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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热灼的呼息喷洒在她的颈侧,他似是闷笑了声:知道于礼不合,你还勾我? 感觉到桎梏着自己的力道松了,曲锦萱慌慌张张地,从男人的腿上爬了起来,暴红着一张脸,连连摆手辩解道: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勾夫君的意思 是么?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通问答,一个又羞又窘、一个好整以暇。 姜洵盯着曲锦萱。 方才说了几遍要给他生孩子的人,这会儿却支支吾吾地,吐不出半句话来。 而她方才慌张摆手时露出的腕子,这会儿与她整个身子都缩在壁角,两只眼还警惕地望着他,像是视他如豺狼虎豹。 姜洵瞟了她那手一眼,到底还是关心了句:被人绑的? 几指宽的红迹,皮都蹭破了。 再想起方才押着她的、他跟踪了好一会儿的那群人,姜洵眸子微挑:所以,你方才是想殉节? 他心中暗衬,这人胆子小的时候,像是走路都要贴着墙根,可这胆子要壮起来,不但敢伤人,还敢搏了自己那条命。 原来,骨子里竟是这样果断烈性的么? 姜洵便用那双深邃傲岸的眼,看了曲锦萱好半晌,直将她看到不安至极,才大发慈悲收回了眼,淡声道:歇着罢,明日天亮,便有人来了。 25. 面冷心热 回报一下他 【第二十五章】 -------------- 朝霞升起, 暗影褪去。 淡青色的山峦初现,晨雾杳杳。 曲锦萱被晨鸟的啾鸣声给唤醒了。 篝火已熄,身边人却不见踪影, 曲锦萱连忙坐直身子, 一件月白的袍裳自她双肩滑落。 很是慌张地、抓着那袍裳左顾右盼了一圈,曲锦萱才发现了在自己右斜方不远处的姜洵。 姜洵腰系鞶带、袍衫皆整, 正负手于背, 听杜盛汇报着什么事。 见曲锦萱醒了,马车旁的孙程,便移脚报予了姜洵。 姜洵回头,见曲锦萱正抱着自己的外裳,睡眼惺忪地望着自己。 二人眼神相接, 曲锦萱下意识向姜洵露了个浅浅的笑, 又抬起手背去揉眼。 姜洵差了孙程到那峭壁脚下,通传道:夫人, 主子说您既醒了, 咱们便回府罢。 曲锦萱点点头,撑着峭壁爬了起身。 她裹着那长袖长摆的、明显不合身的袍衫,看起来很有几分滑稽感, 临上马车时, 还差点被绊倒在车辕上,幸好姜洵眼疾手快地把人给捞住了。 曲锦萱神魂未定, 愣愣地说了声:谢谢夫君。 姜洵收回手,撩袍跨入马车。 虽入了马车便阖起眼,但姜洵却像能掐会算似的,用清清懒懒的声音说了句:人都营救出来了,不必担心。 话毕, 他不由想起方才杜盛汇报的事由备细,不禁展了展嘴角。 还挺聪敏。 倒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只这一闪之念,又立马姜洵让嗤之以鼻起来。 能从魏言安眼皮子底下脱身,自然是个有手段的。 这等事,自己不是早便知晓了么? 车厢内有了动静,是原本坐在对向的人靠了过来,一双玉臂抱住了他的腰身,小女人用清清甜甜的声音向他道了声谢:谢谢夫君。 姜洵不为所动,连哼哼半声的回应都没有。 该救的被救了,该捉的,也都捉起来了,严刑拷打之下,没有谁的骨头硬得过刑具。 论说,那苏氏毕竟是他这正妻的生母,这事他若替妻出头要个说法,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可若一声不吭,对他来说,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是以,在略作斟酌后,姜洵决定,还是不管。 有那样的空闲,他为何不去处理自己的事? --- 马车摇摇晃晃间,回到了章王府。 曲锦萱前脚刚踏进扶霜院,沛柳后脚便闻风而来。 昨儿一天都没见着夫人,不知夫人是去哪儿了? 哎呀,夫人怎地穿成这幅模样?怎地发髻都散了,不是遭什么事儿了罢? 才踏入院内,沛柳便假模假式地关切起来,问题跟算盘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抛出来。 这还不算,她嘴着说着几句听似关切、实则恶意探究的车轱辘话,两只眼骨碌碌地,将曲锦萱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还一个人左左右右地走动着,堵得曲锦萱连卧房都进不去。 桑晴气怒道:听听你这是问的什么话?你是希望夫人遭了什么事不成? 沛柳冲她翻着白眼:桑晴姑娘这是又发什么邪风?我不过是关心夫人罢了,怎么会希望夫人遭事儿呢?莫不是你自己这么想? 被倒打一耙,桑晴气呼呼地怼道:夫人与爷一道回的,不劳你关心! 与爷一道回的?沛柳满目狐疑。 桑晴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前院问爷。 沛柳被噎,只得讷讷地出了扶霜院。 中途,她越想越气,便拐进了自己隔壁的浮曲轩,在后头泼口大骂起来。 沛柳气得牙齿咬出咯噔噔的声响:好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竟甩了丫鬟,把爷们都勾到外头去过夜了,真不愧是妾生的东西,果然不知羞耻。她牙缝都在冒酸水:你是没瞧见,她那张脸白成那幅鬼样子,昨夜啊,还不知勾着爷是怎么个胡天胡地的疯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