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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张儒秀双手接过信,信封上写着“棠妹亲启”,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也太rou麻了,还写得这么显眼,生怕二姐感受不到他的情思一样。 “三小娘子既然收了这信,我这颗悬着的心也便落下来了。劳烦三小娘子转给二娘子。”庞之道说罢,微微躬身,言辞恳切,这刻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与方才恍若两人。 “放心罢,我既然答应了你的事便一定会做到。”张儒秀打着包票,宽着他的心。 “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叨扰娘子了。”庞之道说罢,起身欲走。 “等等!”张儒秀蓦地想到一事,赶忙站起身来唤住转身要走的庞之道。 “小娘子还有什么事么?”庞之道话间颇是不解。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不觉着自己还要同她再多说几句话,唠唠家常。 “我可只管帮你把信送到啊,至于二姐去不去,这我可不知了。” “这不碍事,三小娘子只需将信送到她手中便可。她去与不去,我都能处之如常。” 庞之道说罢,不再言语,走下楼去。张儒秀看到,庞之道出了茶楼,一脸笑意地乘上马,扬长而去。 张儒秀惊愕片刻,复而又坐到原先的茶位处。 她将那封书信放到案桌上,生怕自己把这信弄出褶皱。 她对庞之道印象并不好,但因着二人交手也并不多,她对人家的了解也只是停在表面而已,不好做过多评价。 她在庞之道眼中,约莫只是个传信传话的工具人罢…… 晚间,张儒秀觉着脸上妆面太过沉重,便叫人打了水卸妆。这会儿刚用过膳,爹爹阿娘饭间也没交代什么事,张儒秀想着此后无事,便连着也换了身衣裳。 她如今用的这些脂粉,起码也是中上品,只是哪怕这样,连日用下来,脸上还是起了不少痘,瞧着跟过敏一般。 “咚咚。”屋外传来三道敲门声。 “三姐,是我。” “二姐,你怎么来了?” 张儒秀刚把屋里的女使都撵了出去,这会儿自己起身开门去。 “我来是想跟你……”二姐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张儒秀脸上的异样。 “三姐,你脸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片红肿?”二姐一边说着,一边进去把屋门合上。 “近来一直抹着这脂粉,也许是这缘故吧。”张儒秀说着,拉着二姐走到梳妆台前。 “喏,就是这些。”张儒秀说罢,指着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脂粉盒。 “怎会如此呢?原先见你也抹着口脂,面有绯红,可那时你的脸也并未像现在这般红肿不堪呐。”三姐说道。 只是她口中的原先,是指原身在时。 张儒秀听罢,眉头一皱。 “是么?我也不知,现今这是怎么了?明明昨晚脸还是好好的,怎么今晚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方才觉着脸上有些痒,便用手摸了几下,谁知……” “摸了几下,你确定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不是恶狠狠地上手去挠?”二姐不解地问道。 “额……也有挠啦,不过半下都没到!真的,我不骗你!”张儒秀讪笑道。 等等,摸了痒处之后这便肿了起来,难道…… 张儒秀猛然想到一道,赶忙扯开自己的袖子,伸手往小臂上轻挠了几下。 “三姐,你这是做什么啊?!”二姐看了她这动作,赶忙伸手阻止。 “这不是还在说你的脸么?怎么你这就挠起胳膊了?”二姐问道。 张儒秀闻言,低头不语,只注视着自己的手臂。 “二姐你看,你快看我的小臂!”沉默一会儿后,张儒秀说道。 二姐闻言定睛一看,直愣在原地,半刻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张儒秀挠过的小臂处,竟已浮起了几道鲜红的划痕,看起来倒像是被人虐待一般。 二姐伸手摸那划痕处,竟已肿了起来。 张儒秀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划痕,却是松了口气。 原来是荨麻疹啊。她穿过来前,就一直被“荨麻疹”这种过敏型及划痕型皮肤病困扰。网上搜了许多治理的法子,也去医院看过皮肤科医生,开了药,但还是不管用。 穿过来后,她几乎把荨麻疹这事忘了个干净。这数日来,那病也未曾发作过。今日这么一来,倒是叫张儒秀颇为感慨。哪怕换了个时空,她这易过敏的体质还是没改变半分。 “这是怎么了?我得赶紧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二姐并不了解这其中的事,一脸慌张地起身,还未走半步就被张儒秀给拉了过来。 “没事,这是荨麻疹,不碍事的。”张儒秀解释道。 “荨麻疹?那是什么?”二姐问道。 “应该说,这是赤疹,发病时瘙痒,挠了后便愈发红肿,愈生痒意。”张儒秀换了套说辞,解释道。 “赤疹?我之前好像听说过。”二姐说道。 “我之前在药书上看到过,你这症状和那书上描写的别无二致,看来确实是得了赤疹了。”二姐解释道。 “对吧,我就说嘛。不过二姐你放心,我这病没事,一会儿不管它这红肿就下去了。”张儒秀拍拍二姐的背,说道。 “不管它?你的意思是,药不用拿病就好了?我怎么记得那书上明明说的是,要采用扶正固本法,抓些益气健脾、温阳补肾类的药物来煎着喝啊。你快说真话,莫要诓骗我!”二姐话中带着急切,脸有愠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