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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拉撒玩了两天,众人纷纷离去,陆琪打算多留一天,逛逛这个古城,便问肖亦群什么时候走。他只看了一眼行程表,说了句:“也帮我改签吧,我和黄俊生开个会,然后一起回S市。” 陆琪大喜,转身回去就换了身衣服跑了过来,嫩黄色的宽松针织衫,米色半身长裙,腰封扣上,走起来是轻舞飞扬。肖亦群一看,放下手上的书,得了,陪她逛街吧。 街边一家卖羊rou泡馍的摊位,此时还不是饭点,人流不多,陆琪说:“老板,要两份”。普通话太脆生,四十出头的女老板抬头看了一眼,打着招呼说:“两位来旅游的吧。” 泡馍上来,分量给得特别足,陆琪再笑:“老板,多谢啦。” 口音被听出来了,老板说:“广东过来的啊。” 可她也只是尝个鲜而已,要不了这么多,便往肖亦群碗里夹,老板在一边看着,笑道:“姑娘,你已经很瘦了,多吃点,以后结婚了好生孩子。” 陆琪猛然想起那个晚上的大战,脸色绯红,老板见她羞了脸,接着说:“这个小伙子长得不错,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陆琪嘴角咧开,去看肖亦群的神色,不料他一直低着头吃。等了很久,他都没有抬头,傍晚微风吹来,荡起裙角,陆琪嘴角就那样僵在那里。他不愿意,不愿意被人说成一对,而自己,为何没有自知之明到这种地步,她放下筷子,抓起包就走。身后的人自然没有来追,陆琪只改签了他一个人的机票,先回了S市。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小姨多鹤,朱小环的口头禅,不过日子了,大家看吧。。兜兜转转,我最爱的广东话。 ☆、第二十五章 陆琪想要离婚。半夜的时候起来上网,下了一个协议离婚的文档,打算和徐清平摊牌,财产各清,唯一条件是暂且秘而不宣,等过两年,时机成熟再告知亲朋,这一点上,她相信徐清平会答应。 其实在身披白纱的那一刻,陆琪是有梦想的,无论天真世俗还是成熟通透,只要是个女孩,都希望通过婚姻得到改变,都希望能在这样的保护壳里安度一生。过去不幸福的,今天起,会幸福;过去动荡的,今天起,会安定;过去难以释怀的,今天起,会随风而散。 陆琪原也这样以为,如同她老爸所讲,婚姻或许能终结她内心的游荡和不安。在共念誓词时,她也有无比诚挚和感动的心,渴望那个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的人,即便是徐清平,她也愿意。 只是,婚姻远不是救赎良药。 在这一点上,陆琪是迷茫的、踌躇的,肖亦群能够带给她的未来,和他本身的气质是一样的捉摸不定。离婚协议书压在了书桌底下近一个月,时间越拖得久,她越觉得自己在意气用事,犹豫不敢前行,干脆只在电话里问过徐清平两回:“什么时候能回趟国?”,“过年回来呆多久?” 办公间里,她和肖亦群之间开始不着痕迹的客气,即便眼神偶有交涉,一个清远一个疏离,羊rou泡馍摊上的那句般配,似乎惊醒了两人,连句再见都没有,就着急为这场来势汹涌的欲望激情画下仓促的句号。 陆琪心想,这样的领导和秘书,关系才算正常,而蒋林珊跑来这里顺了一包巧克力派,拿着文件夹拍她的屏风,低声问了句:“你们这里,什么气场?” “老大发疯了。” “怎么疯了?” “客户大会后所有人都要做回访调研,还有,系统里所有的客户资料全都手动更新一遍。他妈的,2000年前的,都要我们翻出来清理。”她特意强调了“所有”和“手动”二字。 蒋林珊努了努嘴:“跟你没关系吧,不是他们捅的篓子?”西安发生的事,她也有听说,当然知道的也许比陆琪还多。 陆琪哼哼两句:“我傻啊,全部门的人都被整得要死要活,我一个人坐边上唱点小曲玩游戏?” “横竖都没你的好事。” “是谁教的啊,事情做得多,老板就看得重,你就不会被人挤出去。” “行了,挤谁也挤不了你啊。” “什么啊,我也得跟他划清关系。” “怎么了?西安还发生什么事了?” “一夜情?你信不?” 蒋林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了陆琪两眼,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一样,怔了一会,才小声的说了句:“我还真信,这事迟早发生。”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了一句:“陆琪,你缺心眼吧,这事儿还到处乱说。” 好不容易等肖亦群的抽风之症过去,陆琪才有了准点下班的时候。十一月的某天,表妹宁楠来了电话,说晚上家人聚餐让陆琪捎她过去。这是陆妈王家那边的老规矩,隔上一两个月,就会有一家人出来做东,把三姊妹还有外公外婆给请出来搓一顿。不然生活在一个城市,却各有各的生活,血缘再近,都能变成陌生人。 还未到下班点,陆琪便开车朝宁楠单位驶去。她今年七月才研究生毕业,考上了地税系统的公务员,分在税务所里,正好在陆琪去市里的必经之路上。 陆琪到了税务所后停好车,见自己从未来过宁楠办公的地方,也就进去看了一眼,正巧有下属单位送了新鲜的冬枣过来,大家都聚在一个办公室里拿塑料袋分装带回家去。宁楠也在,看见了陆琪,笑着让她等一会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