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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朕的小皇后在这里。”宋云琅长臂揽在她腰间,隔着细绸寝裙,一下一下摩挲着她腰窝。 小皇后香香软软,轻易勾动他体内蕴藏半载的情念。 似滔天的浪冲破心口,朝四肢百骸奔涌而去,扰得他肌骨骤然绷紧。 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楚黛粉颊登时蒸腾起灼灼热意。 她松开紬衾,将掌心撑在他身前,稍稍扭动腰肢,试图脱离他的掌控。 好容易盼得温香软玉在怀,宋云琅哪里肯放手? 当即握住她纤柔楚腰,轻易将人按入怀中。 “别闹了,若被阿娘瞧见……”楚黛急急出声央求。 话未说完,眼角余光注意到软帐颜色绣纹,柔糯的嗓音戛然止住。 她微微侧首,目光扫过榻上紬衾、枕屏,兀然愣住。 这不是她在官船上的厢房。 窗外隐隐有水声传来,楚黛猜测,他们应当仍是在水上。 “放心,岳母大人的船该已行至数十里外。”宋云琅缱绻亲了亲她鼻尖,“漪漪,随朕去北疆。” 终于等到佳人触手可及,且独属于他的时日。 他去北疆练兵,要带她一道去?楚黛诧然。 失神的一瞬,气息已被宋云琅狠狠攫取。 他肌骨坚实,霸道地将她抵在软枕上,楚黛再无法聚拢神思想旁的。 颈间珠扣不知被他扯落到何处,柔软艳丽的裙摆也皱乱,楚黛蜷起身形缩在他怀中,眼睫湿漉漉的,面颊漫染霞色。 小脸娇妩柔丽,似清晨沾着雾霭的桃花。 “漪漪去了趟江南,倒是被那十里烟雨浸透,成了水做的玉人。”宋云琅手肘撑在她松散的墨发侧,长指攥着一条雪青色绣芍药的心衣,慢条斯理擦着玉雕一般的指骨。 低笑着,将语调拖出几分放诞疏狂:“朕又没如何,怎的这般娇气?” 楚黛心绪尚未平复,额间沁着薄汗,初醒时那一丝陌生感倒消失无踪。 眼前人,仍是那会缠磨人的坏胚子。 说出的话,让人骨酥耳热。 “不许胡说。”楚黛强撑起一丝气力,抬手去捂他的唇。 宋云琅顺势捉住她的手,将沾染她身上靡艳蔷薇香的心衣塞在她手心。 继而,牵引着她的手,朝她素来不敢正视的地方去,一遍一遍温声唤她的闺名:“漪漪,漪漪。” 舌尖卷着相思,语调格外动人心魄。 不知不觉,楚黛便被他蛊惑住。 好半晌,才红着面颊,将那艳丽的心衣远远丢开,纤细雪腕酸得微微发颤。 宋云琅替她揉了揉手腕,这才起身往盥室去。 昨夜未饮避子汤,他到底高估了自己,遇见她,他哪里记得自持二字? 看了半日书,日暮时分,宋云琅取来镶白狐毛的氅衣,轻轻披在她肩头。 楚黛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阿娘和霜月她们早就知晓宋云琅会来,特意提前替她翻出冬衣呢! 昨日,宁jiejie故意说那番话,是不是也清楚? 独她不知,白白气闷一场。 楚黛微微侧首,微凉的指拧了一下他手背出气。 却被宋云琅顺势捉住,他收回视线望过来,俊眉微扬:“怎么对朕动手动脚的?” 他身着锦袍,掌心却比她温暖。 不知是他掌心暖意融融,还是他的话引人遐思,楚黛不由自主红了耳尖。 瑰丽的霞彩照在她耳尖,剔透可人。 “为何先告诉阿娘他们,偏瞒着我?”楚黛秀眉一横,嗔道。 宋云琅挪动步子,又朝她靠近一步,玄青锦袍贴上她氅衣下露出的艳丽的合欢红裙摆。 河风吹来,裙摆、衣袖猎猎舞动。 斜阳擦过他肩头,落到她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悠长。 而他颀长的剪影与她相叠,像是他玄青衣摆温柔包裹她裙摆一样。 “那漪漪见到朕时,惊不惊喜?”宋云琅侧脸被斜阳镀上一层金辉,俊美如神祇。 楚黛微微眯起眼眸,凝着他俊朗的面容,心弦无声拨动。 惊喜的。 惊喜到她只当是梦里,不敢相信是真的。 夜幕降临,船头高高的风灯摇曳着,灯光时晦时明。 宋云琅携一壶清酒,侧身坐在甲板最边缘的阑干上。 姿态散漫地曲起一条腿,另一条则自然支在阑干里侧的甲板上。 他身姿俊拔,腰窄腿长,侧影潇洒疏狂。 落在楚黛眼中,她眸光明灿。 恍然忆起,初识时,他独坐高楼那晚的夜色。 彼时,他孤傲耀目,星辰灯火俱是他的陪衬。 而今,漫天星辰倒映河水中,客船悠然压过星河。 而他近在咫尺,与她同在船上,成了她最亲近的枕边人。 “云琅。”楚黛上前两步,立在他身侧。 雪颈扬起秀美的弧度,盈盈水眸盯着他手中持壶:“我想尝一口。” 宋云琅浅浅弯唇,将精巧的持壶递给她:“有些烈,漪漪不善饮酒,浅尝即可。” 若真是烈酒,他也不会允她喝了。 持壶仍带着他掌心温热,楚黛稳稳握住,稍稍提起,仰面凑近弯月似的壶口。 清酒酿着月光,自壶口倾泻而出,泠泠落入她唇齿,酒香漫染。 蓦地,楚黛想起猫脸面具后,她无意中品尝到的滋味,唇瓣微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