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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子他牢牢记过,不会忘记。 但他摇头。 在她不断重复却无声的“你好好活,我会等你”的陪衬下, “把她带走,我没有印象。”他说。 = “所以,你去求了韩局,让他给蒋采薇开了个绿灯?” “嗯,之前立诚跟我提了一下季安华的事,我顺道去见了韩局一面,向他求了个情,”她叹了一声,“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还是错。” 魏延合上手里的结案报告,随手扔进垃圾桶。 “他会感谢你的。” “采薇吗?比起感谢……我更希望她早点好起来。” 魏延沉默片刻,摇头,“我说的是聂明。” 他望向窗外。 数天后,他坐到了接见室一侧,聂明看见他时,露出个淡淡笑意,拿过话筒,语调上扬,“魏警官,这局,算不算是我赢了?” “真的没有想过后悔吗?”他却只是问得冷静。 聂明挑眉:“什么意思?” “在案发后的第三天,有人为你订了机票,潜逃国外,也就是你们俗称的“避风头”。” “但是是两张。” “聂明,你原本打算,跟谁一起走?” 少年的笑容终于寸寸隐没。 在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他一时私心留下来的夜晚里,当他把她搂进怀里的时候,他确切地想到了逃亡。 也有过不信命运的挣扎,可他在她无力的哭诉里,方才明白,正因为自己喜欢的是不曾身处深渊的、努力活在艳阳下的蒋采薇,所以身负那样多黑暗过去的自己,就连奢求,也不应该有。 她的善良,将他最后的犹豫都抹去。他爬不出来,至少也不应当把她也拖进去。 更何况,他已经先一步将自己的路堵死。 当他把那包药留下、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的时候,当他甚至连蒋采薇也没有告诉真相的时候。 “很好笑吗?”聂明问,“我只是打算结束一点,本来就不该有的希望而已。” “还是魏警官,你又要来伸张你的正义,教育我做个好人?” 魏延抿唇。 他攥住话筒的手指因过于用力而发抖。 “你认识我吧,聂明?在这案子之前……也在那起自杀案之前。” 聂明像是认真端详了他的面容,许久,他低声道,“魏警官,你不知道你和你mama的名字对于我而言,是多少年的噩梦吗?” 聂月莹曾一次次在他耳边哭诉,“都怪他啊,是他让你爸爸心软了,不然你爸爸不会离开我们的,他现在过得多好——那本来都是我们该过的日子啊!” 他也见过聂月莹从报纸上裁下那个叫“陈咏华”的女商人的照片,看见她疯了似的向女人照片上吐口水、谩骂,将女人的脸剪得支离破碎。 那年的母子两人贫穷潦倒,而报纸上的陈咏华风华正茂,仪态雍容。 如果不是后来聂月莹凭借一点姿色,求人将自己送进了孤儿院,之后又委身那个男人…… 他面色一凛,隔音镜那头,魏延的声音平静。 “你过去在李灿勇手下做过很多错事,不要觉得自己因为做了一件好事,就会立地成好人,留给你的时间,好好反省自己的人生——” “但,不管怎么样,即使你是为了脱身,又或者给自己筹措时间,你留下的那包药,再往下查,可以挽救很多人的人生。” “希望你配合警方,转作污点证人,我会帮你找一个律师,争取减刑。” 聂明愣了愣。 但那短暂的惊愕情绪过后,他正色,出口时,恍惚是一句警告:“不要再继续了。”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采薇出事的时候,是我,让她第一个打给裴央?——因为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他们也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这个城市太大,也太小了,魏警官,这么一想,我们也都不过是被推着往前而已。” “我知道,”魏延答得四平八稳,“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小心。你放药的动机迟早会被察觉,保不住你,为了防止你泄漏消息,灭口是最优选择。”他一顿,压低声音,“我跟里头打了招呼,过几天移交监狱以后,如果出了事,找一个叫“赵道”的狱警,保命第一,懂?” 聂明蹙眉,终究还是点头。 半个小时的时间将尽,魏延起身。 聂明看向他,忽而发现始终坚毅冷静的魏延双眼沤红,也迟迟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视线。 话筒里,他向他告别。 却是若有所指地,他说了一句:“这件案子已经定下,但我有责任告诉你——或许,以你的性格,也不会不知道白纯她……” 聂明打断他,“我只知道,她应该得救。” “我是一个混蛋,你当我是在赎罪也好,报应也好,但不要来可怜我,——也不要去揣测她。” 这句话说得很轻,以至于魏延几乎听不清切,可他所有的来意,在这句话过后,都只剩一声徒劳的致歉。 “……对不起,聂明。” 因为上一辈人的恩怨,没有坚持到底; 因为怀疑和反复,因为伤病和迟疑,没有在那时看清,一环接一环的利益链背后,有罪和无辜,只是一线之隔。 在那天,在白纯面无表情掀翻铁盒之前,他确实想过,若是追问中确定了一切的缘由,他会及时拦住结案上诉,那是他一直自以为是的、坚定的正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