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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她还早了几天出发。 事情多了几个碍手碍脚的倒是比她想的有趣了很多,竟让她对这次试武大会额外多了几份期待。 赵静的原意是让她多休息两天,等伤口长实了再上路,可谁能指挥她霍衍干事。 刚能上马就急着赶来了晋阳,一来是试武大会开期将至,再晚她作为武林盟的的”主事“之一怎么着也得现现,给她们几个下马威,另一来则是她自己的私情,来心似箭。 那一日巍峨山上她与林洛离分别得太过仓促,也有很多的不清不楚,怎好就这样结束,她还有很多解释要与他说,想与他纠缠。 可今天蓦然一见面,偶然被他发现了行踪,她就变成了个局促的毛头小女,不知要怎么讨他欢心,满腹的话也忘了从何说起,只会逗弄他引他注意。 如果真的告知了他身份,他会做如何反应,恨她吃干抹净干不负责,更恨她欺瞒太深,是个为了一己之私滥杀无辜的人渣。 想来他那样的玲珑心肠早就看透了她的自私,所以会那样问。 她心上有他无可置疑,却无法将他放在第一位。 这是早在她们相遇之前就已经定下的。处在这位子上一天她就不可能给他对等的毫无保留。 再多的缘分也不过是人为使然,若她不傲慢地进一步逼他,她们怎么会有如此的牵绊,若是林洛离今日没有敏锐地当街抓住她,她们不知道又有错过多少次。 以前她总觉得掌控这段感情的人是她,到今日才通晓她不过是个卑劣的下位者,只靠林洛离对她的爱来拿捏他,若某一天她失去了这份坚定的喜欢,她又该拿什么来要挟他呢。 “行了,就这样吧。”霍衍啧声看了看裹了两层的厚实绷带,挥手让她下去,“叫李二进来。” “主子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黎九一直疑惑霍衍醒来之后什么都没问,特别是钦州城她昏迷之后的事情。 到今天才大胆问出了口。 霍衍穿好衣服,起身懒懒道:“那你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黎九卡了壳,当时她们全扑在在命悬一线的霍衍身上,刘校尉确实去凌云山庄打探了几次,陌渊只说夫郎无大碍在修养避而不见。 刘校尉一个女人无缘无故打听人家夫郎的事情也不能做得太过火,最后只得无疾而终。 她斟酌道:“主子受伤后,属下们就再也没见过林夫郎。后来陌庄主还在审青峰寨那些人,他也是突然要走,属下认为此事必有蹊跷。” “你没查清楚跟我说什么。” 霍衍捻着手指语气淡淡,心里早就有数,她与窈窈的关系那般毫无遮掩地揭露于人前,陌渊怎会不防。 也许赵静那里比她的消息要多些,刻意瞒着她罢了。 “属下知错。” “也不怪你,办给你的任务去吧。这处无须你插手。” “是。” 黎九退下,换了李二过来听吩咐。 “明天你找个由头去晋阳山庄投靠。你跟他的侍子不是挺熟的?应当不算太难。” 上面一句轻飘飘的话,下头做属下的无论如何都得跟着受罪。 李二再一次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苦哈哈地点头应是,早已经预见了以后俞虹跟着也不理她的悲惨下场。 她这个主子平日里蛇蝎心肠,毒害人的心计一套接一套,怎么就在感情问题上犯了混想不开呢。 不过事情还是按着霍衍的安排在行进。 第二天俞虹上街买给林洛离补身子的乌鸡,正巧碰到了背着包袱打扮得灰头土脸的李二,还把她给带回了雅竹小院。 “李二?” 俞虹也没敢自作主张,先让李二待在后门口自己进院向林洛离请示。 “是啊,公子,就是那个哑巴,李二。”他跟着含糊说了句,“...二当家院里那个。” 林洛离抚着昨晚那块青玉的指尖一顿:“她竟也出现了?” “什么?...公子,我都问过了,她说当时庄主她们把寨子里所有人都抓了关在一起。不过人太多就先挑了几个为首的审问,根本管不着她们。后来知道她原本是山下的百姓被迫为匪就给她放了,投靠无门才找到了我们晋阳来。” 林洛离揶揄道:“她一个不识字的哑巴跟你说了那么多?” 俞虹郝然,撒娇道:“我就是在她比划的基础上润色了些,大差不差,再说还能因为什么,总不能因为她特殊,个头大人长得周正还是个哑巴,可怜她单单把她放了吧。” “也是,还能因为什么。”林洛离自嘲一笑,也未多言对着俞虹道,“把她领进来吧,当二等家仆发薪俸,放在小厨房里干活。” 俞虹开心得一下蹦了三尺:“公子我就知道你人最心善,我这就去喊她进来。” 林洛离没再管蹦蹦跳跳跑出去的小疯子,指尖再一次触到了几近摸索了一夜的青石玉纹。 昨夜他收下之后并未物归原主,霍衍也没有问他要回,被他刻意带了回来。 那上面刻的是一条四爪蛟。 以霍衍的身份,虽没有袭爵配饰上纹蛟也不算僭越,无人敢指摘。 然而这一条并非化龙的蛟,从形态上来看依然是蛇态,与他曾经日夜所见的出奇相似。 他知道关荇爱以蛇为图腾,她的符印还有那间暗室的金蛇烛台。他从前不懂含义,小话是浓情蜜意也未来得及询问原有,只当她自负与蛇同种属性,惺惺相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