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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防设想一下,若他真的没有参与二皇子跟三皇子之间的争斗,那李相究竟为什么要对他们站在中立的这些人下毒手呢?我想,或许雪松手里拿着他一些把柄也未可知。” 这是唯一能够解释,为什么雪松没有加入党派之争,却被李相针对的理由了。 叶寻芝跟梁佩恩都没有朝着这方面去想,经寻芳这么一说,二人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原来如此,这便能解释了。”梁佩恩点着头,觉得寻芳说得特别对。 叶寻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像是问问题,有像是在自言自语:“赵先生那里,我们已经是不能问的了。那就只能问问看杨杏儿,看看她又没有什么发现。若是连杨杏儿都不知道,那又该怎么办呢?” 寻芳叹气道:“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但愿能找到些线索吧。否则,我们也只能尽量去求情了。我记得当年的方学政,如今已经是在国子监授课,他官职比咱们的都高,比我们更常见到皇上。 我在家丁忧那段时间与他有些书信往来,回丹城之后,还不曾拜访过他,他是咱们的老师,或许可以让他帮忙求情,我们亲自去拜见,他总不至于驳了咱们的。” 梁佩恩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当初没有做官时,只想着能当个进士便是光宗耀祖了。谁想到了朝堂,全是进士官员,咱们这点儿手段道行,在朝为官这许多年,连帮朋友说个情都要兜兜绕绕。怎么一个进士,就这么不值钱呢?” 听梁佩恩说道这里,寻芳他们也多少有些丧气。 当时是恰同学少年,那叫一个风华正茂。如今被现实打压几年,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不过寻芳原本就是社会人,他比梁佩恩跟叶寻芝都要能够适应现实的社会。 梁佩恩年纪虽然比他们都大,但他家原本也是富农地主,在没有做官前,他靠着家里的田地都能过得很逍遥。 如今做官,在官场走一圈,全是勾心斗角。加上梁佩恩为人正直讲究情义,自然对官场环境是很不适应的。 但是不适应也没法子,他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无法再回头。不过是顺着时代的洪流,这浪打到哪儿他们就跟着到哪儿。 “明日恕我不能过去,我家里有些事要办。”叶寻芝对寻芳他们说道。 “怎么了?”寻芳跟叶寻芝原本是一个宅子里生活的人,寻芳很难将他的事情当成别人家的看待。 “我爹昨儿旧病复发了,母亲还要照顾孩子,怕染上病,就叫我时刻关注着,明日正好是沐休,母亲不许我随意出门。就今日也是我爹开口了才许我出来的。” 叶锦一病倒,家里最大的就是孙氏,她向来不喜叶寻芝这个继子,所以总找点儿事难为他。 寻芳一听说叶锦先生病了,又添上了两分新愁。这坏事儿向来都是扎堆过来的。 知道叶寻芝有难处,寻芳也不强求,只说道:“那明儿正好休息,我跟荣英一起去杨家看看,你就不必去了。你回去替我向先生跟婶子问好。” “好。” 车马先是在叶寻芝家门口停下,寻芳跟梁佩恩二人别过了他后,继续坐车先回寻芳家。 车马重新开始向前驾驶,梁佩恩跟寻芳说道:“茂之是这样的情况,子琼却自己无力抽身。这里只有咱们,我且唠叨两句,不是我说,他那母亲,也太没有眼色了些。” 寻芳在一旁没有说话,孙氏再如何,是他的婶子,他不好乱评价。当然,他自己心里也有些看不惯孙氏的。 梁佩恩见寻芳不说话,怕他多想,便解释了一句:“我原也不是什么爱嚼舌根的人,只是最近急得嘴角冒泡上火,不与你说说这些杂事儿,总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竹似的炸了。” 他年纪比寻芳大十来岁,此刻却不如寻芳镇定,说来也是惭愧。 对于梁佩恩的心情,寻芳表示理解:“我知道你的心,我也因为茂之的事儿,烦得连觉也睡不好,吃饭都没胃口。好好的人,就这样抓到那种地方去,只怕现在他就在受苦。我跟他是打小的交情,不到十岁我便认识了他,算下来也是十多年的交情了,怎么能不心焦呢?” “子贤,你说我们要是救不出他来该怎么办?”梁佩恩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 寻芳沉默着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京都虽然比别的城市繁华,然而到了漫山落霞时,不管是谁,也都是急急忙忙赶回家中用饭。再过一二个时辰,街上差不多也要没人了。 可能是逃避心理在作祟,寻芳忽然想起了现代的生活。这样忙碌且安逸到死的生活,令他无比的怀念。 怪不得说古代的田园诗这样盛行,这么多的诗人都有归隐之心。他此刻很能明白这些人,因为他此刻也有“羡鱼情”。 二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寻芳家很快就到了。 别过梁佩恩后回到自己屋里,绿萝知道寻芳这两天心情不爽快,所以照顾的格外贴心。他们院儿里的仆人,能够做的也就只有用心照顾他罢了。 洗漱过后,寻芳便叹着气找出了杨雪松之前给自己写的信,想着是否能从中找出些线索,结果发现还是徒劳。 正坐在案前对月叹息,外面就有丫鬟说宝儿来了。 寻芳忙叫小丫鬟将人请进来,宝儿这两日都在照顾杨家母女,想必不比他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