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深渊来 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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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是肯定查过的,江蘅自己承认,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掺和其中。 李瓒:“然后呢?” 江蘅:“然后郑浩思就回香港,但因他错误决定,长宏错失粤江市市场,后来想进来已经被鸿荣霸占,所以主动放弃,而郑浩思老老实实回本家经营金行。”他转而问:“你觉得青山镇烂尾大楼是被特意选中作为藏尸的地方?” “我不确定,死者身份还不明朗,烂尾工程的事就是顺手查一查。”李瓒耸肩:“走快点,别在路边逗留。” “晚上吃什么?” “你决定,我不挑。” “柜子里那盒套快过期,不用太浪费,今晚用完?” “滚。” ** 北田区华鼎城别墅区,一栋别墅外面远远围了几个人观看,警察揽住他们不让凑近,花园里、别墅大厅和其他楼层都有警察搜集物证的身影。 大厅沙发和靠近门厅地毯处两块范围颇大的血迹,楼梯、墙壁布满血迹,整个完全凶杀现场。北田区刑侦大队队长廖怀义在三楼卧室门口,朝里头看了眼,痕检科的人正在搜集物证。 一名女警走出来,指着床头墙壁喷溅状的血迹说道:“这间卧室是向昌荣的女儿向梓眉在住,从楼梯口到她卧室门口有一串血迹,门口汇聚一小滩血迹,门把手沾到鲜血,然后是向梓眉的床、被子和床头出现大量血迹,向梓眉的尸体也被发现倒在床铺上,面朝向上,跟其他人死法一样,都是乱刀砍死,死亡时间超过三天,出现腐败和巨人观迹象,rou被砍烂了沾到床单,法医还得用工具刮。” 廖怀义:“向昌荣和他太太赵今鸿,父母向爱国、唐金红,23岁的大女儿向梓眉和19岁的儿子向易洋一家六口都被活活砍死,凶手像在发泄仇恨,奔着让死者痛苦、死亡的目的下手,而且是要他们全家灭门。” “听起来仇恨很深。”女警:“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一点矛盾引发的激情杀人,之前也有案例,因为交不出一点房租钱而残忍杀害房东一家四口,典型的心理变态凶手。” 廖怀义却不这么认为:“一家四口……有没有找到向昌荣家里养的一条狗?” 女警懵住:“您怎么知道死者家里养了狗?” 廖怀义:“花园外面有一个狗屋。” 女警嘀咕:“我没发现……”她叫住经过的同事将问题重复一遍,对方说狗被锁在狗窝里,被带回分局了。 廖怀义:“狗还活着?” 警察:“活着,狗窝里有一个狗粮自动喂食器和干净的水,不过狗的精神不太好,看见陌生人还表现昏昏欲睡,估计水里掺了药。对了,狗粮喂食器和水自动循环器都有被搬动过的痕迹。” 廖怀义:“杀了人全家却放过一条狗,特意搬动狗粮、水自动机器……凶手眼里,人不如狗。还有,”他环顾别墅一圈:“这里是粤江市最富盛名的别墅村,一平能卖十四五万,向昌荣本人又是本市的地产大王,安保方面绝对不会吝啬花钱,凶手轻易出入最安全的地方,在向昌荣家里杀死他们全家,提前药晕向昌荣家里养的狗,左右邻舍也没发现,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赵今鸿被害时还有力气爬向门口,向爱国被砍死在二楼阳台,死前应该想冲阳台对面的邻居呼救,唐金红死在地下麻将室,被人从背后一刀劈裂后脑勺。向易洋死在厨房,手被放在案板上,手指被挤进榨汁机……”廖怀义深呼吸,压住胃部蠕动的呕吐感:“他死得最惨,但最关键的是向昌荣死亡的位置,沙发那里,正好可以看见厨房里发生的一切。” 女警诧异:“凶手让向昌荣看见儿子被折磨、被杀死的一幕!” 廖怀义皱眉:“关键是向易洋十九岁,年轻气壮,被控制后怎么没有反抗?” 他之前看过厨房,一片狼藉但没有任何反抗挣扎的痕迹,十九岁的年轻人眼睁睁看着家人被砍死、饱受折磨却没有反抗挣扎? 女警猜测:“也许凶手人数比较多?如果凶手只有一两个,不可能完全放倒向昌荣一家六口人还不被人发现吧。他们大声叫嚷,周围邻居肯定发现问题。或者下了药……可是凶手怎么下药的?向爱国和赵今鸿死前都有过挣扎,一个爬门,一个从客厅冲上楼,但是除了这两人,其他人都没怎么挣扎。” “同时制伏向昌荣一家六口的凶手估计需要比六这个数字多一倍,但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没人觉得奇怪?怎么被放进来的?” 女警皱着脸:“问题好多。” 廖怀义:“等法医和痕检科那边鉴定,我们先去查向昌荣一家六口的人际关系,看他们都和谁结仇。” 女警拍拍脑袋:“唉,又得住刑侦部,还好我上周淘宝买的新睡袋到了。” 廖怀义和女警一前一后出别墅,瞥见经警察盘问过的左邻右舍正围住别墅村管理员和保安七嘴八舌质问他们到底怎么做事、花钱那么多为什么会发生凶杀案以及是否影响房价等非常现实的问题,旁边则停着一辆警车,车旁是已经整理好情绪的赵颜里。 赵颜里一见廖怀义和女警两人出来,迅速蹿到他们跟前问:“廖队您好,我叫赵颜里,民生为先栏目组主持人,是我发现的命案。请问警方对这起命案有什么看法?是变态凶杀还是仇杀?向昌荣全家都被灭门了吗?您好,您能不能回答……” 廖怀义目不斜视:“抱歉,命案尚在调查中,一切细节概不透露。” 赵颜里挡住他们去路:“廖队,请您理解我们新闻人需向民众提供最新时事的义务,作为新闻人,我将如实报道这起命案,报道我眼中看到的命案,但是未得到警方的解惑,很可能会不小心用错字眼引导民众,我觉得您也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这是威胁?廖怀义气笑,抬手招呼小民警过来,指着赵颜里说:“怎么回事?这命案现场第一目击证人不好好保护,放她出来如果被凶手盯上了谁负责破案?!” 小民警赶紧道歉,然后看向赵颜里:“您好赵小姐,希望您配合警方调查。” 赵颜里沉下脸:“什么意思?” 小民警:“请协助警方破案,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赵颜里:“什……我不——等等,廖队长、廖队长!” 廖怀义昂首阔步,听而不闻。 第140章 东区分局法医办,灯光惨白,泛着浅浅银光的解剖台摆放十几块风干了的尸块,拼凑成完整的一具女性尸体。 钟学儒摘下橡胶手套,陪他下班的李羡橙凑过来看:“切口平整,煮过,风干过,还有一点水分,尸块保存完整,藏在纪念品的公仔里,做成纪念品收藏多年……死亡时间出来了吗?” “大约是六年前。” “这时间可够久的。” 干他们法医、刑侦这行的都知道,死者死亡时间越长,追查到真凶的几率就越低。 李羡橙随手拿起旁边几张黑白复印纸一边翻看一边说:“死者生前的面部复原图?” 钟学儒:“连夜按一比一等比例电脑软件模拟出来的脸,毕竟不是完全白骨化,还能看出脸部轮廓,恢复起来比较容易。等天亮就将资料送去刑侦办那边,让他们对比资料库能不能找到死者的身份。” 李羡橙盯着黑白复印纸若有所思:“死者好漂亮。” 眉清目秀,兼具清纯和性感,很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十七岁少女能拥有的美貌,如果现在还活着,脸彻底长开,估计更是风情万种吧。 钟学儒头也不抬:“所以情杀的几率提高。” 李羡橙心感遗憾,过于美丽的东西破碎得惨烈,很难不可惜。 此时凌晨四点左右,夜空深蓝,一架直升机掠过闪烁的启明星,停在宁安机场上,螺旋桨轰隆隆响,一行人弯腰驼背低头快速跑下直升机,同前来接机的人聊了几句就相携离开。 远处山丘密林顶一座天文观测站,两道身影在距离和夜空衬托下宛如渺小的蚂蚁,他们挨在一起,一个抬头看天,另一个矮身凑到天文望远镜目镜前,专心观测机场的方向。 约莫十来分钟后,机场数人走出镜头,直升机重新投入夜空,观测的青年这才起身说:“是林成涛本人。” 他身边的人留长发,闻言侧头,露出昳丽的侧脸,竟也是一名男生女相的男青年! “只要对外放出青山镇招标的消息,林成涛一定会来。”长发青年轻声说:“可惜另外两个都被发配到香港。” “在香港更好解决。而且他们两个人自从大权旁落一直想方设法回到本部,青山镇重新招标就是他们拿回权利的唯一机会。” “时间差不多了。”长发青年看腕表说:“走吧。”说完转身就走。 他的同伴将天文望远镜归位,抽出湿纸巾擦掉所有留下指纹的地方,尽管知道不会有人查到这里来,却仍行事谨慎。 ** 北田区分局。 通宵的廖怀义拍打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拧开办公室的门出来就近询问下属:“查到点什么没?” 也熬夜整晚的女警强打精神:“这是法医那边的报告,向昌荣一家六口被活活砍死,法检出他们胃部残留一些安定成分,剂量不大,应该是凶手刻意控制过剂量使用,防止向昌荣他们反抗,又让他们保持清醒。对了,向昌荣养的那条狗喝的水里也添加了安定,这几天一直喝那些水,喝完就睡,所以周围邻居没听到什么动静。” “痕检调查过他家一部分线路被剪断,监控摄像头全部没用。别墅村一共六个入口,每个入口前面都有摄像头,别墅村里面的布局一共有十一个岔路口,通向向昌荣别墅的岔路口有三个,我们拿走六个入口和三个岔路口四天前的监控录像。” 女警下属打了个哈欠说:“调查了向昌荣几个人的人际关系,向昌荣这人呢,跟他老婆赵今鸿的人际关系基本重叠,他们俩是夫妻伙伴,合伙开公司。向昌荣在外面养女人,赵今鸿知道,只要不闹到她跟前,她就不管,因为她自己也养情夫,而向昌荣结扎了,两个孩子都成年,妨碍不到她的利益。” “向昌荣这人也狠,外面的花花草草敢上家门来,他就敢逼得她们在粤江市混不下去。总的来说,这夫妻俩可以排除情杀。至于仇杀,那怀疑对象就真挺多了。” “向昌荣的父母倒是很少跟人发生正面冲突,一双儿女……他女儿上个月刚跟男友分手,她男友放狠话杀她全家,已经列入怀疑对象。向易洋年轻气盛,也跟同学发生过冲突,不过对方不一定知道向易洋的住处。” “我认为最有可能结下那么大仇恨的,还是向昌荣和赵今鸿夫妇。生意做那么大,不可能干干净净,故意或不经意逼死人都有可能。” 廖怀义点点头:“向昌荣和赵今鸿结仇对象都有哪些?” 女警下属说了几个人名,廖怀义挑出一个听上去挺熟悉的名字:“庾红樱?” 女警下属:“万银实业分公司老总,万银实业大老板庾丘达的女儿庾红樱。” 廖怀义知道万银实业主要做商场开发、影院和餐饮连锁,总部在广州,万银大老板的女儿是怎么跟向昌荣结仇的? 他疑惑问出声,女警下属:“……好像是向昌荣曾经跟庾红樱的丈夫结仇,害她丈夫被遣香港还是怎么的,跟家族夺权有关系吧。要论仇恨,那还是庾红樱跟这夫妇俩结仇最深。” 廖怀义摇头:“先去看监控有没有新发现再说。” 女警下属合上资料:“哦,也好。还是监控靠谱。” 说着话,她摇摇晃晃站起,廖怀义按住她肩膀:“我去就行,你休息吧。” 女警懵了会儿,有气无力:“爸爸……”感动得比心。 快四十的廖怀义:“……”有时真的很不能理解花里胡哨的年轻人。 早晨上班时间,楼下装修,一大早轰隆隆作响,夜晚胡闹一通的李瓒被迫醒来,烦躁的乱抓一通头发,随便抓了件裤子套上,一边耙头发一边穿鞋,眼角余光瞥见床边纸篓里几个装满的套子,打哈欠的动作一窒,轻咳两声转开目光。 眼不见为净。 江蘅端着一盘子蒸好的虾饺出来,又回厨房拿出两杯豆浆和其他早点,很快摆满一桌早餐,好在两个男人食量都很大,不会浪费食物。 李瓒:“房间里的垃圾谁制造的,谁收拾。” 江蘅喝豆浆的动作一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镇定自若的李瓒:“请家政不好吗?” 李瓒:“不好。脸皮薄。” 江蘅倒不是嫌弃收拾垃圾,的确如李瓒所说,那是他制造出来的,就是惊讶李瓒居然也会在意家政清洁看见那些套,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方面表现出脸皮薄的一面。 这让江蘅感到新奇。 江蘅本想笑着调戏两句,忽然想到什么,眉头紧蹙,喃喃自语:“有些……岂不是玩不了了?” 李瓒挑眉。 察觉到李瓒冰冷锐利的视线,江蘅立刻回以温柔的笑容,心怀鬼胎的吃早餐,盘算某些情趣1play怎么玩。 安静吃完早餐,李瓒去洗澡换衣,十分钟快速解决,出来后同盯着电脑做事的江蘅道别:“我上班去了。” 江蘅:“注意安全。” 李瓒关上门,眼里染上笑意,他跟江蘅算是旗鼓相当的两个人,对方想什么差不多能猜到,自己也不是在那方面脸皮薄,只是不想被第三人窥探亲密的私事,不过江蘅误会了那就随他瞎折腾。 看他绞尽脑汁下套也挺有趣的。 准时推开分局刑侦办的门,李瓒跨进去直接点人:“陈婕,法医办和痕检科两边都来消息了没?” 陈婕:“刚送来的报告。” 李瓒:“正好人都在,别浪费时间开会,直接都过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