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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话也就想想,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给糊弄过去了。 顾不上啊,太忙,这都抽空来的,吃完就得走。 永强话说的太诚恳,就跟下一秒飞机就要起飞了似的。再加上梁恪看着确实疲惫。 老太太心疼姑爷,有心劝着多吃两口,又怕耽误人正事。 一想,索性日子还长,于是嘱咐他下回挑个不忙的时间来,二婶给做顿像样的。 梁恪笑着答应,也不客气,挨着安然就坐下了。 吃饭时,梁恪时不时的往安然身上看,还给夹菜。满眼的情谊根本藏不住。在老太太看来,小两口这是相当浓情蜜意了。 就安然表现的太平常,不怎么看人。视线偶尔撞到一起,也很快的移开。 这就明显是躲了。 老太太只当她是长时间没见,脸皮薄,不好意思。还成心递话点拨,让她给梁恪夹菜,头回来家,别不好意思。 安然转头朝梁恪看了看,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来话。 “不用,二婶,到您这来我不客气”梁恪说安然躲他,梁恪并不意外,甚至预料之中。当时能走的那么干净,就是没想着还有在见的一天。 今天能再见到,对他来说是幸运,可对安然明显不是。 梁恪不在意,心思还放在安然身上。菜没了夹菜,吃完给递餐巾纸,人要站起来他就帮着挪凳子。 梁恪一直体贴周到,无论婚前还是现在,都叫安然挑不出毛病。 此刻安然觉得恍惚,离婚好像真就是场梦。 今天的事儿确实突然。 俩人受的冲击一个比一个大。尤其是梁恪,安然怀孕让他整个措手不及。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遗憾,可能两种都有。高兴不用说,那是他和安然的孩子,没不高兴的道理。遗憾的是,放在心里的那些话,现在都不能说了,不合时宜。 所以,今天就不是能说点什么的时候。 像这样,坐到一起,安安静静的吃顿家常饭,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真像永强说的,梁恪吃完饭就走了。安然陪着走到院门口,天黑了她不好在出去。 永强跟着去挪车。前脚刚迈出去,后脚还在门里呢,就被安然扯住了衣角。 永强回头看她。安然垂着头,视线往先出去的梁恪身上一扫,欲言又止的。 “咋,怕我揍他。”永强压着声音问。 安然摇头,轻着嗓子说,“那不能,你打不过他。” “哟”永强挑眉,“跟我显摆” 安然低头笑笑,停顿一秒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永强,说:“哥,不赖他,你别跟他动气。” 永强的脾气她是知道的。面上表现的平静在平静,心里肯定是压着火的。她怕俩人真动手,伤着谁她都不愿意,都心疼。 何况,梁恪本来也没做错什么,跟人动不着手。 永强拍拍她,让她赶紧回屋,说放心,文明人不打架。 永强是不是文明人,就不好判定,分对谁。 反正第二天梁恪再来,嘴角位置是青着的。他一进门,安然就看见了。转头看永强,永强正搬个桌子往外走,瞅见安然看他,头往旁边一瞥,不理你。 安然不知道梁恪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为什么来。更没想到昨天刚走,今天还会来。 这次没用人领,车直接停永强家门口了。 梁恪到时,安然和二婶正坐在院里晒太阳。听见有车来,安然还挺意外。心想,永强在家呢,总不能是吴哥。于是探起身往门口看。 看到人,直接愣了。 居然是梁恪。 安然看他从车上下来,直接去开后备箱。先拎出一个黑色行李箱。这安然知道,是梁恪出差时用的。接着变戏法似的,一个接一个的购物袋,不大会儿功夫就摆了一地。 购物袋上的商标,是他家附近的一家连锁超市。以前安然总去。 二婶一见是梁恪,起来颤着双腿就往外迎。笑呵呵的,小步子迈的可紧。安然想起来扶她一下,没等站起来呢,人已经到门口了。 “买这些东西干嘛,家里也不缺。永强总往回带。”老太太见摆了一地的东西,伸手就要帮着拎。 “二婶,不用你,我自己来就行”梁恪关上后备箱,赶紧拦住。不让她上手,东西都不轻,岁数大了,再抻着腰。 “不碍事的,就你们年轻人瞎小心”老太太搭不上手,边说边往旁边让让,不挡路。 “那我喊永强” 二婶嗓门大,听见喊,永强放下手里的活,就出来了。 也没见俩人搭话,一地东西来回几趟就搬完了。 起初,安然想着梁恪就是来送东西。知道她怀孕了,照梁恪的性子不可能不管。所以她一直瞒着没想让他知道。梁恪就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既然没瞒住,那来就来吧。总归是孩子的父亲。安然不能真拦着不让人尽心。她俩虽然离婚了,可孩子到底不是她一个人的。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梁恪居然在这里住下了。就住她隔壁,早起永强就开始捯饬的那屋。 山里的早晨比城市来的要晚,每天都是梁恪走了好一会儿,村里才冒出第一缕炊烟。说他披星戴月一点也不夸张。 早上起来就走,也不吃饭,然后赶晚饭前回来。回来倒不拘着,什么活都帮忙干。就是话少,尤其跟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