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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慌就越想看宿婉的表情, 越看鼻血流的越厉害, 怎么都擦不干净。 余寥锵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视线:“教主有此雅兴,是我等打扰了……” 顷泽端的一副翩翩君子样, 目光却不避讳地望向水面上隐隐约约的起伏轮廓,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唯有右护法樾戈沉默着别过脸不再看。 大概他才是现场唯一正常的人, 但态度又不正常。 谁都知道樾戈杀伐果断, 在他面前从无男女之分,青琰宗最受欢迎的女修脱光了站他面前都不为所动。 能给出理由的, 只能是礼义廉耻和君子风度了。 宿婉早就感受到他们的气息, 又泡的实在懒洋洋不想动弹。想了想, 大家根本没有男女之别,自己在他们眼里和一具白骨无异,再加上也没有露什么。 她忘记,这些虽然是修仙之士,男女大防与古人无异。 她这样的举动可谓是惊世骇俗毫无羞耻之心。 虽然在场的人都没好到哪里去。 宿婉闭目养神,慵懒地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几人面色各异,均是沉默片刻,这才狼狈地相继消失在山上。 至于为什么到这里,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宿婉长出一口气。 终于安静了。 她拿起放在温泉池边的一盘野果,酸酸甜甜尝个味道,继续悠闲地享受生活。 什么繁忙的工作都于她无关。 今日事,明日毕啊。 当天晚上,据说护法等人均出现了程度不等的走火入魔的状态,万盛更是鼻血流的吓人,脸色赤红,吓得齐先生好一通丹药塞进去这才稳住心脉。 当事人宿婉毫无所觉。 她倒是在泡温泉的时候想起来关于右护法樾戈的事情。 樾戈有个极为特殊的身份,那就是青琰宗宗主最看重的弟子。当年因为青琰宗宗主行事荒唐让他看破所谓正教,当夜下山就投奔了魔教,差点把宗主气得半死,直言两人再无任何关系。 原主对他总是有戏谑嘲弄的心思,收在身边却又十分忌惮,总是指派他做最危险的任务。 樾戈从没拒绝过。 宿婉却记得原书中,主角二人不敌魔头宿婉时,是樾戈救了他们二人。 原书中直提到几句,说他持混沌中立派亦正亦邪,修为深不可测,最终入了妖兽深林不知所踪。 原主没少苛待教中之人,她凉凉时在座的都未曾真心实意帮衬过,大树倒猢狲散,没多踩一下都是对她的恩赐了。 回忆起这罪恶的一生,宿婉心有戚戚焉。 樾戈沉默地持刀立在原地,等待着宿婉接下来的任务。宿婉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说:“接下来没有什么事要你去做了。” “你去跟着齐先生他们种种田吧,杀气太重。” 樾戈:“……” 他是一贯沉默无言的样子,却能依稀从那张木头脸上分辨出几分微不可查的诧异。 宿婉顺手把一个玉瓶丢给他:“这是奖励。” 奖惩有度才是维系门派重要的准则。宿婉相当大方,给他的都是门派治愈伤势最好的丹药,统共都没有几颗。 宿婉从不出门处理事务,丹药于她无用,倒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哦对了,今晚有活动,记得前来参与。” 樾戈点头,转身离开。 宿婉联想到挽越教一点都没有团结心,肯定是因为平日都是各自活动,又没什么归属感。 为了避免哪天自己翻车众人还得踩一脚,她决定经常搞活动,再来一点赏头助兴。 就像今天天气正好,适合团建。 按照宿婉叮嘱,齐先生特意派人去了人间一趟,买到许多新鲜的小玩意和吃喝。 修仙之人不食五谷,吃了也无碍,只是不会觉得饿。 贪吃者虽少,却照样有人在。 挽越教大多都是乡野出身,五花八门相当杂乱,看到久违的宴席摆设不禁都愣了愣。 游戏全靠智取不靠武斗,花样新鲜,他们过惯了枯燥的生活,看到这些还有些不敢置信。 “教主,这……” “今天大家随意玩,随意吃喝,奖品丰盛,规则自取。” 宿婉坐在主位的蒲团上,身旁都是亲信,她一手拄下巴,懒洋洋地挥手:“各位凭本事——” 修仙之人不会醉,他们看到酒仍然眼睛亮了。 有人开始坐在座位上吃喝,有人已经开始琢磨起游戏,为了奖品暗暗较劲。 “听齐先生说,你们前两天都有些修为不稳?”宿婉关切地询问他们,努力做一名亲和有度的上司,“是这山上有问题?” 几人闻言,面色均是僵了僵。 “没,没有……” “若有问题都可向我讨教。” 宿婉看他们板着脸,神情凝重,身边亲信都是严阵以待的架势,搞得下面人也放不开。 宿婉无奈,问:“谁会下棋?陪我来一把。” 余寥锵率先爽朗地应下。 宿婉棋艺极好,余寥锵一开始还有心让着,很快就发现宿婉攻防滴水不漏,就像一张绵密的网将他慢慢拢住动弹不得。 他的笑渐渐消失,最后表情凝重又无奈地笑了。 “倒是我低估。” 宿婉收棋子,笑笑地说道:“下次不必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