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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齐悦的供词中,说了那府衙大人之所以敢如此肆意妄为,是因为朝中有大官帮她铺路。 古意和司墨认为这等大官是元堂,可如今元堂已经卸任了兵部尚书一职,她卸任之后,这冀州与神都往来的细作依然能正常运转,便可知,齐悦口中的大官,定不是元堂。 哪怕没有这么一出,朝沅也没有怀疑到元堂头上。 上辈子的时候,元鹤轩逼宫之前,元堂便病死家中。 朝沅怕元鹤轩伤心,原本是要彻查此事的,可是元鹤轩说什么都拦着,不让仵作验尸,非说要让元堂安安静静的去。 后来,神都中也有传言,说是元堂夜御数十个郎官,那郎官身上都有病,长此以往,她便死在了那上头。 然而,这番说辞朝沅是不信的。 她上辈子就怀疑过,是不是元鹤轩和亲jiejie闹不和,私下着人弄死了她。 可她没有查,元鹤轩说了什么,她便由着他去闹。那个时候,只要元鹤轩开心,朝沅便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可见她当时对元鹤轩的偏爱,已经到了疯迷的程度。 朝沅的下一站,是直达荆州,荆州与扬州,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龙舟继续顺南而下,而朝沅也已经给自己的好友沈将军写了密信,让她暂先接待自己的弟弟朝晖,并且向众人隐瞒,朝沅并不在扬州的事实。 龙舟走得是水路,朝沅现在带着几位郎君,走得是陆路。 未免太过张扬,这马车也用得是市井上最常见的那一种。 一路上倒是没碰到什么山匪,山中鸟兽虫鸣,草木葱郁,安静极了。 朝沅掀开车帘,一路上都在想着朝中高位上的那群大臣。 路上之时,邵奕拿出甜点给大家分食,朝沅胃口不好,只吃了两小块,喝了点清水,便不再吃了。 邵奕始终盯着朝沅的神色,出声问道:“陛下信得过费酒大人吗?” 牧子期侧首看了邵奕一眼,并未出声。 朝沅却笃定道:“信得过,朝堂之中,朕最信得过的,便是费酒。” 牧子期听闻此言,垂眸不言。 而司墨却道:“那剩下的,无非就是五个人。总府台许大人,刑部、工部、户部、礼部四部大人。那不然就用最笨的法子,一个一个秘密清查。” 司墨说完见朝沅不出声,还以为自己犯了错,忙垂首道:“臣妄议朝政,请陛下降罪。” 朝沅拍了拍他的肩膀,摆手道:“无碍,朕准你们妄议。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这很好。” 司墨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那是朝沅方才触碰过的位置,现在还留有余香。 而牧子期坐在离朝沅最近的位置,他难得开了口道:“想必陛下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朝沅抬眸深深看了一眼牧子期,良久之后,她才转移话题,冲着外面的六觅扬声道:“到何处了?” 六觅道:“前方是青州地界,属下看了地图,是一个小县城,晚上可以寻个客栈落脚。” 过了青州,便是荆州了。 邵奕老家便是青州的,他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便小声道:“是离安县,离安县并不富裕,今夜怕是要委屈陛下了。” 古意笑着问:“这是来到你老家了,你对青州应该很熟悉的吧?” 邵奕摇了摇头道:“我家住在青州城内,我常年不出门,对青州周边,并不熟悉。这离安县,也是我当年入神都的时候,路过一次。” 离安县虽不富裕,可马车入了县城内,街道两旁的叫卖的吃食,倒很便宜。 一碗面才卖六文钱,这么大的一碗面,在神都少说也要十文钱。 朝沅是个惯会怜惜郎君们,她侧首笑着问:“你们晚膳想要吃什么,我听你们的。” 古意道:“我们自然是听陛下的,陛下想要吃什么,我们便吃什么。” 朝沅笑着道:“也可以分开来买,喜欢什么,便买一些回去当夜宵。我想吃什么自己会买,你们也是,出门在外,可不像在宫中那般拘谨。不过有一样,要注意安全,查验过,没什么问题再入口。” 六觅和七夏去前方的客栈要了四间上房,六觅悄声在朝沅耳边道:“上房唯有这四间,属下全部都要了。若不然,便让郎君们两个人挤在一处,若是分开的话,也不太安全。” 朝沅点头道:“也好,你和七夏住在一间。” 六觅忙摆手道:“主子不可,属下还要守夜。” 朝沅严正道:“守什么夜,你们两个也累了一天了,晚上让暗卫在暗处盯着,你们两个好好休息。睡好了,明个才能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安排便是朝沅与牧子期一间,空飞沉与邵奕一间,古意和司墨一间。 客栈里的小炒味道不太妙,日暮时分,朝沅带着一行人出去逛了逛,买了些糕点糖果,灌汤包还有城东那家的酱牛rou。 古意活泼,倒很开心,两条街逛下来,他都快吃饱了。 朝沅晚上尝了尝牧子期买回来的烤猪蹄,外皮酥脆,内里软糯,浓郁鲜香,朝沅胃口再不好,也多吃了一些。 牧子期见朝沅吃饱了,还特意递上解腻的茶水,笑吟吟道:“陛下这两日用膳不香,今晚难得多吃了一些。” 朝沅又问:“可给隔壁房间也送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