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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于制不合? 子袭父位,人之共识,这储君之位不予他,难不成,立个随了母姓的外氏么? 思绪飘飞间,魏言安抬腿上了步阶,转眼,便到了东华殿前。 他敛下神色,与姜洵一道入了内殿,谒见帝后。 问过安、报过事,再有一通亲亲热热的叙话后,约莫到了巳时正,嘉顺帝欲留姜洵在宫内用膳,被一旁的傅皇后给阻了。 傅皇后笑嗔道:陛下可是糊涂了?今儿个方是新婚头日,洵儿已将新妇冷落了整个晨早,现下啊,新妇定然在府里头等着洵儿用午膳的,咱们怎好再拘他在宫内多待? 说到这事,嘉顺帝沉吟起来:曲府那事 陛下傅皇后再度柔声嗔道:既洵儿与安儿都不想追究,陛下又何必多过问呢?或许这般安排,才是上天暗自定好的姻缘呢? 嘉顺帝略定了下,便也从善如流:皇后说得对,是朕思虑不周了。 傅皇后笑言:许久没见洵儿,陛下是关心则乱了。 殿内人再说笑了几句,嘉顺帝才道:如此,我也不留洵儿在这宫里用膳了,只是洵儿,既你已毕姻,也合该立些事业了,莫要整日只知混玩他凝着姜洵:这三省六部,可有何职阙,是你感兴趣的?朕,可酌情安排。 姜洵不紧不慢地答着:陛下知道,臣素来闲散惯了,哪里受得住那份拘束,陛下要给臣安排职阙,倒不如赏臣一座园子,让臣闲暇之余,也多个地方走走。 这般明晃晃的讨赏,让嘉顺帝眸光略缓,他却神情坚决地摇了摇头:那可不成,你也为人夫了,岂能镇日流连于闲琐之事?那园子可以赏,这职阙,你也得去补。这样,朕记得有个工部郎官的职是空着的,你便去补工部的职罢,郑尚书也是个好相与的,朕会着他多关照你几分。 姜洵无可无不可地应了。 魏言安脸上陪着说笑,心里却对姜洵的言行万分鄙夷。 不爱那势分之荣,偏喜贪玩享受,追逐些黄白之类的俗物。 庸人一个。 --- 出了宫,姜洵并未回章王府,而是转道,去了城北的八珍楼,见丁绍策。 临下马车,他唤过孙程,交待了几句。 孙程应了差事,便驾着马车想调头,被杜盛给截住了。 杜盛好奇得很:主子交了什么差事给你? 孙程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主子让我去寻避子的汤方,煎好给夫人喝。 说完,孙程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杜盛,驾着马车寻了药堂,过了段时间,便又掂了提漆盒,回了章王府。 12. 逆鳞 好歹也是与你拜了堂的 【第十二章】 ----- 孙程将将回到府里时,正赶上曲府的人也到了。 从东宫堵着嘴扔出来的谷春,被曲府给打了个半死,再被拖着,跑到章王府来请罪。 至于给的理由,则是谷春因记恨当年撵其母出府那事,才精心谋划了这场换婚,其目的,便是让曲府担个违旨背信的罪名。 前厅中,曲敦拄着根手杖,不停往地下杵顿,痛心疾首地自斥治家不严,竟出了这么个欺主的恶奴。 即使是被搀着,曲锦萱的腿还是不住地在抖,见自己父亲闹了这么一出,她只哑着嗓子问:桑晴呢? 姑娘,奴婢在这儿。桑晴自一堆人身后探了头,又挤了过来,接过蔻儿的手,搀住腿软脚痠的曲锦萱。 曲敦左右探了几眼:女婿呢? 曲锦萱知道自己父亲敢这么称呼,便是他知晓事难已经消弥了。 她脸色透白,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爹爹坐罢,夫君他还未归。 还未归?曲敦愣了下,想着自己收到的消息,明明人已出大内,他掐着时辰来的,怎地竟还来早了? 正纳闷间,一道木讷的声音传进厅内:主子让我带话给曲大人,既已拜过堂,贵府的三姑娘,便是主子的妻了,若查出些什么,还请曲大人自行处理,不必与他解释。 说话间,孙程提着漆盒走了过去:看来主子所料无差,这样快便查出了布局之人,贵府果然行事神速,曲大人治府有方。 从头到尾全程是没有起伏的字腔,配着孙程呆呆木木的脸,更是像极了讽刺,直把曲敦的脸给弄得青一阵红一阵的。 干笑两声后,曲敦问道:这位是? 管家连忙出来介绍:这是我们爷的贴身小厮,名唤孙程,最是老实的一个人,断不会传假话的,方才那些,该是主子亲自交待的,亲家老爷可安心了。 管家说着,也是捏了一把汗,这都叫个什么事儿 曲敦哑然半晌,才转而嘱咐起曲锦萱来:女婿性子宽容,不计较咱们出的这档子错,既这错也生了,女婿也愿意接纳你,你今后便好好服侍女婿,尽好为妻的本分。你姨娘那里,你且放心就是,待她身子调养好了,你哪时回去,也便能见着她了 说着话,曲敦心内感慨万千。 本来昨夜安置时,他初闻发妻说了这事,简直如遭旱雷劈下,都顾不得要斥责几句,险些漏夜跑去把人给换回来。 可发妻拖住了他,与他细细把这里头的盘算给说了。 最重要的,发妻还振振有辞地保证,说自己每一步都安排得极好,绝对不会出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