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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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培养一个主教是需要时间的,瑞丝培养的人已经全都用完了,一下子多出这么多的空位实在有些难填补,而且教廷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好像怎么解决都有一些缺憾。 你想知道?唐秋背靠着椅子,含笑说道:那就跟着我一起去一趟好了。 她说完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对了,记得带上奥德丽审判长。 哦?瑞丝有些意外,探究般地看了唐秋一会儿,实在摸不透她要干什么,她耸了耸肩,应道:我尽量。 仔细一想,她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奥德丽了,瑞丝想到了什么,眼神微暗,唐秋一提,她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事要找奥德丽来着。 只是最近和莫妮卡喝茶谈笑太悠闲愉悦,让她把正事都给忘了。 想起莫妮卡,瑞丝的嘴角微勾,碧绿色的眼眸中也慢慢浮现一丝笑意, 她和莫妮卡分开太久,关系不可能马上就和年幼时那样亲密无间,虽然两人对坐着经常会没有话说,但瑞丝却很享受,甚至还觉得有一些温馨。 她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正低头翻看教务的唐秋都感觉到了,她抽空看了一眼,好笑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笑得这么灿烂,这一点都不像是会出现在瑞丝脸上的表情。 唐秋盯着瑞丝看了一会儿,了然地说道:看来你和莫妮卡已经和解了。 难怪她回来之后就觉得瑞丝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来应该是她身上的气息变得柔和了。 这个人身上的软刺慢慢地被她收了起来,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都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瑞丝终于可以活得更轻松一些了,唐秋为好友感到高兴,含笑说道:恭喜你。 她的心思先是被圣女识破,随后又被唐秋看透,这让瑞丝的心情有些微妙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蹙眉,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瑞丝啧了一声,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伸着懒腰,撇嘴说道:我走了。 她要去接莫妮卡回去煮茶了。 唐秋对着她的背影,提醒她道:别忘了我让你办的事。 瑞丝头也未回,只是随意地向后挥了一下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 唐秋摇了摇头,开始专心解决桌子上的小山。 瑞丝从唐秋这里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找莫妮卡,而是调转方向去了奥德丽的审判所。 审判所游离于教廷的权利中心之外,即使送去中央教廷的教务多得令人心烦,但圣女也没有从审判所调人来处理。 沙斯公国那场战役,也只是从审判所调来一些光明骑士和祭司,奥德丽则被要求留守教廷国守卫。 教皇闭关不出之后,审判所就像是失去了主人的刀,只能安静地待在刀鞘里面。 作为一把刀,她们甚至连选择主人的权利都没有。 审判所冷冷清清,毫无人气,被调走的光明骑士队在战争结束后,幸存的骑士一个都没有被送回审判所,奥德丽也没有去要人,就任由审判所这样萧条下去。 零星的几个骑士守在审判所的门口,看到瑞丝的马车,他们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就迎了上去。 瑞丝以前是审判所的常客,她经常来找奥德丽,所以审判所的人对她并不像对其他红衣大主教那样警惕。 瑞丝大主教。 瑞丝点了点头,询问道:奥德丽呢? 骑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这 瑞丝皱眉,对他们的吞吞吐吐有些不悦,有话直接说。 我们也不知道奥德丽审判长在哪里。一个骑士有些不安地说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瑞丝怔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我知道了。她说着越过骑士向里面走,骑士愣了一下,伸手想要拦她,审判长说不许任何人进来 我知道她在哪里,给我让开。瑞丝一个眼神让骑士瑟缩地退后,她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向审判所里走去。 ※※※※※※※※※※※※※※※※※※※※ 六九七八四一六,寺,二 快完结了 来一起玩耍鸭! 第237章 教廷代表着光明, 教廷国内的建筑也几乎都是庄严的白色, 圣洁又肃穆, 让人忍不住升起虔诚之心。 就连审判所也是这种风格, 只是了解这个地方的人都知道这里和神圣沾不上一点的关系。 这些外表看起来精美绝伦的建筑物, 实际上都是一座座地牢, 里面不知道关押着多少教廷人员。 有无辜的,也有不无辜的, 以审判所的性质,她们和神圣永远都沾不上关系,但她们又的的确确是教廷的组织, 有时候奥德丽想起教廷的教条都会觉得可笑。 她们守卫着教廷的荣耀么? 不是的, 她们守卫的只是教皇的权利罢了。 千百条苛刻又荒谬的规则, 是为了让教皇的信徒更加地听话、好摆布而已。 光明?荣耀?那是什么可笑的东西? 地牢最角落的房间因为位置偏僻, 外面的阳光照射不进来让这里非常地昏暗, 墙壁上挂着的几个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奥德丽的身影被拉得长长映在身后的墙壁上。 她穿着审判长袍服, 正垂头整理桌子上的资料, 宽大的衣袖被她随意地挽着,暴露在外的手腕能清晰地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并不算宽敞的房间被一张大大的桌子占据了三分之二,卷宗堆成小山一样整整齐齐地摆在上面。 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 奥德丽不悦地抬眸看去,发现是瑞丝后, 她怔了一下, 然后皱眉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瑞丝走进来, 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拿起一卷卷宗,随意地回道:有事找你。 她翻着卷宗看了几页,表情有些微妙,审判所连这个都有? 瑞丝说着视线四下一扫,看到桌子上的卷宗数量,表情有些惊讶。 她翻看的这本卷宗是一个在职主教的,上面详细地记录着对方的一切信息,包括一些违规的记录。 瑞丝一直都知道审判所的眼线遍布所有教廷,但没有想到竟然能到如此地步。 一些废纸而已。奥德丽放下还未整理完的资料坐下,淡淡地说道:根本没有用到的机会。 教廷发展至今已经过去了几千年,派系错综又复杂,几乎所有主教都站队了,背后要么站着红衣大主教要么站着圣子,审判所的限制太多了,没有教皇撑腰,她们想抓人太难。 她们是一把没有出鞘的刀,这些卷宗不过是历任审判长想要让刀刃更锋利的工具罢了。 瑞丝又拿了几本翻看了几页,感兴趣地问道:这里有记录我的卷宗么? 奥德丽瞥了她一眼,指了指最旁边的一个小山,嘲讽道:想看看你的丰功伟绩? 有关瑞丝的卷宗被放在了最角落,和她一起的还有几堆,瑞丝不用想就知道那些肯定是其他红衣大主教的。 这里唯一没有的只有圣子和教皇。 瑞丝看着那些小山,低笑了一声,那里面肯定只是一些皮毛,还能算得上是丰功伟绩? 调查她们红衣大主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奥德丽没说话,她背靠着椅子,眼神沉沉地盯着瑞丝。 瑞丝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红唇微勾,我是来帮你的,奥德丽。 哦?奥德丽挑了一下眉毛,但却没有什么笑意,嘲笑道:帮我什么? 教皇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了吧?所以,新教皇会是谁?奥德丽似笑非笑,语气冷漠,是你还是圣女? 该不会是格蕾丝吧?奥德丽将面前的一本卷宗扔过去,面无表情地说道:一个和狼人牵扯不清的红衣大主教。 瑞丝拿起卷宗随意地翻了翻,她封印了血魔,光凭这一点,她足以当上教皇。 和狼人牵扯不清又怎么了?瑞丝耸肩,就算她是个狼人,这和她当教皇有什么关系? 奥德丽眉头深深地皱着,没有说话。 其实谁当教皇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说这些也不是针对格蕾丝。 她只是不甘心罢了,她从一开始就被决定了命运。 她从进入教廷的那天就被分到了审判所,她努力地修习光明法术,努力地向上爬,她很优秀,任其职尽其责,奥德丽完成得很出色,但也就到这里了。 因为审判所的性质就是这样的,她们在代表着光明的教廷中是永远都见不得光的。 新教皇上位后,她或许就和被关押的教廷人员一样永远都困在这地牢中了吧。 谁会想用一把旧刀呢,奥德丽自嘲一笑,换成是她,也会选择一个自己信任的人。 其实格蕾丝不一定会想杀你。瑞丝了解唐秋的性格,她还让我带你去看戏呢。 奥德丽不悦地说道:瑞丝,好好说话。她说话总是喜欢不着调,但现在这种时候,奥德丽没心情去分辨她话里的意思。 她要去解决加布里尔,让我带你一起去。瑞丝停顿了一下,摇头又说道:别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奥德丽垂眸,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她说完又开始整理卷宗,但整理了一会儿,发现瑞丝还没走,不由得抬起头来,皱眉问道:还有事? 瑞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奥德丽,你想当红衣大主教么? 奥德丽一怔。 新教皇上位,审判所这把刀该出鞘了。瑞丝微微倾身,含笑提议道:我们换换,我来当这把刀,怎么样? 奥德丽没想到瑞丝会说出这种话,她的表情第一次起了变化,抓着卷宗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一些。 她抬眸和瑞丝对视,眼神含着探究,瑞丝一动不动任由她打量,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奥德丽将视线从瑞丝的脸上缓缓收回来,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秋回到教廷国的消息虽然一直被瑞丝有意地压了下来,但是,纸包不住火,尤其是在沙斯公国战役结束后就变为了熊熊烈火的唐秋,有关她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丝塔图大陆,一些人欣喜若狂,还有一些人开始忐忑不安。 加布里尔就属于后者。 加布里尔这一辈子从未像现在这样糟糕过,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设想了无数的方案,却根本找不到一条能够让他活下去的生路。 他不了解唐秋,但他了解瑞丝。 以瑞丝的性格,如果加布里尔示弱投降选择回归教廷,这个人也不会留他一命的。 唐秋这个人看起来温温柔柔、毫无威胁,但加布里尔却总是能够想起坎贝卡斯那被腐蚀得只剩下枯骨的尸体。 能够不露声色地走到这一步的人,会是心软的人么? 加布里尔疲倦地揉着眉头,往常平平整整的袍服如今褶皱得不成样子,他的下巴上有着青色的胡茬,不修边幅的模样如果让熟悉他的人看到,肯定会被吓一跳。 厚重的帘子突然被一阵风吹开,紧闭的窗户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道裂缝,精神正紧绷着的加布里尔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扇半开的窗户,过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动静后,他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加布里尔摇了摇头,正要自嘲自己太过紧张时,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一个身影站在书柜前,他心中一惊,转头看去,脸色又青又紫。 站在书柜前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神官服,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她从书柜上拿下来一本书,昏暗的光线没有影响她的兴致,她将书翻开看了看,然后侧头对着加布里尔,柔声笑道:原来加布里尔大主教也喜欢看吟游诗人凡尔登的诗集,他歌颂死亡的诗句写得很有意境。 凡尔登的诗集加布里尔紧绷的神经让大脑都变得迟钝了,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唐秋说的是什么,他勉强地笑了一下,回道:这里不是我的庄园,那本书当然也不是我的。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作为教廷的一员,我怎么可能会对代表着黑暗的死亡感兴趣。 是么?唐秋淡淡地笑了一下,她将书合上然后放回书柜。 加布里尔一直盯着唐秋的动作,直到一只冰冷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脖颈,让他惊慌地回头,手掌下意识地去抓自己的法杖。 一道金光落下将他的手臂束缚了起来,贴在他身后的血族轻蔑一笑,赤色眼眸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洛拉的手掌深陷进加布里尔的皮肤里,看着鲜红的血液喷涌出来,她舔了舔嘴唇,低笑说道:好久没尝到红衣大主教的血了。 手上、脖子上带着的防具全都失去了效用,加布里尔不能动,只能色厉内荏地对着唐秋吼道:格蕾丝,你要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杀死一个红衣大主教是什么罪名?加布里尔忍着疼痛和惧意,语速飞快地说着,杀了我你还想不想坐稳你的教皇位置? 我的手下就在附近,我早就下过命令,如果我死了,这个罪名就会落到你的身上。 你要把他们都杀了么?格蕾丝。加布里尔狂笑起来,你以为你能堵住他们的嘴么? 你以为你能堵住丝塔图大陆所有人的嘴么? 如果唐秋这样做了,这会是她一生的污点,谨遵光明女神的神谕,将光明洒落丝塔图大陆的教皇是一个嗜杀又残忍无情的人,加布里尔冷笑一声,他笃定唐秋不敢就这么杀死他。 唐秋静静地看着他,耐心地等他说完,然后莞尔一笑,就凭你和坎贝卡斯在伊甸园做的那些事情,你死一百次都不多吧? 我的确该死,但你没资格处置我。 你想让谁来处置你?唐秋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微笑说道:教皇么?但他可能比我更想让你死呢。 还是说审判所? 加布里尔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对对对,审判所,我犯了错,你可以将我交给审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