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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茅厕不做要求,顾月照也管不着,但公共场合就的卫生整顿迫在眉睫。她决定在城中人流量大的地方修建公厕,并雇佣城中做不动力气活的老人做清洁街道的员工,以保证城中的整洁,并发布硬性规则,不得在外随地大小便,一经发现通通罚款。 以城中百姓那嗜钱如命的性子,应该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除了厕所的改革外,还有下水道也是重点改革方向。 她在设计青鹿谷时是有设计下水道的,但是余槐城可没这玩意。 百姓们更习惯将用完的生活污水泼在房前屋后的街道上和河流水沟中,长此以往,那处地方就会变得泥泞发臭,路过之人若是不小心,极其容易摔跤滑倒。 重新挖下水道一事工程量着实巨大,但并不能因为工作量大,就放弃。正好此时秋收刚过,百姓们正好闲暇在家,县衙若是招工,他们还能赚些银两补贴家用。 秋收后,前期的各项投资回了一次本,再加上城中富户’自愿’献上的钱财。她从商城中购买的也大多都是书籍方子,少有像之前那般需要买满足一县人口的粮食,银钱节省了不少,是以如今财政还算富裕。 再拨一些出来建设下水道和厕所完全在能负担的范围之内。 能帮她做事的人还是少,所有事都压在谭见青乌四娘和她自己肩头,着实是有些超负荷,全城重新铺设下水道和修建厕所,事情繁杂,各处都需要人盯着,所以她预备着在余槐县的书院中选拔一些人来帮忙。 从接手余槐城这段时间以来,她将大量的精力都放在了和城中富户和各种势力的周旋中,真正的关心城中建设和教育发展时间少了许多。 顾月照检讨自己,让余槐城在各方的势力沉浮中保持自身很重要,但是自身的发展同同样很重要。 招工的消息一发出去,城中百姓果然议论纷纷。 “修茅厕?谁家没有茅厕?费那劲做什么?” “啥叫下水道?这都没听过。” “管这么多做什么,咱们能赚钱就行了,东家想做的事哪能是我等能理解的?” 不管心中如何嘀咕,到报名的时候却是都积极得很,招工的摊子才支了半日,就招满了工。 余槐城在旱灾之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算是富裕,城中私塾有不少。 想找能管事的人不算太难,就是这些学子往常学的都是孔孟之道,在顾月照看来,多少有些酸腐,但这是小问题,城中学子担任的职位都不是要职,稍加培训便能上岗。 …… 种花家的饭桌上古往今来承载的主要作用绝对不止吃饭,人们总喜欢在推杯换盏中寒暄笑闹中达成自己目的,大齐这个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但和种花家高度相似的朝代同样也是如此。 肖鹤寻于顾月照来说只要他能挡住来自京都的注意力,她给出去的粮食便不算浪费,这生意也算她做的没亏。 顾月照心中将两人的实质性关系定做相互利用,互惠互利。但肖鹤寻却视顾月照的服软为诚服,他想要的远不止顾月照口头上的答谢和土豆玉米这两样高产的粮种。 作为皇室中人,不管外表如何温良纯善,都掩盖不住他本质上霸道的傲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肖鹤寻固有的思想中,余槐城便是大齐的,而如今暂时占有它的顾月照向他服了软,那这片土地上所有东西理应也是他的。 顾月照哪能惯他这臭毛病,她的东西可以无常的给城中百姓花用,但绝对不会给肖鹤寻来做政治资本。 是以最后肖鹤寻再试探其他时,她全装听不懂。不该给出去的东西,半分松口的迹象都无。 顾月照这般表现,肖鹤寻也知道是自己表现太急切,这位顾娘子能让谭见青心甘情愿交出余槐县并为她所用,不可能是一个简单人,是以他后半段便不再问,而是东拉西扯的谈一些趣事见闻。 “听说贺郎君擅长炼药?”相比较肖鹤寻来说,一直安静吃菜喝酒的贺云归更令她好奇些。 “略有涉猎。”突然被提及的郎君声音浅浅,手上动作不停,一直将筷子伸往面前那盘炝炒土豆丝上。 顾月照眼馋当初魏全缨干倒一府人的毒药良久,那闻烟既倒的药,简直就是杀,人越货,干坏事必备之神物! 只是当时问魏全缨时,他只说是朋友相赠,他手中仅有的药丸也为了逃出魏家所用殆尽。 顾月照也是遇见了贺云归后才知道当初赠药之人便是他,如此,她怎么能错过? “不知贺郎君处可还有当赠与魏七的药?”顾月照试探的问。 “在下手中之药乃闲暇时打发时间所炼,多有剧毒,不方便给顾娘子。”与聪明人说话就是,闻琴声而知雅意,顾月照才起了个话头,贺云归便知她其中的意思。 含有剧毒? 这不正好是她需要的?她要的就是含有剧毒的,毒轻了都起不了作用。 直接要不成,便走偷学技艺的迂回道路。“我谷中有一姓文的先生,对炼药一途颇感兴趣,若是他有福分能得到郎君指教便真是三生有幸了。” “在下才疏学浅,怕是无法指教,顾娘子见谅。”可惜,被无情的拒绝了。 “顾娘子见谅,我这贤弟性子最是独,轻易不与人打交道。”肖鹤寻对贺云归的拒绝并不感到意外,若不是自己身上还担着云姨母人情,他肯定也不会愿意留在自己身边这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