜欢他的样貌? 回想起之前的“无动于衷”,再加上这次的“眉头紧锁”,他接二连三地在她这里落败。白离川羞恼得揪紧眉头,袖中的手暗暗握紧。 “我不好看吗?”他直接问她。 对方却没有犹豫地说:“好看。” 白离川不解:“那妻主刚刚为何皱眉?” 辛蛟州未答反说:“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