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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不止一次听说过,池家在alpha权力至上派中的地位与权势。 但淇奥自认不是一个会被流言蜚语影响基本判断的人。虽然做不到完全无视, 但她对任何人的最终判断, 都完全被相处中的细节决定, 并不会依照流言而形成刻板印象。 池深在所有人面前都变现得那么风度翩翩、温和有礼。 在淇奥面前不仅没有发表过任何涉及性别歧视的言论,而且数次表达对淇浅的情真意切,对淇奥更是亲热无比。 按理说,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完美的。 但淇奥一直觉得池深难以亲近,像是一个带着微笑假面的玩偶。她无法预料到撕下面具时,池深究竟在用怎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所以,在得知池深在首都星翻起那么大的风雨时,淇奥并没有觉得很震惊。 她是alpha权力至上派的核心人物,或许,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因此淇奥并没有将过多的心思分给池深。 此时突然见到她的影像,反而会因措不及防而有些慌乱。 光脑上的池深保持着她一贯的笑容。 她微笑着看了淇奥一会儿,打量着她的神色,然后开口缓缓道:“这不是录影。” 池深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来,眼尾弯起,笑得温柔而迷人。 嘴中却吐出一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话。 “我正在与你实时沟通。” “......和你之前接到的淇公爵的录像不一样。” 淇奥:“!” 池深知道淇公爵联系了她。 她的表情一时有些控制不住,“你做了什......” “没有。”池深能轻易预料到淇奥的反应,淡淡地打断她,“我没有对淇公爵做什么。” 说完,她的嘴角又上扬了些许。 脸上温和的笑容因此添上了些许讽刺嘲弄的意思。 “奥奥,你一定不知道淇公爵之前是怎么对待你母亲的。不然应该不会这么担心他。” 她移开眼睛,不再与淇奥对视,思绪像是飘向了远方。 “你母亲成年的时候,只是因为想要拒绝白天鹅族为她安排的婚约,便被淇公爵赶出了公爵府。两人彻底断绝关系。” “走出公爵府之前,小浅一直是白天鹅族的大小姐,十几年来,学习的都是那些贵族的繁文缛节,并没有什么谋生的手段。她甚至几次三番饿晕在街头,淇公爵都不曾过问。那个时候,是你的父亲把小浅救了回去,后来,她能成功入学帝国军务,上缴学费,也多亏了你父亲日日夜夜打工赚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池深微微蹙了一下眉。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的父亲,竟然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在那个时候遇到小浅......” 池深察觉到自己偏题,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睛与淇奥对视,“我的意思是。淇公爵并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小奥你大可不必将他当做至亲来信任。有一些话,他很有可能是在诓骗你。” 淇奥此时已经从震惊中回神。 有关于母亲的事情,她总是想要知道更多。 认真听完了这个“往事”后,淇奥却是摇头,道:“池亲王,您说的这个故事,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仅仅因为联姻,便对天赋异禀的女儿不闻不问,不管是从利益还是情感角度分析,都不合逻辑。就算脱离家庭,一开始很落魄,我母亲也不可能在成年之后、在多年求学中,经济上完全依靠别人,更不可能仅仅因为恩情而’以身相许’......这话您没有说,但我相信这大概就是您之前那句的言外之意。” 面对淇奥这样条缕清晰的反驳,池深似乎也有预料。 她丝毫不恼,只是道:“这些事情,听起来确实不太可信,不过,都是小浅曾经亲口告诉我的。” “就算你仍然不信,但也总不能否认我是小浅最好的朋友,不然也不会是我来承袭空军上将之位。你回首都星之后,我也一直对你很好。” “奥奥,你应该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您承袭了我母亲曾经的位置。”淇奥微微垂眸,看向池深的服制,“但您如今已经换下了空军上将的军装。” “池深亲王。” 她第二次这样称呼池深,语气很淡,“您和我的母亲友情早已经是过去式了。” 池深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在淇奥说出口的一字一句中一点点崩塌。 最后她抿了一下嘴角,克制地吸了一口气。她似乎清楚自己现在的笑容有多僵硬难看,但仍然在强撑着,开口,故作云淡风轻。 “淇奥,你好像清楚要用什么话术才能激怒我。” “你很了解我,不过,我也很了解你......我也很清楚你一直以来在追寻什么。” 池深这样说着,试图扳回一城。 而在光脑的另一边,淇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淡淡开口,轻易打破池深的体面,“我并没有用什么话术,只是在说我内心真正的感受。我也并不清楚要怎么激怒你,因为我并没有这样的需求。” “如果你愤怒了。那完全是因为你自己。” 池深:“......” 片刻后,她才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奥奥,我们还是不要再继续闲聊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