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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咳嗽一声,准备把话题岔开时,却听裴昭困惑道:“兰姐是如何得知,那人有问题呢?” “那人长得鬼鬼祟祟。” “……”白至秦小声,“兰姐以长相取人,似乎些许有失偏颇。” 沈兰瞪他一眼,“你有何高见?莺莺姑娘,你难道不是以貌取她?” 白至秦下意识地摇头:“兰姐,你这是诡辩。不恰当类比,怎可一同较之。” 萧宁却起哄地叫起来,“原来兰姐,却是瞧阿昭长得好看得紧。” 几人皆以为沈兰会反驳,因这似乎不符她性格。 谁料沈兰大大咧咧地承认:“没错,有问题?千人千面,阿昭处处长在我喜欢的点上,有问题?” 白至秦早先也便知道,沈兰这人,不大按套路出牌。 但想到沈兰如此直白个性,与大楚女子几乎天差地别。再想起她原是有夫之妇,笑容便有些苦涩。 沈兰看见,一眼便看穿白至秦所想。 她站起身,带了稍许郑重:“我飘散于尘世,愿为一抔土,也愿为一抹风,只要自由。” 几人为她正经神色震慑,这比喻虽然大不敬,但狗嘴里吐出象牙来,惊奇自然超过其他情绪的总和。 可惜,几秒后,沈兰便原形毕露起来:“你们男子风流成性,三妻四妾,一天到晚地不着家,不仅无人指责,还美其名曰‘花花公子’,我呸!” 说着便安抚地看向一脸震惊的裴昭一眼:“当然,阿昭,我对你绝对是见色起意,绝非要抗争这没天理的礼法。” 裴昭无意识地咽了口水,“哦……谢谢。” 沈兰握他的手,继续慷慨激昂道:“我既已获自由身,与谁一世一双人,自由我一人做主。倘若谁看不惯,觉得我败坏风气,有坏风俗,要走便走,我绝不多言!” 这几人中,属萧宁最难以置信。 他眨着眼睛,把白至秦拉过来,与他说了几句话,后者竟同他一起“看谁眼珠瞪得大”起来。 沈兰倒没注意,只托腮专注地看着裴昭。 他睫毛好长,若是能给我一段嫁接上,孩子的睫毛绝对特别长…… 这都哪跟哪儿啊! 沈兰清清嗓子,对裴昭说,“我这人虽持续性不靠谱,但做事,还是喜欢讲究证据的。那人告诉我自己是来吃满月酒,既是有约而来,十里八村,谁会不认识?可我问了孩子爹娘,道绝无此人。后同狗蛋形容了下此人长相,也道从未见过。” “原来如此。”裴昭又问,“你给了那孩子什么,我知绝不是糖。” “是咱们的‘传单’啦。事态紧急,我在上面写了求救之言——倘若来救,董家庄内所有的喜酒、满月酒的奶茶,我都包了。现在想想,果真可笑得紧,万一他们不识字呢?!” “那……马车呢?果真让他们毁去了么?”裴昭这么一说,萧宁和白至秦二人也才察觉到,马车的确不见了。 沈兰冲他一眨眼,“自然不是。照我这么抠,不,俭省的活法,何况那也不是咱们的马车,下午时我便给偷拉到了狗蛋家中,那些木材和布条,都是我随处捡来。” “……”裴昭虽没说话,但满脸都写着“这也可以。” 白至秦倒是听到了其中有些不对劲之处,便问:“兰姐,阿昭,难道你们竟是单独行动的么?” 二人脸色都泛起些红。 裴昭颇有些自责:沈兰忙前忙后,自己不在身旁也便罢了,还竟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沈兰很快镇定下来,笑问裴昭,“还有问题么?” “那人之毒,你是如何解得?神医那处得来么?” “不错。”沈兰说,“那日午后我从神医处出来,我二人聊了许多。他似乎是在担心谁——” 便狡黠地看向裴昭,“与我说了许多治病救人的法子,还拿出一味药,道此药揉入饭中,可解常见毒。我想,不能解,便定是一些无解剧毒罢。” “说一嘴,咱们几人,几乎都是金刚之身。只是药效时间不大长,一次只三月。” 几人点头。 沈兰对萧宁说:“不过小宁子放心,你所喝中药,与此不冲突,神医亲口说的——”便突然想起什么,“昨日我不在,可曾吃药?” 萧宁和白至秦心虚地对看一眼,刚要说话时,沈兰手指轻点,“好啊你们,我若再不在一日,这味香园,怕已不会认我这个老板了。” 说完,便喊裴昭和白至秦二人下楼忙活,换小蕙上来休息。 沈兰自去厨房,给萧宁煮上药。昨日她未在,生意看起来仍旧有条不紊,所剩的东西,和前些日子相差无几。 她照旧做些汉堡、炸鸡与蛋挞、奶茶之物,完成之后,看时间流逝间,萧宁的药已快要煮好。 再看向外面天空,太阳已然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工作,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 昨日下雨,今日清晨,连空气中都是青草和泥土的香气,阳光这样一晒,又添了些温暖柔软的气息。 沈兰略想了想,早餐准备做个简单的烤香蕉三明治,非常简便,十分钟基本就可以完成。 她从系统中取出四根香蕉,剥皮、切片,香蕉片需有一定厚度,淋上一些柠檬水。 这个柠檬水绝对是神来之笔。 沈兰不爱吃酸,因此当时还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但那次真正做好之后,才明白,柠檬水和面包片组合,到底可以搭配出怎样的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