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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正儿八经的回答,旁边的摄像大哥都笑了。她转眼看到一位记者身前佩戴的工作牌,那只神鸟的标志异常显目,赶紧挨了过去搭讪:“邹大记者,久仰久仰。” 对方一脸诧异,陆琪又说:“我师姐周林希,就是你们财经栏目组的主持人。” “哦,林希啊。你是她师妹?” 有了熟人,这客套就顺畅许多。陆琪做事一直都是冲劲十足,未和肖亦群先沟通,就约着在座所有的记者一起吃午餐。大家在这一行干得久了,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自然点头答应。陆琪回头就从自己银行卡里取了钱,一一拿信封装好,打算饭后再给一次车马费,这是行业规矩,一千两千的数额,和收受贿赂都挨不上边。 她再到会场时,肖亦群的演讲已近尾声,她坐在前排的工作席上,余光去看正中间的大佬们,梁勇仕满面笑容,稍微昂着头仔细听,他旁边是行业内首屈一指的专家学者,两人还不时低头交流几句;肖亦玮双手抱胸,面色如常;首席技术官吕工还拿了笔记本,不时记录些东西;财务官对未来的IT变局不感兴趣,正在玩着转笔;而在后面些的大区总监,几乎都好颜色的陪在重量级客户身边。 台上的肖亦群依然气定神闲,丝毫看不出是熬了个通宵。他翻到下一页,大屏幕上还未有显示,他又赶紧切了回去,陆琪知道,时间这么赶,总会有些没注意到的小失误,更何况,这和他本来要讲的那个版本已经有了明显区别,几乎等同于现场发挥。 专业度和大众度之间要做出取舍,语言艺术性和准确度之间要做出权衡,说出这一句话时,脑海里必须立即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对他那种完美主义和极简主义的人来说,任何一秒的迟疑,任何一种词不达意都是不可容忍的。他的脑海里,正在进行一场激烈交锋。 一切都很平静,仿佛昨晚只是陆琪所做的一场梦,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早上她还诧异于肖亦群和闵佳什么都不表示的态度,这时,看着肖亦群卓尔不群的态度,才明白,抱怨和追究远不是反击的手段,做得比你们想象中要好,要更好,那才是我站在这里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原来打算写的是,去西安被人算计,丢掉了一个大客户。但转过头来一想,信软的定位就是一家超级大的IT企业,丢掉个把客户算什么呢?太纠结于某个具体项目,反而显得小家子气,可读性也差,而且一个项目能有多少金额啊,铁道部的那个都只有1个多亿。我总不能写成卖的是波音和空客,或者爱国者导弹,一个订单就几十亿美元啊。越写越死,所以改成了一场大型会议,要是这方面有经验的童鞋,多多指教。 ☆、第二十四章 待商务晚宴结束,陆琪和同事们把明天的准备工作先行做好才回的酒店。正要刷卡开门时才发现肖亦群的房卡仍在自己包里,早上取西服后忘了还给他。她迟疑片刻,仍是走到了电梯间按了上行键。信软规定,不同级别的员工出差享用不同的报销标准,超额费用自理,这间商务酒店几乎被他们住满了,员工住标准双人间,总监以上住单间。 地毯厚重,陆琪的高跟鞋踩在上面,没有丁点声响,1802房门前停住,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按房铃。这张卡不必她来送,放在前台就行,可她就是跟着心里的那个无底洞,惶惶然走到了这里。尽头的窗户开着,风沿着长长的走廊吹过来,似乎比昨天又冷了些,陆琪捂了一下脸,手冰凉冰凉,打算转身走掉。 转身的那一瞬间,房门开了,她胳膊被人抓住,下一秒就被拉进了房间,推在了墙壁上,紧接着一个火热的身体贴了过来。 “为什么不进来?”肖亦群手指拂过她的头发,捧起了她的脸。 陆琪知道自己在关键时刻总是特别的没用,她双手轻轻拽着肖亦群衬衫的领角,整个身子都在轻微的打着颤。她怕冷,又有空调病,却一件衣服都不肯多穿,到北方出差,也不带条长裤,A字工装裙下就是一条薄丝袜,之前觉得熬两晚就过去了,现在贴着这温度偏高的异性躯体才知道自己是真冷。 肖亦群没有再问她,低头含着了她冰凉的嘴唇,陆琪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听任他把自己抱在了那张大床上。 初秋的西安,能冷到哪里去,可陆琪就觉得自己是块极地寒冰,四肢冰凉、血流缓慢,害怕终有一天连心脏都凝固冰封,所以不顾一切的攀上了那个愿意给她点温暖的男人。 禁忌是用来毁灭的,束缚是用来冲破的,正因为知道明日无处可去,才会在今日葬身欲海。陆琪恰如深海里的那一叶孤舟,多年来兜兜转转,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间早已迷失方向,只能随着肖亦群勾起的狂涛骇浪颠簸飘零。 爱欲交织,自是尤甚以往。 陆琪反笑,双腿勾着肖亦群的背,不知死活的开玩笑:“老大,你是终于发现我有多么多么的好了,这才以身相报的吧。” 肖亦群抬起头,眼神清冽,他一直都不喜欢她身上这股子轻浮气。当下就翻过她身子,双手箍着腰部,再抬高翘臀,就这样欺身挺了进去。陆琪脸枕在床单上,吃痛叫出声来。 饶是在软和的床垫上,陆琪也膝盖发软,恨不得趴下来。她受不住,近36个钟头的高强度工作,身体已经是超负荷运转了。她有时想,肖亦群这个人,人格分裂得太厉害,外貌看上去是斯文型的,可到了床上却是个野兽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