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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就这样不吵架,挺好的。” “那以后都不吵呗。” “真的?你保证不会再跟我吵架了?” “我怎么保证得了?吵架是一个人就能吵起来的吗?我最多只能保证,我不会先挑起纷争。” 方长誉哼了一声,“我也不会挑起纷争啊。” “好了,王府大事小事都听你的,我也听你的,好吗?” “好啊。” 方长誉这下安安心心地睡觉了。天气渐渐转凉了,而他身上一向比她暖和,她觉得自己就像靠着一个火炉一般。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天气一天天的严寒起来,冬装也一天天地往身上添。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 经过这两个月的治疗休养,方长至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开始回去当差了。 白露安心地在方家住下了,她开始每天给方长至准备早晚两餐,送他出门,迎接他回家,方长至也不再执着于避嫌。 一直到了腊月里,京城里关于秦家的议论,丝毫没有减少。并且,随着老百姓们的口口相传,秦玉瑛越来越多的丑恶事迹,都被揭发出来。 尽管,秦家仍然很强势,老百姓们还不敢把他们家怎么样,但是,老百姓们也不再惧怕向秦家吐几口唾沫星子。 人言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剑。 依附于秦氏最核心的官员们,尚且还能做到与秦家同仇敌忾,而往日里与秦氏不算最为密切的官员,已经开始有了脱离撇清的苗头。 他们身在公门,能更加敏锐地感觉到,安王回京后的这大半年来,秦氏对于整个朝堂的控制力,已经明显在减弱了。 原来,秦家牢牢掌控着六部,说一不二,秦翊祺又亲自掌管吏部,官员们的命运如何,是升是贬,全凭他的一句话。所以,人人都得巴结秦家。 现在,礼部、刑部二部最先完全脱离秦家的控制。赵怜月一案就如同一把利剑,一直悬着,秦家巴不得早点把这事儿揭过去,可刑部说不结案就是不结案,还发出重金悬赏令,恨不得把声势闹得天下皆知。 其次,因为赵怜月之死,赵路平掌管的大理寺也与秦家彻底决裂。秦翊祺还不敢把赵路平怎么样,否则便等于亲口承认了秦玉瑛把赵怜月虐待致死,还对赵路平打击报复。 到了腊八前一天,寿康宫的宫女来安王府,为郑太后传话,请安王与侧妃腊八节入宫喝腊八粥。 腊八节这日,朱启铎带着方长誉进了宫。 等他们到了寿康宫院里,郑太后远远地招呼道,“快来快来,等你们俩半天了。” 走进寿康宫正殿,朱启铎与方长誉二人,给郑太后与王太嫔请安。郑太后笑呵呵地叫他们快坐下。 桌上摆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腊八粥,还有好些糕点糖果,是王太嫔专门给方长誉准备了的零嘴小吃。 等两人坐下来,郑太后吩咐宫女给二人盛粥,“这是你母妃一大早起来熬的,你可得多吃两碗。” 朱启铎舀了一大口,送到了嘴里,“好吃。” 王太嫔笑盈盈道,“好吃就多吃点儿。” 郑太后闲话家常道,“你们二人最近过得还好吗?王府里可缺什么东西?” 方长誉回道,“我们都挺好的,府里什么都不缺。” 郑太后又问,“小方,安王近来没有欺负你吧?你只管说实话,我给你做主。” 方长誉笑道,“没有。殿下现在待我很好,没有再欺负我了。” “那……可有好消息?” 所谓有没有好消息,说的自然就是有没有怀上孩子。好巧不巧,她前几天才来过癸水。 方长誉只能摇摇头,“还没有。” 郑太后道,“不着急,你们都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 话是这么说,可方长誉怎么看郑太后的脸色都不像是不着急的。 方长誉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其实,自打从好山园回了王府,殿下一直都宿在我的寝殿里,同房的日子也不少,但是……” 郑太后拉住她的手,拍拍她,“小方,哀家不是催你,就是人老了爱唠叨,你且放宽心。真的!” 方长誉点点头,“太后娘娘,我明白了。” 这时,寿康宫的宫女进来通传,“太后娘娘,皇上与庄妃来给您请安。” “请进来吧。” 皇帝与庄妃一块儿进来了,他们给郑太后与王太嫔请安,方长誉也起身见礼。 而朱启铎呢,稳稳地坐着,不想搭理皇帝。他跟皇帝吵过架后,到现在还没消气呢。 郑太后问道,“皇帝今天怎么得空来?” 皇帝笑了笑,“刚刚去了我母后那儿,顺路过来看看您。” 庄妃“呵”冷笑一声,“皇上去秦太后那儿,秦太后把他撵出来了。压根儿不是什么顺路过来,就是想找人诉苦来着。” 郑太后问,“秦太后为什么撵走皇帝?” 庄妃一派说风凉话的口气,回道,“还能为了什么?为了秦家上火呗。秦太后让皇上给刑部施压,尽快把赵怜月的案子按照意外案件结案。皇上不肯,秦太后骂他是白眼狼,连自己的亲表弟都不肯帮,胳膊肘往外拐。” 秦太后还发怒,把好好的一锅粥掀翻在地。皇帝不想再应付她,只能赶紧躲开。 朱启铎嗤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