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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将人送走后,美妇人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该死的呆狗醮,待渺儿得了富贵,定要立马想个法子,除了这老猪狗。 33. 干女儿 给姜大人做个平妻 【第三十三章】 ------------- 郡守府。 汪由僖甫一踏过影壁, 就听到下人来传话,说夫人在寻。 瞬间,汪由僖头皮都扯紧了。 他松了松脸, 在一堆横rou中, 挤出幅讨好的笑,往后院走去。 摆设阔气的堂屋中、花梨木的躺椅之上, 仰靠着一名妇人。 那妇人的体型, 很是丰腴。 四肢粗壮、两耳肥大。 身形使然,即使是浅寐,她也在微微打着鼻酣。 因为仰面,显得那脸是越发宽了,活像一坨塌陷的面团。 还未及盛夏, 她身边已围了两三个打扇的丫鬟。堂屋中, 还摆着几盆冰,丝丝缕缕沁着寒气的冰雾袭来, 汪由僖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下意识将那美妇人与自己眼前这个比较了下, 由衷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亏,守着这么个肥悍的母夜叉,活得窝窝囊囊的, 在后宅半点威风劲都没有。 转瞬, 他又想到自己将来贵不可言的前程,眼中射出精光来。只是他那腰杆子才往前顶了顶, 就听躺椅上那肥壮妇人自嗓子间溢出声咳嗽来,接着,那双阖起的眼也睁开了,视线一斜,目光就打在了他身上。 被那眼风一扫, 汪由僖的胆子马上便软了下来,不待人开腔,便扯着双眯缝眼,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夫人醒了 姚氏觑了他一眼,张口便发号施令:去,给我取几颗荔枝来,口干得很。 不敢有分毫迟疑,汪由僖熟门熟路地去寻了冰鉴,取出一碟荔枝,又殷切地亲手剥开红艳的荔枝皮,一颗颗摆正了,放在象牙白釉的骨瓷碟上,再双手递了过去。 姚氏捻了一颗,推到嘴里,腮帮子才攘动了两下,汪由僖另只手已取了另一只空白的骨碟,弯腰放到她下巴底,稳稳地接了吐出的核。 扶我起来。姚氏伸出右手。 汪由僖赶忙放下碟盘,又仔细在外袍上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翼翼去扶姚氏。 姚氏借着汪由僖的力起了身,许是嫌坐得过低,她又把身子往上挪了挪,动作大了,身上的rou都跟起了浪一样在打颤。 好不容易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姚氏用下巴点了点前方,示意汪由僖坐到脚踏上去。 汪由僖才会了意坐下,她便两脚一蹬,把鞋给甩脱了,两只光□□叉着,搭到汪由僖肩上。 分量不轻的一双腿扛在肩上,压得汪由僖身子都矮了矮。 姚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两眼:大暑天的,这是打哪儿死回来了? 汪由僖笑着回道:去了趟城郊,看看灾民。 姚氏的声音轻慢:一群臭泥腿子有什么好看的?有那闲功夫,你不晓得去会馆瞧瞧渺儿? 汪由僖为难道:夫人这人已送给姜大人了,我若去瞧,不大合适罢? 有什么不合适的?总要瞧瞧他有没有慢怠渺儿、有没有轻视渺儿。姚氏一眼剐过去:都怪你,府里明明有舞女,你偏要让渺儿去露面作甚?我就这么一个得使唤的,你还要让人糟践她。 汪由僖:怎么能是糟践呢?那姜大人可是朝廷派来治患的官员,不把他给伺候好了,回头给咱们使绊子可怎么好? 姚氏不屑地动了动嘴角:使什么绊子?他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官阶,在我舅公跟前都不够看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敢阴咱们,新午圣使也能摆得平,你这胆子真真比头毛还细,怕他作甚? 说着,姚氏立起眉来,诘问道:还有,当个舞女送过去,回头跟他去了奉京,那不就是个低贱的妾?我早知你瞧渺儿不顺心了,总是挑她的错,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再说我身边就渺儿那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你也要给我寻摸走了,我看你是最瞧不惯我,存心不想让我好过! 汪由僖眸子微微一闪,立即赔起笑,察言观色地提议道:夫人若是真怕委屈了那孩子,不如这样,回头,咱们给她把籍册给改了,把她收到名下做干女儿他嘿嘿笑着:咱们要求也不高,有了咱们这层关系,给姜大人做个平妻,总使得罢? 姚氏眼色疑问:这话我先时提过几回,你都不答应,怎么这回反倒主动提了? 自然是那会儿时机不成熟,又怕你这多心人生疑罢了。 汪由僖心道。 他想了想,把方才与那美妇人的盘算,掐茎去叶地,与姚氏说了。 若只是个侍婢的身份,恐怕,姜大人最当拿她当个妾,可若是、若是有了咱们这一层关系,咱们便能给她安个平妻当当到时候,咱们再与舅公那边联络联络,这关系绕来绕去的,说不定,咱们也能与太子殿下攀个亲戚呢? 姚氏听了这话,眼神停滞了会儿。就在汪由僖心生忐忑,紧张得脖颈子都发了硬的当口,她才出声道:听说姜大人那发妻是个庶女?和她一起做平妻,岂不是委屈了渺儿那丫头? 汪由僖暗中吁了一口气,又扬起脸来笑道:无妨,他与那女子成亲也不过月余,只要渺儿先她一步怀上胎,孩子一生,位置不就正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