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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夭敛了敛身上的衣服,迅速把飞舞的发丝收拢了些,又把床单用手顺了顺,看着平展许多。 拉开门,穆江北端着一杯蜂蜜水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比窗外摇曳的阳光还要灿烂几分:“书上说,早起喝一杯蜂蜜水比较好。” “谢谢。”湖夭笑着接过,看了眼身后:“你meimei呢?” “她已经走了,还——”他埋下头:“还拿走了我的卡,幸亏我还有备用卡,偷攒了个几千万,我自己也时不时挣着,她拿一点也没关系,不用担心会露宿街头。” 湖夭的重点只听在了那一句,什么叫还攒了个几千万? 轻轻松松就说出口,这弟弟莫不是对金钱没什么概念,湖夭忽然想起一句极其凡尔赛的话,用在他身上正合适。 ——他穷得只剩下钱了。 这笔钱对穆江北来说可能是一笔小数目,但对湖夭而言是在人间待许久或许也挣不到的,她深知挣钱的艰辛。 买小公寓的钱还是自己攒了一部分,走狗屎运买彩票又中了一部分才勉强够付。 一个恶毒又不地道的念头窜上心间,那既然他钱多到花不完,她能不能从他那诈一笔? 反正来人间只有五年期限,先诈他一笔,她就用哄来的钱边躲他边环游世界顺便寻找一下恒沅的消息,等她灵术恢复那天给他变一笔钱不就完事了。 越想越冲动,越想越难耐,湖夭在“痛苦为难”和“可以试试”之间来回选择性纠结。 “你在想什么?”她生动的小表情,穆江北观察了好久。 “啊。”湖夭回过神:“没什么。” “你从哪看的早上要喝一杯蜂蜜水呀。”湖夭故意扯开话题,弯唇笑了笑:“童话书吗?” 穆江北:“......”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些事真急不来,有时候越急着想要做成,越会因为思虑不周而起一些反效果。 就比如说昨晚,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表现那不是纯情无害,那是弱智行为,还带有极高的露馅风险。 现在面临她的调侃,穆江北只得不情不愿承认,话里半真半假:“我昨晚确实很害怕,是我思虑不周了,抱歉。” 湖夭半眯着眸子审视他,半响,又摇了摇头:“没关系。” 铃声顺着楼梯蜿蜒而上,传至俩人耳畔,穆江北说:“应该是抓蟑螂的人来了,我下去开门。” 他是真受不了蟑螂,想想后背就一阵发麻,湖夭立马害怕地揪紧了他的袖口,拽着他往楼下走:“终于来了,我好害怕,让他们快点抓。” 袖口布料被扯得快要变形,穆江北低头看着白皙动作的手,神思一晃,踉跄着跟着她的步伐。 嘴角轻微的勾起。 忍俊不禁,越想越开心,又得意不止。 本来是抓着袖口,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移到了手腕处,再后来直接就肌肤相触,十指亲昵地扣了起来。 在指尖交缠的那一瞬,湖夭明显感受到了他手上传来的僵硬,不过也只是一秒,他立马反客为主,又深又重地紧扣了上去。 湖夭轻轻摩挲着他分明的骨节,划过一片暧昧的花火,短短一分钟的距离,像是走了有一个世纪,所有感观都被无限放大。 不过,这也只是穆江北单方面而言,湖夭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破案了。 他是装的。 呵。 大猪蹄子。 湖夭佯装刚才只是害怕而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在要开门的时候就从他手里果断挣脱开,就像是完全没有在意或注意到这个动作。 手里空了出来,心口上也像是缺了一角,穆江北发现自己的情绪已经不由控制地会因为这或许人家根本都不曾在意的小细节而牵扯。 这一刻,他本能觉得面前的女孩子是上天派给他的礼物。 老实讲,他之前也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在门口看到她的那一瞬,他有点信了。 感情和人都是奇妙又善变的事物,可以在一瞬间怦然心动,陷入热恋,也可能骤然间就跌入冰层,走到陌路。 默默让开道,没一会,客厅浩浩荡荡站了十几个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专业工具,一个憨实的小伙子走上前来沟通:“穆先生是吧,这边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为您服务了。” “行,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处理干净点就行,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穆江北叮嘱。 厨房、浴室、各个角落四处分散开人,不一会儿空旷的屋子热闹起来。 湖夭和穆江北坐在客厅沙发上,每天好吃懒做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湖夭想找份轻松能应付的工作。 “那个...”湖夭有些为难:“你可以帮我介绍几份工作吗?” 她在人间没有学历,工作经验就更不用说,她统共也没待几年,差不多一点的工作,光筛选阶段就过不了。 “我没有读过书...” 声音有些小,在狐界学历尚且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也没有这一说法,在人间人们好像把这个东西看得很重。 湖夭不是脸皮薄,她是单纯要面子,开始找工作时一听她没有学历,那些竞争者们一个又一个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 穆江北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不过也不在意,更也没细问:“我可以帮你找,给我几天时间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