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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直让钟静雪咬牙切齿地回敬道:哟,未来的章王妃、哦不、姜夫人怎地这么暴躁?这马上要嫁作皇家妇的人啊,果然不一样,这就开始睥睨起人来了? 眼眸一转,钟静雪恰好瞧见了不远处,正想避开的曲锦萱,当即便拉着长音走了过去:哎?这位便是曲三姑娘罢? 仔细端详了曲锦萱一番,钟静雪掀唇,对曲檀柔露了个恶意的笑:贵府三姑娘真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呢,怪不得平时曲二姑娘都是单独出现,原来是怕被曲三姑娘给比下去了,也对,就曲二姑娘这张姿色平庸的脸,在你这位三meimei跟前,可被衬得跟提夜壶的粗使丫鬟似的,俗不可耐。 这话一出,周遭瞧热闹的官家小姐们,连着她们带的一圈丫鬟,都捂嘴偷笑起来。 曲檀柔气得两肺直炸,那火气瞬间蔓延到了曲锦萱身上。 她重重地拿脸剐了曲锦萱一眼,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男声斜斜地插了进来。 几位姑娘如此有雅兴,怎地还未开宴,便这样热闹了? 说话的,是一位身着绯色衮龙袍、高眉阔目的年青郎君。 见他行近,众人急忙执礼唤道:太子殿下。 魏言安展了展嘴角,笑得朗月润泽。 他温声劝解道:今日丁老太君寿辰,几位便给孤一个面子,和气些可好? 身居高位、温和俊朗,且这般平易近人,直教场中不少贵女都羞红了脸,方才吵得跟乌眼鸡似的钟静雪与曲檀柔更甚,二人气焰一矮,不约而同地敛起咄咄逼人的气息,扮出一幅温顺端方的模样。 先是曲檀柔捏着嗓子,小声解释道:殿下定是听岔了,我二人没有争吵的,不过是许久未见,多聊了两句话,声音惊扰了殿下,小女向殿下赔罪。 钟静雪也连忙点头:是的呢,小女头回见曲府三姑娘,好奇得紧,便多嘴问了几句,不曾与曲二姑娘吵嘴的。 为了佐证这话是真的,钟静雪还故作亲昵地,去挽住曲锦萱的手。 因着钟静雪的动作,魏言安的目光,顺势在曲锦萱脸上流连了几瞬,未几,他眸子微微一闪,启唇笑道:是么?那倒是孤误会了,孤,向几位道歉。 曲檀柔与钟静雪愈发羞得脸儿晕红,纷纷屈膝道:殿下言重了。 吵嘴的已握手言和,再没热闹可看,众人便呼拉拉地散开了。 间或,还能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赞颂着太子殿下的仁爱与乐善。 此刻,府中东南角,地势较高的一座舫桥之上,有一方隐蔽的看台,正好将那处尽收眼底。 而那看台的凭栏旁,立着两名年青男子。 须臾,右侧的银袍郎君悠悠地开口道:曲府的小庶女,被魏言安那渣滓给盯上了。 是笃定的语气。 丁绍策闻言,半笑不笑地挑了挑眉:如此,姜兄可要施以援手?那位毕竟,是你未来小姨子。 我很得闲么?管这种腌臜事。姜洵冷漠地睨视着那处,嗓音单寒:再有,我何时说过,定会娶那曲府之女? 丁绍策捬掌大笑:好极,那曲二姑娘可也万般瞧不上你的,你若退婚,她定然喜不自胜,恨不得放炮仗庆祝。 对此,姜洵付之一哂:不急,我这方回奉京,便去曲府退亲,你觉得宫里那位,不会生疑么? 说得也对。丁绍策耸耸肩,坐回桌旁,继续研究姜洵方才的棋阵。 知他一时半会儿解不开自己的棋阵,姜洵便百无聊赖地,仍站在凭栏旁看起了戏。 那曲府的小庶女,带着同伴与丫鬟往另一侧走了,瞧着,步履很是有些惊惶。 姜洵挑了挑眉。 机敏如斯,倒是个明白人。 未像旁的女子那般,得了魏言安半个眼神,便羞答答、半推半就地偎凑了上去。 只可惜瞧上她的,是这大昌的东宫之主,想逃出那人的手掌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姜洵张目,仔细打量起不远处的小姑娘来。 身段袅柔、柳腰盈盈一握、只手可掐,那幅小模样瞧着,也很是软和好欺。 啧,竟是无一处,不对那魏言安的口味。 如此一来,想要摆脱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过一小会儿,姜洵便觉意兴阑珊。 他回身,见丁绍策仍困在冥思苦想中,便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你先解着,我且出去转转。 打过招呼,他便负起手来,悠哉游哉地出了画舫。 同一时间,丁府某座九曲桥中,被曲锦萱半拖半拉着,脚步都开始有些趔趄的蔡雅宁很是不解:萱萱,走这么快做什么呀?你在躲谁吗? 曲锦萱有口难言,只能借口道:没、没躲谁,咱们先去宴厅罢,那处人多,我有些饿了,咱们去讨碗茶吃。 她小力地拽着蔡雅宁,穿过那段长长的九曲桥,上了一条跨水而建的水榭。 在那水榭的尽头,一名男子蓦地出现,且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皁靴、玉带、饰着蟠龙的绯袍。 正是当朝太子,魏言安。 2. 害怕 惧于孤的心意? 【第二章】 ----------- 成功截停佳人,魏言安眼也不错地盯着曲锦萱,双眸霎时雪亮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