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坠落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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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哦,好感动。” 一困得倦懒沙哑的嗓音从餐厅外走进来。 “这么早就惦记哥哥了。” “——!” 宋晚栀僵了筷子,也没敢抬头,就看视野里一双长腿慢吞吞懒洋洋地挪进来,然扯开餐桌对面的椅子,来人自己扔了进去,脑袋仰到椅背面去。 松松垮垮的黑色线衣挂在上,骨架隐约撑宽阔的肩线,领口歪了些,露大片白晃晃的颈项和锁骨,还有凌厉性感的喉结线。 宋晚栀没敢再往上看,低头喝了口粥。 王姨叹气,给布碗筷:“感动么?这刚清早,你怎么就像我小孙子看的那末日片里的丧尸似的?让你奶奶看到又要说你了。” “总有一些学术疯子,自己半夜不睡,就为别人也不睡,”江肆仰头打了个呵欠,然慢吞吞抬直了颈,落眼,“我现在看来像丧尸吗,栀子?” “……” 宋晚栀被粥梗了一小口,安静抬眼。 对面那人懒洋洋地撑下颌靠到餐桌上,正对。凌乱得没怎么搭理的额发下,长眉单侧轻轻一挑,朝宋晚栀贿赂了一张慵懒又性感的困颜。 宋晚栀不合时宜地想在王意萱们口中盛传的,江肆那张传遍p市各大高校中学论坛的困照。 及,那句口号。 现在来看,大概都是被自己sao来的。 宋晚栀立刻低回眸子,抿了一口微烫的粥,才安静开口:“像。” 江肆:“?” 被赞同了的王姨笑转,去厨房给江肆拿的那份早餐。 江肆的视线放肆地掠过女孩含勺子的唇瓣,还有被盯紧张得微颤的眼睫,停了半晌,靠回椅子里,懒懒撑个恶意的笑。 “行,”江肆散漫语气,“我要是成了丧尸,一件就是你抓来,然关进小黑屋里——” “?” 宋晚栀抬头,微蹙眉看。 江肆:“慢,慢,吃。” 宋晚栀:“…………” 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早餐用完。 江肆看来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耐心餐桌对面女孩抱碗喝完最一口粥,声问:“昨晚让你考虑的那件,你想得怎么样了。” 收拾碗筷的王姨动一缓,放慢放轻。 餐桌上一时气氛微妙诡异。 始俑者默然几秒,低头一哂:“王姨,您这是不信任我的品德,还是怀疑我的人性?” 王姨也没避讳,直言:“是老让我看好你。” “看好我么。” 王姨不动声色地看了宋晚栀那边一眼,然才收拾碗筷:“老说,如果发现你想趁不在欺负晚栀,那不用跟你客气。” 江肆半垂眼,唇角轻扯来:“是该这样,”抬眼,不正经地望宋晚栀笑了笑,“既然说过,那我放心多了。” “……” 坐在对面,宋晚栀却蹙眉心。 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在王姨的推辞下,还是帮一送去厨房。 江肆无声坐了会儿,也从餐桌旁。 想落在一楼公用卫生间的手机,脚下方向一转,然就在进走廊前,停在了厨房外。 厨房的玻璃半掩,水台前,背对口的女孩迟疑地开口,声线柔软:“王姨,您能不能跟奶奶说,不用这样。” “啊?” “江肆…江肆哥哥很有分寸,也有很明确的是非观,确实喜欢开玩笑,但本性是很好的。” 王姨刷碗的手顿了顿,随即用笑遮掩过去:“当然了,老是的亲奶奶,还能认为不好吗?” “既然知道,”女孩这次犹豫了很久,还是鼓足勇气说下去,“既然知道,就让奶奶不要那样揣测和提防,好不好?不是那样的人,所不需要那样提醒么。虽然看来不在意,但被最亲近的家人不相信的话,心里一定还是会难过的……我们不能因为自己也拿这件玩笑,就觉没关系、不在意,一直这样下去,连自己都会不相信自己是个本性很好的人了……” 厨房里只剩水声。 女孩此刻大约是很窘迫的,所站在厨房外也看得到,垂在侧的手指紧紧地捏衣角。 极少会主动和人拉近距离——无论是体上,还是心理上。像此刻这样的话对来说已经算是交浅言深了,觉得不自在,又很担心会不会冒犯到对方。 玻璃外。 江肆一动未动,唯独眼神摇晃得厉害。 “好,阿姨知道了。这些话呀,阿姨都会跟江肆奶奶说的。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不是多大的情,嗯?” “可……” 宋晚栀心里急,还想说么。 的玻璃却被拉开了。 宋晚栀连忙收声,回头。 江肆懒眉眼进来,走到水台前,低握住了宋晚栀的手,随意又淡定地人往外带:“江家墓园离这又不是几分钟的近路,再不发,你就跟我去陪我爷爷吃午饭吧。” “?” 宋晚栀还没回过神,已经快被牵厨房了,慌忙想抽回被扣在烫人似的掌间的手指:“我,我还没答应跟你一去祭扫。” “晚了,”江肆一根一根插进纤细柔软的指缝,轻慢地笑,“你现在只剩两个选项——自己走进去,或者被我抱进去。” “!” “不过毕竟是祖园,建议选前者,”江肆微眯眼,“不然埋在那儿的江家老学究们都被我气活了,到时候们扛棺材板追得我们满山跑,那就不好了。” 宋晚栀憋红了脸:“江肆你,你别总胡说。” 江肆哑然失笑,低头瞥:“那就听话跟。我带你去给爷爷问好。” “……哦。” 江家墓园离老的住处不近,但也算不上很远。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近郊区的山旁,过了设卡,环寂静公路上,两边种四季常绿的林木,郁郁葱葱,悠然静谧。 毕竟是江肆爷爷的忌日,宋晚栀怕江肆难过,一路都没敢声。 此时隔车窗望山里风景,忽然觉,人死之能长眠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也是很好的。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 “嗯?” 宋晚栀转回车内,就对上江肆侧撑额头落过来的眼。看来神色散漫如常,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对上宋晚栀走神的反应,江肆甚至不甚明显地笑了:“你看窗外很久了。” “啊,”宋晚栀回神,“我就是觉得,风景很好。” 江肆转回去:“是不错。你要是喜欢,也可埋在这儿。” “咳——” 前面开车的司机猝不及防地呛了口气,一边咳嗽一边瞥过视镜,然迅速假装无发生地转开。 有司机铺垫,宋晚栀反冲淡了困窘,有点想笑又无奈。 望江肆转向车窗的侧颜,眼尾弯垂:“你真的……” “真的么。”江肆不紧不慢地转回来。 宋晚栀想了想:“开玩笑的时候,人如其名。” 江肆一怔,低哂:“想说我放肆就直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且,谁告诉你我在开玩笑?” “嗯?”宋晚栀没听懂。 江肆也不多说:“下车再告诉你。” “……” 黑色轿车缓停在一座山间平台上。 江肆拉开车,扶宋晚栀下了车也没松开手,直接牵女孩朝青色的大理石石阶走上去。 宋晚栀想挣开,但毕竟墓园庄严,又有点不好意思。 江肆也是拿捏了的循规蹈矩,趁一级级石阶,人拉得更近:“下见到我爷爷,我就骗说你是我女朋友。长辈面前,给我点面子,行么。” 宋晚栀简直拿无计可施,只能懊恼地压轻声:“你怎么到这里还这么不正经,我还担心你……” 差点说漏嘴,宋晚栀慌忙抿住唇。 江肆却听到了,微微低回眸子:“担心我么。” 宋晚栀不说话。 “怕我难过,所一路上都不跟我说话?”江肆淡淡地笑,“你想多了。我爷爷在我生下来前就过世了,我见都没见过,哪来的感情。” 宋晚栀抿了抿唇,微蹙眉仰头瞥过:“我发现你很奇怪。” “么。” “多数人都喜欢自夸或者自我表现,掩藏缺点甚至不惜制造假象,你完全相反,”宋晚栀小声咕哝,“你好像生怕别人高看你,多数时候总是在降低自己的口碑和评价。” “……” 头顶忽然没了声音,连牵上石阶的都小了很多。 宋晚栀察觉,不安地想去看神色,但没来得及。抬眼时,那人真实情绪已经剥离,只剩如常的散漫神色。 “没有别人。”江肆懒懒声,继续领女孩慢慢挪上青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