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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何福宁公主突然发作,原因也很好理解。 不过是福宁公主作为皇帝独女娇纵惯了。 何况卢氏和迟氏一向不对付,作为卢贵妃的女儿自然不会对迟家的小姐有什么好感。再加上上次福宁公主探视太后时哭哭啼啼还挡了太医看诊,迟向晚无奈只得请她让一让身子,结果遭到福宁的记恨,结下了梁子。 “比不得公主心直口快。”迟向晚无意得罪福宁,只绵里藏针淡淡揭过。 没想到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可惜福宁并不善罢甘休,她走近迟向晚,一字一句地道:“你挡着我的道了。” 她直视着迟向晚,目光中挑衅之意昭然若揭:“还不给本公主道歉。” 迟向晚神色未变,就静静地望着福宁。 被黑白分明的杏眼盯了一会儿后,福宁有些发麻,她色厉内荏地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迟向晚忽然温和地笑了,”好,向晚道歉,是民女的错。” 不等福宁反应过来,她迅速说下去,“民女奉太后之命往尚服局,这里是必经之路。走这么宽一条甬道,往哪里走不是走,好巧不巧偏生不长眼睛要和公主撞上。自然是民女的问题。” 福宁本来打算好,如果她此番挑衅之后,迟向晚道歉,那迟氏也就因此矮了卢氏一头,而如果她没有道歉,自己可以趁机小惩大戒。 毕竟迟向晚虽然姓迟,到底也是一介臣子之女。 而自己是公主之尊,即使是太后知道了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可福宁未曾想虽然迟向晚是这么个道歉法。 说她未道歉,却也言笑晏晏、面上真诚;说她道歉了,可她那些道歉之语分明透露出一股诡异。 福宁没有想明白自己该不该发作,一时间脸上阴晴不定。 “向晚此次偶有冒犯,所幸公主宽宏大量未曾追究,是民女的幸运。” 就在福宁努力使脑子高速运转时,迟向晚慢悠悠地开口:“向晚这次不能再不长眼睛地撞上,这便告辞了。” 连续重复两遍不长眼睛后,迟向晚施施然告辞离去。 这下饶是福宁反应再慢,也明白迟向晚的含沙射影。 “你——”她狠狠瞪着迟向晚远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却也无能为力。 对方拿太后的命令扯虎皮作大旗,还给自己戴一顶高帽,自己如果再不懂事去纠缠,就连亲娘卢贵妃都不会放过她。 毕竟卢贵妃只是和她说过三大世家的争斗倾轧,让她好生留意迟向晚而已。 如果对方知道自己挑衅试探不成反被开涮,丢了她的颜面... ...福宁想到此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第2章 法师圆琛 他就近在她咫尺,正善意地向…… 迟向晚这一夜没有睡好,早上被侍女紫夏叫起来时还是迷迷瞪瞪的。 但是今日还有祝祷仪式,如此大的事情,容不得她迷糊。 她轻揉惺松的睡眼,叫贴身侍女紫夏打了盆水,强打起精神。 睡的不好连带食欲不佳,随意对付了几口早膳,迟向晚放下银箸。 她让紫夏把这些天自己为太后抄的经书带上,迎着晨时的熹光来到了严华殿。 严华殿是皇宫内的一处佛堂。设置和寻常的佛寺既有相同又有不同。 它面阔两间,进深三间,迟向晚从山门进去,只见殿前是一空旷广场,想来是cao办大型法事活动时的场地,而院中有鼎大的香炉、柱子长的幡杆交替陈设,显得庄严而又神圣。 已经有一些低阶嫔妃已经到来,迟向晚依次行过礼,那些嫔妃也纷纷还了半礼。 毕竟向晚虽然没有品衔,她们却不敢不顾太后和永国公府的面子。 众人在院中闲话了半晌,高位的嫔妃才陆陆续续地来了。 因为皇子们今日要上书房,所以是迟淑妃自己独自过来祈福,而此刻卢贵妃携着福宁公主正从山门走进,竟恰巧是同时来到。 迟淑妃是一个明艳的女子,宜嗔宜喜,今日更是身着玫红色对襟并银红色马面裙而来,穿着鲜亮得很难不引人注目。 淑妃是迟向晚的堂姑母,迟向晚也是见过多次的。 此刻她给淑妃见礼,刚行完起身淑妃便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真真是出落成大姑娘了,你今年十五了罢?” “回娘娘,民女来年初春便要举行了及笄礼了。” “这个年纪真是好,如花骨朵一般水嫩的年纪。本宫也是羡慕的紧。”迟淑妃捏着苏绣丝帕,掩唇莞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娘娘谬赞了,您才是风华正茂的年岁。花骨朵或许水嫩但风韵尚且不足。只有经过岁月雕琢沉淀直至花朵盛放,那是才叫真正的国色天香呢。” 迟向晚一席话既顺应了淑妃先前关于花骨朵的一席话,又将淑妃比作盛放的花朵,不着痕迹地赞美了淑妃。果然淑妃听到这段话后面上笑意更浓。 “淑妃meimei这边当真说的热闹。”不知何时卢贵妃也过来了。 她比淑妃略长两岁,也是个温婉雅致的美人,头上通套海蓝宝石的头面和藏蓝色的宫装互相映衬,显得气度高华。 淑妃看到卢贵妃,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淡淡道:“不过和娘家侄女闲话几句罢了。” 福宁就在卢贵妃身侧,看到迟向晚已是按耐不住心头反感,闻言忍不住清脆一笑:“本公主刚才听迟小姐说什么国色天香,倒是有些好奇,迟小姐口中的国色天香指的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