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夜遇尸体
接下来岩他们要做什么,青辞大概猜到了,但她并没有让戈殷或自己参与进去的打算,毕竟麻烦什么的,还是少点比较好。 * 夜晚,刺骨寒风吹过沙丘,无声落下一地沙子,也带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年书柔看着外边璀璨的星河,只觉得此刻万分寂寞,换做平时,小辞肯定会默默陪在她的身边,哪像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年书柔长叹一声,拎起一旁所剩无几的水壶,躬身从自己搭建的庇护所里出来,继续往南边走,看能不能找到一片绿洲。 这是年书柔来到这个鬼地方的第三天,荒无人烟、沙暴肆虐、天气极端,不见半点绿色是年书柔对这的唯一印象。 身上自带的食物已经消耗殆尽,水也仅剩一两口的量,若是她再找不到水源和食物,那么迎接她的只有死亡。 夜晚的沙漠虽没有白天那般炙热guntang,但接近零度的气温亦让年书柔瑟瑟发抖。 将裹在身上的外套拉得更紧些,年书柔抬头望向没有任何遮掩的星空,幽蓝色的星球缓慢移动着,将她的影子渐渐拉短。 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消散在空气中,年书柔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水壶,咬咬牙,压下了想拧开的冲动。 不行,再喝就没有了! 借着星光,年书柔望着面前无垠无际的沙丘,孤独感再度袭上心头,想要放弃的念头也越发强烈。 “啊!” 脚下一个踉跄,年书柔整个人朝前摔下去,慌乱之际,她下意识伸手护住脸部。 扬起的沙尘扑进嘴里,年书柔连“呸”好几口才把嘴里的沙子弄干净。 什么玩意? 撑起上身,年书柔扭头看向绊倒她的罪魁祸首——一具面朝下安静地躺着的尸体,年书柔之所以没注到他是因为对方已经被沙子埋了大半身躯,且待的地方还是阴影区。 年书柔起身的动作一僵,她呆呆看着这具尸体好一会才继续之前的动作。 站起身后,年书柔试探性地用脚踢了两下尸体的小腿,等了一会儿,见尸体真的没有任何异动才弯腰将其从沙子里拖拽出来。 将他翻了个身,借着星光,年书柔仔细端详着这具尸体。 男尸面容俊美,类似蝎尾的黑纹印在他的耳后的皮肤上,脖子处还有四道意义不明的黑纹,而让年书柔皱眉的是男尸腹部那一道足以让他成两半的伤口。 年书柔有些不甘心地伸手在男尸的颈间探了探,动脉处没有丝毫起伏,且冰冷的体温也将年书柔心底微弱的希望彻底吹灭。 也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生命力再怎么顽强也得嗝屁,她怕不是疯了。 收回手,年书柔有些感慨地看了他的脸一眼,起身就准备离开。 可惜了这么张帅脸,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会被人脱得只剩条遮羞布扔在这鬼地方,她得快些离开才行,万一遇上了,她可不想重蹈这位老兄的下场。 年书柔刚走开没几步,一道渗人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背上,年书柔脚步一顿,瞳孔骤然放大,几乎是瞬间转过身去。 凭感觉看向视线的源头,年书柔猝不及防与地上的男尸对上视线,那一刻,年书柔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寒气从脚后跟直窜天灵盖,耳边除了心跳声再无其它。 年书柔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几段气音。 年书柔在众人面前一向自诩胆子大,啥不怕,但只有少数几人才会知道她怕极了灵异之物,猛地独自一人遇上了这么灵异的开头,没吓晕还是因为六年的末世生活成功锻炼了她的抗惊能力。 年书柔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想要逃跑,但发软的双腿却让她不得不停在原地,继续与“男尸”对视。 像是厌恶了这种无意义的对视,“男尸”转了转眼球,手臂青筋凸起,试图从地上起来,但结果却是徒劳无功,还把已经止血的伤口蹦出了点点血珠。 年书柔头皮发麻地看着“男尸”的动作,直至看到有鲜血从伤口处流下,那股子寒意才稍稍减缓。 是人还是鬼? 试图起身却失败了的“男尸”像是放弃了般停下了动作,继续与年书柔对视,眼底的冷漠和丝丝鄙夷直叫人恼火。 是人啊! 意识到这一点,年书柔深吸一口气,心底的恐惧瞬间消失殆尽,她挪动还有些发颤的双腿,朝男人走去。 是人就好,只要不是灵异物,她就不信凭自己四阶木系异能者的实力还打不过一名残兵了。 年书柔在距离男人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见对方是真的动弹不了了才继续往前走,警告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动,你就死定了!” 匕首在星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也倒映出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头。 勇气仿佛从匕首中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年书柔在男人身旁蹲下,再次伸手在他的颈间停了一会儿。 脉搏很慢很微弱,但确确实实是有的,就是那冰冷的体温还有些渗人。 男人沉默地看着年书柔的动作,眼底是微不可察的疑惑。 年书柔收回手,与男人对视,问道:“你是哑巴吗?”不然为什么我都这样做了,你还一句话都不说? 唇瓣翁动,男人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扭头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再看到年书柔似的。 胆子渐渐大了起来的年书柔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脸颊,再次问道:“我很丑吗?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理会年书柔的小动作,男人在心底回道:简直丑得可怕。 三天没梳理过,穿越时空前还因战斗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年书柔此刻的形象也就比野人好些,原本秀美惹人怜的脸庞更是被遮得严严实实,只有那一双灵动的杏眼还能隐约认得出来。 说句实话,在这半夜时分,遇上半死不活的男人都要比遇上形象堪比恶鬼的年书柔强,起码前者不能动,而后者还能追着你跑。 见男人还不理会她,年书柔收回手,改蹲为坐,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盯着男人沉思许久。 许是这三天里的孤独感让她着实怕了,竟产生了要救这男人一命的想法。 救和不救两种念头在她的脑海里纠缠打斗起来。 救道:救了他,你接下来说不定就能有个伴了,做什么也方便些。 不救道:救什么救,你知道他的底细吗?他为什么会受这种伤你知道吗?万一救了他,他反咬一口怎么办? 救道:救吧,你这么强,他恢复了也就一股子蛮力,怎么可能打得过身为异能者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