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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徒羡鱼睁开盛放春情的眼眸,没怎么听明白。 “王二丫不是你的名字,就如同我不叫赵铁柱,但沈惊枝也不是你的名字。”裴眠雪道,“还有我给你买的那只猫,它是被你用来当别的东西寄生的躯壳了吧?” “你……”徒羡鱼一下子清醒了,瞳孔紧缩。 原来这人知道她不是沈惊枝,知道她身边还有个系统? 他怎么知道的?他还知道些什么?他在这时候说出来,是有什么打算?徒羡鱼忽然觉得自己完全没弄明白这个人。 但无论如何,她还有一条退路—— “你杀了我吧。”她声音本就带着哭腔,眼下更浓,听起来竟有点儿委屈,也顾不得现在的姿势,两条手臂往裴眠雪身上一扒,紧紧抱住他。 “怎么杀?这样?”裴眠雪被她的模样逗笑,笑声里透着懒,同时还挺了下腰。 呼喊脱口而出,徒羡鱼整个人向上一弹,旋即受不住地软回去。 她眼睫上盈满泪珠,是桃花带露,煞是动人。裴眠雪偏头替她吻去:“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嗯,还有你的年岁生辰。 “小师妹,告诉我?” 他捏住她的手指,声音愈发轻柔。 “你都没告诉我你的年岁和生辰。”徒羡鱼察觉是自己反应过度,有点儿羞恼,声音低低的,轻如窗外松针被吹落地。 “原来你还没打听到?”裴眠雪轻哼。 “年岁我知晓了,但不知道生辰。”徒羡鱼如实道。 “三月廿三。” “正好是海棠花开的时候啊。”徒羡鱼想起这人衣裳的棠花,轻声感慨。 裴眠雪在她腰上捏了捏,催促道:“轮到你了。” “嗯……你慢点儿。”她轻轻推了他一把,“我叫徒羡鱼。” 在这样的场合里介绍自己的姓名,感觉不免奇妙。好像第一次见面看对了眼就上床的炮友,不,那样的炮友才不会问名字。 而裴眠雪不知她想法,吻咬着她的下颌,继续问:“哪几个字?” “徒有羡鱼情的徒羡鱼——这句诗你听过吗?” “不是我们这儿的诗。” 徒羡鱼便将那首诗讲了一遍,说完这首,又讲了“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那首。 裴眠雪听得认真,玩着她手指问:“花间集会上,你那几句诗就是这般做出来的?” 徒羡鱼哪会品不出这人话里的深意,绷起脸道:“是经过智慧的剪裁创造出的。” “你这裁缝当的不错。”裴眠雪转开脸笑出声,笑完拥住她,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唤她真正的名字。 “嗯,你别这样叫我。”徒羡鱼稍微躲了躲。 “该说年岁和生辰了。”裴眠雪听从她的话,但不敛笑意。 “生日在四月初八,今年二十一岁。”徒羡鱼道。 “二十一。”裴眠雪神情有细微的变化,低低重复着,敛下眼眸,“在那边可有过什么喜欢的人?” “纸片人算吗?”徒羡鱼思忖片刻,问道。 裴眠雪没理解:“纸片人?” “类似于话本里的人。他们都是活在纸上的,所以叫纸片人。”徒羡鱼解释道。 裴眠雪皱眉不语。 徒羡鱼瞧着他,目光从他眉尾描摹到眉心,缓慢笑了一声:“你好像有点儿酸,你连这个都酸?” “书中的人物有甚值得喜欢……可曾和旁人定过亲?”裴眠雪半眯起眼。 “我从小在任务局长大,成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在训练,哪有时间……”徒羡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说着说着,她觉出不对之处,把脸凑近裴眠雪:“哦,我明白了。你们这儿的普通小姑娘,十几岁就能嫁人了,到二十岁,孩子都好几个了。你在怕我已经和别人成亲,你只是我的某一房小妾?” “小妾?”裴眠雪眼底危险意味更浓。 “那……男宠”徒羡鱼换了个词,继而笑起来,笑得东倒西歪,“你怎么这样可爱?” 她边说边用手揉搓裴眠雪的脸,却忘了自己还光溜溜地在裴眠雪怀中。裴眠雪稍微一用力,她便笑不出声,只剩下蹬着腿低泣的份。 而她允了裴眠雪一次,裴眠雪当真遵守,只是这一次之后,时间从辰时到了巳时。 这期间楼下传出过说话的声音,是黑猫从魔渊回来了,累得半死不活地问客栈老板讨水喝。徒羡鱼听着外面的响动,止不住害羞颤抖,倒是讨得裴眠雪更愉悦欢心。 好容易结束,徒羡鱼恹恹地躺在裴眠雪臂弯里,腿根又酸又软,好在手上还有些力气,便有一下没一下戳裴眠雪的胸肌和腹肌。她依旧在意自己的身份被裴眠雪发现的事,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啊?” 隔了这般久,这话显得没头没尾,但裴眠雪听明白了,回答说道:“你不是第一个,你是你们那里来的第十二个人。” “你知道得这样清楚,难怪……”徒羡鱼睁大眼。 “嗯哼?”裴眠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难怪你这个任务这般艰难。”徒羡鱼把话说下去,在心中长长一叹。 “任务?”裴眠雪坐起上半身,神情充满好奇,“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吗?” “我们不是来索取的,而是来给予的。”徒羡鱼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我们是一群正义的使者,穿梭在各个世界,拯救黎民苍生,传递光明,播种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