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页
王花小眉头皱了起来,她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胁。她不敢再多呆,悄悄找了机会跑走了。 往后又过了一两个月,新上任的村长在全村所有人的见证下给村子换了个新的名字,山间村。 意味着这个村子只会存在在山中,无人可以离开。 同时,村子里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波人。 新来的人被新村长称为外来者,他们在这里往往要在这儿住上好几天给村民们干活才能离开。 但王花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 因为她同村子里的人并不熟悉,而且占了村长儿子身体的女人也对她并不友好,所以她在村子中跟游魂一般,只有村里人有需要用到她的时候才会来喊她,与她有接触。 她是偶然间发现了村子的秘密的。 自从背包客成为了这村子的村长后,这个村子就再也没有过白天,有的只是漫无边际的黑夜。只有浓重的乌云和几点星光在天上飘着。 她在心中将那个占了别人身子的女人称为“新村长”。她发现新村长会经常来她家附近,也就是水库的地方,通常会一呆就是好久,一直到有人有事过来找她时才会离开。 她家离水库那边不太远,这房子就是临着水库建造的。 她耳朵又好,有时候趴在阳台上往外探头的时候就会听到从风里传来的一两句话。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这个能力太突出了,因为她的听力好到可以清晰地听到几百米内她想听到的任何人说的话。 那些村民们来找新村长往往只为了一件事情。 外来者。 每当有外来者来的时候,新村长一接到消息总会马上出来,激动地双手颤抖着给水库锁好门,防止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进去。 王花是知道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外来者的,她先前远远见过一回。 那些人总穿着与他们不同的衣服,说的话也是奇奇怪怪。有的像鸟语,可她却能听得懂。 村子里的其他人却听不懂。 所以她经常能跟在他们身后知道好多事情。 有些话听得明白可是理解不了。他们的口中会经常出现一个词,游戏。 王花知道这个词,村子里的孩子会经常做游戏。 但不知道这些人在玩什么游戏。 他们好像很怕村子里的人,连她这种小孩也会看到后就远远走开,避之不及。 王花就只好偷偷地跟在他们身后边。大多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会带他们做农活。 但往往去几天,这些外来者就成了村子里的人了,说话时再也听不见“回去”这个词。 有的就只是村里长村里短,而原来村子的的人则会少掉几个,可没人会觉得奇怪。 像是这个原因只有王花一个人不知道一样。 王花还是个小孩,小孩就会有许多不可避免的好奇心。她又一次跟着新村长的身后悄悄地走。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得很。 只要她不想让人发现她的动静,就算自己光明正大地走在对方身后,对方都不会发现她。 包括新的村长也是这样。 俚新村长要厉害点,她可以察觉到自己的看向她的视线。 王花跟在她身后只能掩盖身形,不让她瞧见。 她这回看到了一个外来者。 不对,应该是两个。 是一个青年,对方怀里还有只猫,懒懒散散的,惬意极了。 新村长的目光落到猫猫身上时,王花看到了她眼中熟悉的渴望。 跟她趴在水库门缝里见新村长盯着水库池子时是一样的眼神。 王花只远远看了那人一眼,心中觉得眼熟极了。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自己的记忆中却没有。 说是面熟也不太像,这青年长得清秀,气质还不错,让她一眼就觉得喜欢。 这村中可没有这样的人。 王花没有上前,她目送着青年跟着村民们离开。 她回了自己的小家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想那个青年。 她有点担心他。 王花用小手摸了下自己心胸的位置,那里是空的没有心跳。 村民们也没有。 但以前应该是有的吧。 她很早就习惯了,但现在这空荡荡的地方有点发疼。 王花担心自己得病了,连忙下了床,赤脚踩在地面上。 得病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得到镇子上去看病,但自从村子改名后任何人都再也离不开这里了,生病了就只能等死。 王花害怕极了,这种害怕的情绪压下了一点对青年的担心,她想,那青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吧。 王花走到厨房里拿起一把刀在自己心胸处比划着。 然后慢慢地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她感觉不到什么疼痛。还神气活现地低下头来瞧瞧。 刀口没有液体流出,她再把刀□□,皮肤上只留下一个伤口。 那心口倒是不疼了。 王花呼出一口气,可以了。 突然有一缕浅淡的光透过小破屋的各种缝隙柔和地漏了进来。 王花打开了门发现,这光是从水库那边来的。 她赤着脚往外走,路上有尖锐的石子,她目不斜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