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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不换啊,可以跟过来啊。可她为什么答应了。清白?郑睿,你摸着自己良心说你清白吗?这么多年,你老把她拽在身边,就没想过她?你要是没想她,干嘛人家一个电话,你就巴巴的回来,要把我搜个精光!” 说来说去还是钱的问题,郑睿想不到七年夫妻,居然会在这上面如此的生分和防备。他只觉得心寒,哦,你要是觉得我和陆琪有问题,为什么以前不说,怎么,现在到了要钱的时候,就拿这个出来说,说自己忍受不了。说白了也就一点,他郑睿和她的情分,比不上那两百来万。 这架就这样吵开了,上一刻还最熟悉,下一秒就变最陌生。夫妻之间,情变和钱财都是敏感地带,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碰。 “我每天拼死拼活的,不为了这个家,为了什么?房子车子,我不都给你挣回来了?你要的庭院house,没问题,我也给你挣啊,左培玉,你有什么不满足?” “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和陆琪之间什么都没有。还非逼我承认?好好的日子不想过了吧!” 左培玉听了这话,倒咬着牙齿,哼哼笑了两声:“终于说出你的心声了,是你早就不想过了吧。” 郑睿就着点了点头:“好啊,不过就不过。房子、车子、存款都给你,什么都给你。我郑睿也不欠你什么。” 这样一场大吵在左培玉的脑海中已经潜伏多时。她知道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离她而去,她以为自己已然做好准备,但看着郑睿毅然转身离开的背影,仍觉得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郑睿,你混蛋!你觉得她现在有难了,你就要去做骑士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 郑睿听着身后撕心裂肺的痛哭,心室犹如被刀片划过,血流如注,前行的脚步是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了。他和左培玉在大学相恋,毕业后他一路飘荡,左培玉一路追随,结婚时,他连个像样的婚礼都给不起。后来他进了信软,左培玉生下萌萌后,在S市里也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干了几年正好有点起色,又碰上他外调上海,为了让一家人能够不分离,她二话不说又辞掉了工作。拿岳母的话说,她从没把自己的前程当过前程。 他转身走了回去,一把搂住了在地上的妻子,左培玉这才回过神来,狠狠的往他身上打来:“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不要我们了?” 郑睿说不出话,只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不肯放手。 到了凌晨一点,左培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起来推开主卧阳台的纱窗,郑睿静静坐在那里,已经抽完了一包烟。十月底的上海,夜风已生凉意,左培玉把搭在肩上的披肩收拢些,听到郑睿略带嘶哑的声音:“怎么起来了?” 再接下来,就是高楼阳台上静静的风声,和风吹过来的浓烈烟草味。这样的夜晚,本该宁静安详,却变得和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不一样了,左培玉心里难受,有些东西,时光碾过,你再也找不到它当初的模样。而那些得不到的,却在时光的血rou折磨中熬成了珍珠,永沉没在男人的心底,就算是落上了厚厚一层尘埃,可稍被打扰,仍能看见灰尘下的夺目光华。 她问:“你怎么还不睡?” 郑睿把半截烟熄掉,说:“想些事情,等会就睡。” 他抓过桌子上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过了片刻,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一闪一闪。他点开一看,那边回了,只有四个字:她缺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里了,陆家人品大爆发。。有读者问过的,郑睿的戏份,徐曲之后第二对爱人。小老板下章回归。 ☆、第四十三章 S市不大,辖区面积只有两千平方公里,尚不到上海的三分之一,更不到北京的八分之一,它靠海,山多,山脉沿海岸线,多成东西向狭长分布,城市绿化率号称50%,位列全国城市第一。在局促的可居住面积里,人口却超过一千五百万。不到五百米的电子商业街上,人潮拥挤,步行速度也号称全国第一,所以,放心,在这里你遇不见任何一个熟人。 也就是说,在每一个平方公里的领土里,这里发生的事,悲欢离合、人生骤然转向的程度,比任何地方都来得激烈,也来得平凡。你所拥有的过去,不必大肆宣扬,你所能达到的将来,全靠你的双手去挣。 没看见郑睿发来的那条短信之前,肖亦群是不知道陆琪近况的。他所能想到的最坏的结局,无非是陆琪斗三失败,灰溜溜的从日本回来,然后再找一份不错的工作,一个不错的男人,生活依旧多姿多彩。 白驹过隙,五个月的时间,那个女人已到了倾家荡产的边缘。 手机放下的那么一刹那,肖亦群真想骂自己多管闲事。她陆琪是家破人亡,还是负债累累,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与他无关。他肖亦群就算不是最有钱的,也是她身边的有钱人之一,可她借钱的电话打得漫天飞,连郑睿都没错过,唯独漏掉了和她那样水乳*交融过的自己。 她是故意的。她已经不再打算和他有任何交集,就如同行走在那条最繁忙的商业街,迎头遇上,也只是稍侧下肩,眼神无异嘴角平稳,擦身而过后,继续追逐内心的欲望。 也是,她不找自己,也总有地方筹得到钱,就算没有郑睿三更半夜的为她cao心,不还有在方曼妮婚宴上为她挡架的高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