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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我知道的永强哥”安然乖巧的点点头。 从前到哪儿都遛墙边儿,你推一下她动一下的安然,现在都知道主动出去找工作了。 不容易。起码孩子自己想要好好生活下去了。永强为她高兴。可高兴也就局限在这一点上,剩下百分之九十还是不痛快。不痛快得点也是因为这个。18岁的小姑娘,让生活给逼的没点孩子样。 永强垂着头,继续吸溜儿他那碗粥。忒热,喝着费劲。 三个行李袋到底没全拿上。永强还是把装厚被的那个留下了。 “听哥的,这真用不上,拿去你也没地儿放。你当是在家呢,一宿舍好几个人,柜子就一个,比抽屉大不了多少,能塞的进去它才怪。” 安然已经坐在车里了,开着窗,探出头去听永强在底下跟她喊。 “我拿饭店去,回来你到我那儿取” “行,你回吧,永强哥” 车都已经开始往前走了,安然边答应边招呼他回。 “把包搁前头,困了趴上边儿睡” “好” 一直到车开出去很远,后视镜里再看不到永强的影子,安然才移开视线,把窗户关上。 “爸还是跟闺女亲,跟儿子都不这样,能有这一半就不错了” 安然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妇女,瞧永强对安然这样误以为他俩是父女关系。安然转头朝人看看,没说话。 上车前她吃了两片晕车药,吃早了,这会儿有点犯困。她把包从背上取下来抱在怀里,想趴着睡会。刚趴那儿,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给梁恪发了条短信过去。 手机也是昨天买的。就在银行对面的手机卖场。进去后人导购员问她想买什么牌子的。安然对牌子没研究。说都行。人问她那有没有更倾向的功能。她除了知道接打电话发短信的功能外,也说不上其他,就冲人摇摇头。导购员愣了会儿,直接问她想买多少钱的。这安然知道,说了数。最后人就被领到卖老人机的专柜。 560块钱,比老人机高级点。字体适中,拨号可以不语音读数。屏还是彩色的。主要是外观,你要不盯着上面的字母细瞅就和那上千的基本没啥区别。安然挺满意。 安然看到梁恪的短信时,是在她睡醒一觉后。可能是吃过药的缘故,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手机就压在胳膊底下,震动都没感觉到。 好。梁恪就回了一个字。 安然盯着这个字看了会儿,脑子里想象着梁恪发这个短信时各种情绪。生气,不高兴还是就单纯的表达知道了。 哎,安然叹了口气。他哪怕在后面在加一个“的”字。 好的,多一个字情绪就很不一样了。 安然想回句话,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回个啥。算了,安然按灭屏幕,趴书包上透过车窗往外看。 走了这么久,咋还是山,一座连着一座。好像永远走不完。安然看着车经过一个又一个隧道,长的,短的,听着车里人由最初的兴奋到中途的疲惫再到接近目的地时的兴奋。兴奋和兴奋不同,后边的这个隐藏着安然说不上来的某种躁动甚至可以称之为不安的愁苦。 车准点进站。安然得亏听了永强的话少带了一个。现在一手拎一个都费劲,走两步歇三回。出站这么会儿功夫,安然的衣服都被汗沓透了。 永强让她下车后往前走走在打车。别出站就坐,黑车眼睛毒,专挑头回出门的人宰价。安然拖着两蛇皮袋子,眼睛透着迷茫四处飘,就差在脑门上贴张条了。眼睛在不毒的黑车贩子,都看出她是头回来的了。 安然刚出站,就被人围上了。姑娘喊的倍儿亲切,去哪儿啊,上大学的吧,上车就能走,还便宜。说着还要上手拿行李。 安然皱着眉,拎着两包行李艰难的往前踱步,还得左右避着不让人挨着她。手被蛇皮袋的绳勒的生疼,胳膊抻的都不会打弯儿了。安然想,要不就坐一个走吧。大白天的,谈好价再上车,这么些人看着呢,能贵到那儿去。 安然把袋子放下,抬头朝周围的人快速扫了一眼,找了个看上去稍微面善的人,正要张嘴,忽然听见有人喊了她一声儿。 安然朝外看了看,乌乌泱泱的全是人,闹哄哄的,没准儿是喊别人的。 “去**大学西校区,多少钱” “先上车,价钱指定给你便宜” 安然对着面善那个一开口,其他人就散了,冲别人去了。 “先,先说钱” 安然按住地上的行李,同时把那人伸过来的手从上面扒拉走。 “钱,” “安然” 人都站跟前儿喊了,就没听岔的道理了。 “梁恪”安然弯着腰,两只手正护着行李。顺着视线往上一看,可不就是梁恪。 “你咋,不是下午才到么。” 第31章 小地方的人到了一线大城市差距全体现在言谈举着上。往人群里一站,用不着装,再大的logo也架不住你抖腿豪迈一比划。更别说像安然这种天然土的。衣服上没logo却处处是logo,布料,款式都不该是在这个城市出现的。在家的无区别在这就是区别。 不用看别人,这种差距从梁恪身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与安然的格格不入相比,梁恪更像是从小就生长在这儿的,不论是气质还是简洁不简单的着装,由内而外的与这座城市融合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