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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才人的话,倒是给方长誉提了醒。 既然已经决定跟朱启铎在一起,以后要住在王府里、遵从皇室规矩是肯定的。如果朱启铎身边就只有她自己,自然什么都好,可若是头上有个王妃压着她,那她可处处受限了,低人一等不说,连往后回娘家都不自由了。 这么一想,方长誉顿时有了危机感。 她得当王妃。 听别人安排规矩,哪有自己做主来得痛快? 而且,再往后看,她还是会跟朱启铎同房,会生下两人的孩子,如果她不是王妃,她的孩子也就不是嫡出了,孩子也低人一等,这怎么行呢? 她可忍不了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得管别的女人叫母亲。 傍晚,朱启铎回到园子里,与她一块儿用膳,沐浴过后,他就去接着抄书,直到深夜。 方长誉先去了床上。 过了亥时,朱启铎回床上睡觉,他伸手过来,搁在她的小腹上,“曼曼,我想……” 方长誉啐他道,“想什么想?想都别想!” 这么快又来试探,他怎么贼心不死呢? “我警告你,你再敢动粗,你就永远别想让我给你生孩子,我剃发当姑子去。” “不要就不要,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是说我想抱着你睡,就只抱着,没别的。” 方长誉问他,“那三本书都抄完了?” “还没。” “没抄完你还这么……唔……” 她又被他封住了唇。一阵强吻后,朱启铎才满意地放开她,挪回自己位置睡觉。 “你好无赖。” 临到快中秋前,皇帝下了旨,今年中秋家宴仍然要办。只不过国库很吃紧,宴会一切从简,不铺张浪费。 这对后宫女人们来说,当然是好消息。包括秦丽妃在内,她都不愿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毕竟还年轻,又有野心,她也希望生活早些步入正轨。 今年的家宴,皇帝专门给王太嫔送了请帖,请她务必也要出席宴会。 秦太后当然还是不乐意,可跟上回比起来,她已经不再费心费力地反对了。 她知道反对了也没用,方长誉又会伙同庄妃那个狐狸精,想出一堆馊主意来孤立她。而最后呢,色令智昏的皇帝肯定会向着庄妃。 秦太后深知,再闹一场,很可能就是又让自己难堪一回,她在后宫可就越发没威信了。 中秋家宴虽不大cao大办,但是能够与安王一同出席,可是一个重大的变化,他们母子二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见面。 一早,方长誉对镜梳妆打扮,侍女们给她梳理发髻。 朱启铎醒来,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看到她的穿着打扮,问她,“你就穿这身去家宴?” 方长誉扭过头,看他单手靠着枕头看着她,回道,“对啊,怎么了?” 朱启铎对她的打扮不满意,“太素了,显得安王殿下我养不起你似的。去,换身儿贵气的衣裳,那珠宝首饰戴起来,一会儿去艳压群芳。” 方长誉不以为意,“我是安王府女眷,跟皇上妃嫔们比什么?再说我只是一个侧妃,就是妾,低调些好。” “皇兄的那些女人也是妾,你怕她们做什么?你打扮得贵气些,你男人脸上才有面子,懂不懂?” 真受不了他这事事都要把她捆绑在一起的脾气。 不过,转念一想,捆绑不能光限制了她。 “殿下,我可以按你的要求穿,那你能不能也让我安排?” 反正今天是家宴,穿着打扮也不必正式。 “你打什么主意呢?” 方长誉坐在床边来,看着他,“我想看你穿一身浅色。” 平素除了亲王的衮服、常服,他的衣衫大都黑黢黢的,要么黑的要么蓝的,她可从来没见过他穿浅色衣衫。 朱启铎不感兴趣,“我肤色黑,穿浅色多怪。再说,浅色是李兰玉那种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儿穿的,我一铁血汉子岂能学他们?” 方长誉哄他道,“殿下,你现在养白了一些,没有刚回京那会儿黑了,穿浅色不怪。你就穿给我看看嘛,好不好嘛?” 朱启铎皱眉,“是吗?我白了?” “嗯!” “今年真是晒少了,抽空得去跑跑马晒一晒。” 怎么回事?她怎么还起了反作用? 方长誉大呼,“不要!人家就喜欢白白净净的。” “肤浅,难道军营里的汉子们,就不配叫女人喜欢了?” 方长誉有点不高兴了,“别人喜欢什么,我管不着,我就喜欢白净的。你光叫人家按你的要求打扮,你就不肯迁就人家一点,哼!” 朱启铎只好答应她,“好了好了,就听你的,今天就穿浅色,行了吧?多大点事儿?你瞧你这小心眼儿的样儿,哪有点准王妃该有的气度?” 方长誉立马就高兴了。 她立马去他房里给他找衣裳,寻了衣柜里为数不多的几件浅色衣袍,一起抱来了自己房间。 认真比较打量了一阵,她选了一件月白长衫。“就穿这件!” 朱启铎从床上起身,“你选的衣裳,你伺候本王更衣吧。” 方长誉拿着衣裳伺候他穿,可是他个子好高,她得踮着脚才方便给他穿,她踮脚一会儿就累了,站不稳,就扑到他身上。 朱启铎觉得有趣,笑盈盈地搂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