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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进宫,给太后请安。” “我吗?为什么?”方长誉更疑惑了。 “你是安王府新纳的侍妾,太后想见你。” 什么?侍妾? 他这嘴皮一开一合,就把她的终身大事安排了? 方长誉壮着胆子抗议道,“安王殿下,我是被锦衣卫的人绑架来的,我不愿意做您的侍妾!” 他只瞥了她一眼,“我要纳一个女人,还需要她愿意?” “我不愿意,这就是强行霸占!” “是。” “是?您……就承认得这么直接?还有没有王法了?” 问出这个问题后,方长誉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当朝正二品大员,他说杀就杀了,他有得到任何惩罚吗?这天底下,除了皇帝,还有谁是他不敢欺压的吗? 她再一想,也不对,说不定他连皇帝都敢欺压呢。 朱启铎瞟了她一眼,冷冷道,“不愿做我的侍妾,你就回刘家等着处置。” 方长誉一听,一时哑然,脑子飞快地盘算起来。 刘新已经落在朱启铎的手里,是凶多吉少了,朱启铎是不会对他手软的。她可不能回刘家去,不然,刘新被处置之时,她也会被连累。 许多官员被处置后,家眷也被连累充为了官奴。罪责轻的运气好的,家眷可能被送到达官显贵家,罪责重的运气差的,家眷就会入教坊司为官妓。 她这个时候还不听话地回刘家去,就简直是自掘坟墓啊,朱启铎能让她好过吗? 她不能回去啊,那样她不仅不能帮助家人,还会陷入到自身难保的境地,这可不是她留在京城的初衷。 想清楚了这一茬,方长誉顿时觉得,朱启铎简直是个没人性的魔头,他这哪里是给她另一条路走,分别就是断了她的退路,强行霸占她为侍妾啊。 她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虽然借势扳掉了刘新,可自己也落入了安王的魔爪,真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她还天真地以为,他是破局的人,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他比秦党还黑! “想回去么?” 方长誉连连摇头,“我不回刘家。” 朱启铎嗤了一声,“那就老实呆着,乖乖听话。” 方长誉脸色难看得像猪肝,想着自己以后要服侍这个冷血狠毒的男人,就悲从中来。 这么暴戾残忍的男人,她迟早会被他折磨得香消玉殒吧? 为了扳倒一个刘新而已,这代价也太大了。 朱启铎见不得她这鬼样子,训斥道,“你摆着个臭脸给谁看?纳你为王府侍妾,是抬举你。” 她还想顶嘴,就感到了他眼神里的杀气,生生把那句“谁稀罕你的抬举”给憋了回去。 罢了罢了,眼下还是保命要紧,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啊。 她只要别忤逆他,应该能保住这条小命。可若是顶撞,难保不会像那挂在树上的左长史一样啊。 方长誉现在还未册封,也没有皇室认可的名分,没有冠服可用。 为此,朱启铎才命人去库房搜罗了一些女人的衣衫首饰。 方长誉瞟了一眼,指着其中一件,“我喜欢这套黄袄紫裙。” 她才不喜欢呢!她越不喜欢,就越要说喜欢,她知道安王就不能让她遂意。 果然,朱启铎冷冷瞟了她一眼,那神情就透着五个字:你有资格挑? 朱启铎给她挑了白袄蓝裙,外搭大红祥云图案的对襟立领长衫。 选定了衣裳,四个侍女退下,后面端首饰的侍女补上。朱启铎扫了一眼,指了指一整套蝴蝶状嵌宝石的赤金头面。 “去换。” “哦。” 方长誉抱着衣裳首饰,去了帷幕后头换装。 朱启铎为人强势霸道,可他的眼光还不错,这件大红祥云大衫又华贵又大气,赤金头面整套一共十八件首饰,戴在头上却不显一分臃肿繁杂,只有错落有致的华丽。 皇家的东西,做工又是头等精致,衣裳摸起来舒服软和,头面首饰没有一点瑕疵。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换装完成的少女款款走来。 朱启铎抬眼打量着,从头到脚。 她容貌是美艳的,一双明眸如宝石般璀璨,她一笑起来,脸颊露出了小梨涡。她只有一边梨涡,但就单单的一个,更显得灵动。 方长誉留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殿下,我穿这身好看吗?” 他敛神,幽幽吐出两字,“白瞎。” 方长誉不服气了,“安王殿下,您久在西北,不知京城的变化。我去年在五蕴斋天下美人榜的排名,已经上升到第四了,登顶指日可待。” “什么野榜,也值得一提?” “可不是野榜!这五蕴斋的榜,可是最不畏权势最公正的榜。京城有些世家贵女,不满这榜单的排名,就让家族去施压,可这五蕴斋的主人,根本不吃这套。除了天下美人榜,还有天下美男榜、天下俊杰榜、天下武力榜、天下财富榜等等各种榜单呢。” 朱启铎想,这女人也忒皮实了,刚刚还病殃殃的,怕他怕成那样,这会儿一张小嘴就叭叭地不消停了。 就跟小时候一样。 那时,她替他背了锅,被打了好一顿手板子,双手都被打得皮开rou绽的。朱启铎寻了个机会,派人出了宫,去方家给她送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