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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点迎宾,6点半婚宴正式开始,陆琪一干同事就赶在这婚宴前几分钟冲了进来。陆爸只认识郑睿,赶紧去握手,“欢迎,欢迎。” “下班就往市里赶,堵在关口了,急得我们啊。”他特意从上海赶来的,先去公司和同事会和,然后全体坐公司班车过来,这时陆琪已经往台上走,看见厅外的动静,又折了回来:“睿哥。” 郑睿满心欢喜:“丫头今天漂亮啊。” 肖亦群就在旁边,无奈陆爸不认识他,还以为今天来的最大头头就是郑睿。陆琪只得把爸爸扯过来,看着肖亦群笑:“爸爸,这才是我老大,营销总监肖亦群,肖总。” 婚宴场合哪能事事周全,陆爸赶紧再握手:“肖总,失敬,失敬。” 再和其他人一一握手,“欢迎”、“恭喜”声此起彼落,宾客们鱼贯入场。 徐陆两家摆合酒,泱泱的真坐满了五十桌,新人们几乎已必死的决心从第一桌敬到最后一桌,回头一看,一些不太熟稔的宾客吃饱喝足后,都已经离了场。不过两位新人交友甚众,过了十点半婚宴结束,仍有不少同事朋友还在场喝酒,他俩今日结婚有点不随惯例,一大早先去民政局,接新娘这一出没闹成,闹新房也不在议程之内,自然只剩喝酒担待。 信软的同事也有好些没走,肖亦群又在当中坐着,陆琪拎了酒就过去再敬,然后再和郑睿喝,招呼两句,又跑去了其他桌上,她自小到大,都是在S市念书,所以同窗来了不少。这酒喝得多了,她就想上厕所,大宴厅的右边角上有专供新人的休息室,她拎着身上这套大红嫁衣的下摆就过去了。 转角有个中式屏风,再要上两级台阶,陆琪喝得微醺,鞋子踢在台阶上,整个身体都往前冲,赶紧伸手去抓屏风,却抓住了一个人的胳膊,转头一望,是肖亦群,此时他正躲在屏风后面打电话。 陆琪笑着说谢了,正要推洗手间的门进去,突然又转了身,望着还未来得及走的肖亦群轻声说道:“老大,我今天漂亮吗?” 肖亦群嘴角抿紧,连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不悦,看着陆琪的时候又像是在审视,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陆琪像是遮掩眼中的尴尬,冲着他笑笑,似乎那句话她是见个人就要问一遍的。 洗手间出来时,肖亦群已经和信软那一帮人走到大厅门口,看来是要离场了。陆爸远远看见她在最里面,赶紧招手:“哎,哎,新娘子跑哪里去了,同事都要走了,快来送送。” 徐清平正在到处找人,这会看见她,拽着手就往厅口走去,肖亦群看着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正小快步往自己走来,脸上妆容精致,挽了新娘髻,穿上这古典的嫁服,比以往多了些婉约静雅。他猛然想起她的问话,脸上带着那么点红晕和傻气,直愣愣的看着他:“老大,我今天漂亮吗?” 他把手放进裤兜,垂下眸子,心想能不漂亮吗?长得本来就不错,一向会打扮,还这么爱折腾,今天怕是把满身家当都拿出来显摆了一番。 出了饭店,大家男女搭配,拼车回家。出租车后座,两位女孩子已经聊开了:“陆琪今天穿的就是秀禾服吧,听说要挺多钱的,也不知是买的,还是租的。” 前头的郑睿回头说道:“陆琪的个性,怎么肯租,又不是没这个钱,她娘家亲戚找潮汕师傅给做的。” 这些年来国人结婚追求新意,但在S市这样的岭南城市,中式风格却一直是主打。手工旗袍都不够浓重,一定要满清时的那种龙凤褂,也就是秀禾服。量身定制不打紧,有钱人还要找绣工上佳的师傅用金丝银线绣上龙凤、牡丹等图案。陆琪今日身上的那件就是,潮汕手工,如今是做这活技艺最娴熟的。 听得女同事们一阵羡慕嫉妒恨,就算关系好也免不了酸几句:“哎,我们还在为房贷车贷卖命,她就两套礼服,都能花上20来万。” 作者有话要说:如无意外,每天早九点半更。 ☆、第十四章 原本计划是有蜜月的,但徐清平请假已久,CB日本代表处来了多次电话要求他缓缓蜜月,先回去把工作处理好。他只得征询新婚妻子意见,陆琪耸肩表示可以接受,看了他两眼之后又说:“现在这么冷,要去也只能去澳大利亚,要不缓到八月,我俩去趟北欧。” 翌日一家人就送徐清平去机场,徐家父母对儿媳的宽容大度再次感到无比宽慰,而陆琪却对公婆如此客套周全的待媳方式感到明显不适。一家人上了车,陆爸问道:“闺女,那你要做什么?婚假还休不休?” 陆琪想了想:“先休吧,玩它几天,要不,我们蒸桑拿去?” 四个老人陪着陆琪玩了两天,她装乖女儿乖媳妇,累得慌,便让他们各回各家,说自己还是去上班好了。这婚一结,她心里那些七想八想也就散得差不多了。肖亦群面前,举止越发坦然,再说暧昧这种事,就和虱子一样,多了你也就不怕了。 起初她是住在美兰山居的新房里,一个人住着冷清,晚上想出来去超市商场溜个弯什么的。一出自家门,亮的只有街灯,林荫小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除了一家小便利店,去吃个夜宵都得走两里路。 不是大家都忘了她,只是不少人知道她还在蜜婚期,少打扰为好。她住了半个月后,终于熬不住,收拾包裹搬回了自己小公寓。房子小,起码她镇得住,不至于屋子内走三两圈,跟个孤魂野鬼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