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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司马光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儒秀。 “我还以为,今晚你不来了。” 这话说出来,倒是衬的他像是受气小娘子一般。身后的女使相互传着眼色,憋着偷笑。 “真是不知羞。”张儒秀叨道,“我来给你送药。快赶紧喝了,药凉就不好了。”说罢,便端起托盘上的药盏,给递了过去。 司马光闻到了一股苦涩味,眉头都皱了起来。抬头望着张儒秀,无声之间撒着娇。 张儒秀装作不懂,直接忽视他传来的信息,拿着汤匙吹着气,像是哄孩童一般:“没有蜜饯果子,快喝了。” 司马光原先也不是没生过病,也饮过许多苦药,可这一次不一样。 他存心示弱,像是争宠的狸猫一般,把伤口处故意晒给在意的人看,生怕得不到半分疼惜与爱抚。 不过他也存着劲,知道张儒秀的底线,便不会轻易去触碰。绕在她周边,或是缠来几句哄人的话,或是要来几个微不足道的承诺,这样便好。 张儒秀的手举了一会儿便酸得不行,直接把药盏往前一推。司马光也给她面子,两小盅汤几乎都是一饮而尽。 “退下罢。”张儒秀把药盏又放到托盘上,吩咐道。 女使一听,便得了解脱似的,赶紧合门走了出去。 “你方才为何要同她们耍性子,看把人吓的。”张儒秀说道。 司马光故作深思状,半晌才挤出去一句话:“你不在,她们却进了我们的屋。” 张儒秀一听这话满是矛盾处,便问道:“女使是先敲门进的,进屋不是你允许的么?” “我以为第一次敲门时,站在门前的首先是你,然后才是女使。谁知一进屋,只有两位女使端着药盏。” 司马光趁着张儒秀恰好坐在床榻边,离他不远,便探身过去,一手撑在她身前,一手撑在她身后,将人虚虚环起来。 “你干嘛啊?”身边忽有热气传来,张儒秀侧目,瞪着那人。 “我很抱歉。”沉闷的声音传来。 “啊?”张儒秀不解。 司马光喉头动了动,道:“方才是我不对,说的话叫你寒心。” “啊?”张儒秀想了想,仍是不解。 “我只是不敢想,更没有想到,你会这般推心置腹地同我说话。”司马光看着张儒秀,眼底尽是真情:“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给我回应。” 这话听起来颇为卑微心酸,听得张儒秀心里也不好受。 明明以前,她心里不会有这般感受的。 “我会这么说,当然不是骗你。我又何苦去骗你?”张儒秀反问道。 许是眼下的氛围太过旖旎,张儒秀稍稍挣扎起来,想要挣脱身旁不成形的禁锢。 “你会骗我。”司马光把张儒秀这般行径看在眼底,心下波澜四起。 张儒秀瞪大了眼,像是无声在询问为何要凭空污蔑她。可细想来,她确实有许多事瞒着司马光。 “你是小骗子。” 司马光说罢,身子又探过来几分,两人之间鼻尖几乎要相碰。 离得近,张儒秀便瞧见司马光额间还冒着汗珠,耳尖泛红,呼吸之间也带着几分药涩味儿。 突如其来的靠近,张儒秀也本能地往后躲。 谁知司马光放在她身后撑着的手,竟用了几分力,直接箍住了她的腰。大手将细腰搂尽,却又颇为守礼地贴着她腹间的衣襟。 烛光晃动,帷帐高卷,张儒秀紧盯着司马光,只是他眼中神色复杂,她看不懂。 “我不是小骗子,我问心无愧。”张儒秀强撑着,不愿败下阵来。 她不想生意还没做就掉了马,此刻能扯一个谎便扯一个。 司马光一听,竟兀自笑了起来。笑罢,又腾出放在张儒秀身前的手,食指放在张儒秀面前摇了两下,接着又放了回去,继续撑着床褥。 “你是小骗子。”司马光坚持说道。 张儒秀放弃反驳,继续听他这位病人胡言乱语。 “不过没关系。” 司马光说罢,笑了笑,歪着头紧紧盯着张儒秀,生怕少瞧她一眼。 “我喜爱受骗,心甘情愿。” 张儒秀被这话气笑,正想着如何大骂一通,不过话还没出口,就被搂了个满怀。 司马光仗着处在病中,头脑昏涨,也提不起半分力气,可心里偏偏多了分做事的底气。 司马光无比爱惜地抚着张儒秀落了满背的青丝,像是对待一件罕见珍贵的古文字画一般。 “只对你一人。” 浊音混着清气,传到张儒秀耳中。 张儒秀听罢他这傻话,本想着推开他,只是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私心,掌心开开合合。许久,掌心终究是覆在了那人的背上。 不过司马光烧得糊涂,也没在意着她这般主动的行径,只是一味抒着自己心中的情。 絮絮叨叨,低声喃语,不待张儒秀回应,便睡熟了过去。 夜里,张儒秀照顾着身旁的病人。时不时地翻身,碰碰额头,心里算着温度。 后半夜,司马光的烧总算是退了下来,也发了不少汗,睡前裹着的里衣都湿了许多。 张儒秀向来不喜汗贴在身上那般黏糊的感觉,此刻瞧见司马光这般状况,心里也不舒服。解开衣带,哄着人稍微起下身,手脚麻利地把人里衣飞快给扒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