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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她迅速把衣服换掉然后躺回了床上,决定就着这个困意睡个回笼觉。 闭眼五秒,又迅速睁开。 主观上懒得去想了,但昨天的记忆并没有在那之后断掉,下车之后才是她酒劲上来发疯的时候。 靳言竹对待醉鬼很绅士,车开不进姜莱的别墅,他干脆就把车扔在了外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姜莱抱出来又抱进了家里。 当时她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让人抱着。 可惜,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却还知道靳言竹是谁,而且安静也只是暂时的…… 两人进了门之后,靳言竹本想把她放在沙发上,她折腾着踢开高跟鞋,非要让人抱她上楼。 或许是不想和醉鬼计较,靳少爷任劳任怨,听着她一路指挥把她抱进了卧室。 把人放在了床上后,靳言竹又很绅士地扯过了一旁的真丝被子挡住她因为挣扎而露出的两条长直的腿。 许是发现了别墅里安静得过分,他低头问:“这里平时就你自己?” 姜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了,但懒得回话。 最初家里的那个阿姨是她奶奶安排过来的,她嫌万事都被人看着,把那个阿姨给辞了,后来的那些人她也不信任,索性不让她们和她一起住,阿姨的任务基本就是整理房间、还有在姜莱需要的时候过来做饭。 姜莱摆了摆手,翻了个身背对他。 大概是因为刚答应了她奶奶要照顾她,靳言竹下楼去厨房忙活了一会儿,再上来的时候端了一杯茶递到她身边。 姜莱最讨厌这种东西,她一看到茶叶就会想起自己被逼着去学习茶艺的时候,她眨了眨眼,没接。 靳言竹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又从身后的桌子那儿端来一杯牛奶。 他微微弯下腰,眼睛不笑也像含情,说出的话倒是不容置喙。 “醒酒的,这两杯,必须选一个。” “……” 姜莱皱着鼻子把牛奶推得远远的,一口喝完了杯里的茶。 把杯子递回去的动作间,她忽然瞥到了一个黑金物件,那个物件她觉得熟悉,却因为过快的动作而没有看清。 众所周知,喝多了的人没有理智。为了确认那是什么,她一把抓住了靳言竹的手腕。 她把男人往自己的床边扯了扯,又眯着眼睛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才指着他腕上的表大声控诉道:“你这个渣男,拒绝我表白就算了,为什么还戴着我送的表?” ………… 姜莱此时彻底清醒。 让她死了算了。 第5章 道谢 宇宙里有什么是永远的呢? 姜莱拿过遥控器开了窗帘,阳光直射在床上,看起来宁静又温暖。 此时的她却觉得生无可恋。 先是发现了自己曾经百般纠缠的人变成了自己的联姻对象,再是从酒吧里直言自己对他“念念不忘”。本以为这人已经不记得她了,他们结婚了之后可以相敬如宾,没想到他把所有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想到昨晚自己看见那块表后的所作所为,姜莱恨不得换个星球生活。 就算她没看错,那块表确实是一块限量版Patek Philippe,但这并不能代表就是她送的那块啊。靳言竹这种在整个宁城都出名的公子哥,会戴一块七年前的旧款手表? 喝多了的女人太可怕了,演起戏来简直连台子都来不及搭…… 姜莱觉得靳言竹真是自己命中的贵人,她遇见这个男人,不是正在尴尬,就是在去尴尬的路上。 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之后的事情了,骂完了人家渣男,然后发生了什么? 在浴室里泡了半小时,她绞尽脑汁,最后还是不得其解。 她在最重要的时候断片了。 如果是平时遇到这种事情的话,姜莱一定会一个电话拨给裴知诺的。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虽然无法挽救,但倾诉了至少会让自己更轻松一些。可惜有关联姻的所有事她都瞒得太严实了,已经到了打马赛克也没法说的程度。 姜莱哀叹了一声,从浴缸里爬出来。她还不能自暴自弃,不能堕落,她明天还得回宁大当助教呢,开始上班的第一天,今天要好好准备一下。 老太太越觉得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就越要做好。 据宁城那些八卦媒体说,靳言竹虽说是把公司搞到了破产,但现在的靳氏东家——也就是靳言竹他爸仍觉得儿子是个可塑之才,现在逼着他每天去公司打卡。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这位少爷挺忙的,一定不会记得这种小事儿。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姜莱吹干头发,转头进了衣帽间。 既然要回大学校园,那要选一件端庄又得体的…… 只可惜,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逻辑只让她轻松不到一小时,在她下楼后看到站在餐厅里的男人时就尽数瓦解。 她睁大眼睛:“你为什么还没走??” 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姜莱才发现靳言竹是在讲电话。 她有些不好意思,等走到餐厅时,靳言竹已经放下了手机。他把姜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似笑非笑地问道:“酒醒了?” “……醒了。” 姜莱生怕他会像那些八点档里的狗血剧情那样问她“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一时间不禁有些进退两难,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记得。好在靳言竹并没这么说。他点了点头,眼神投向不远处的餐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