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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李氏最近还是没有休息好,眼睛都有些浮肿, 阚枳便挑着拣着一些有趣的事情讲给她听。 李氏听的津津有味。 “哦呦真的吗, 几百万人看你弹琴跳舞?”李氏大呼小叫道。 古时候人口本来就不多, 流动也少, 几百万人当真算是一个大数目了。 阚枳笑着点头:“对啊,而且大家都说一看我就是大家闺秀,普通人家是绝对培养不出来的。” “那是自然。”李氏闻言有些骄傲:“除了启蒙,后来教你的那些老师,可都是名门大家,轻易请不到的。要不是有陛下帮忙,他们哪会那么容易出山。” 这事儿阚枳可从来都不知道:“您说先帝吗,我倒没发现他还挺热心……” 她不太理解,先帝性情暴烈,痴迷于长生之道,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怎么上心,却对她这个儿媳这么好? “不是先帝。”李氏解释:“就是陛下。” 阚枳怔然,十分吃惊:“您是说,谢容时?” “你这孩子,怎么直呼陛下大名。”李氏嗔怪了一下,也没多说,她也是有丈夫的人,自然知道夫妻间相处不必那么死板。 况且女儿现在已经和陛下挂不上什么关系了。 而阚枳心里想的更多。 谢容时那个家伙,还给她安排过老师? 貌似她学琴的时候,他们俩还没成婚吧?不仅没成婚,应该都还没见过。 李氏回忆:“那时候你们刚口头定下婚约,宸妃身边的嬷嬷就来递叠子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想着不好驳贵人面子,就随口提了一句你学琴找不到合适的老师。 可没想到他们那么上心,没过多久陛下,那时候还是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就带着老师过来了。” 阚枳以前常常作对的太后老妖婆是先帝皇后,而宸妃才是谢容时的生母,可惜没等到谢容时登基,那个温婉的女人就离开了人世。 阚枳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她说不上来自己心里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辩解:“说不定是宸妃娘娘找好的,谢容时找人代劳送来而已。” 这倒也有可能,李氏点头:“那就不得而知了。” 阚枳垂眸,望着桌上的蹙金绣图不语。 和谢容时长着一样的脸的人今晚才入住民宿,几个小时后她就知道了一件从前没有听过的事情。 她心里乱糟糟的,不愿再想这件事,急忙岔开话题:“我爹爹呢,找凶手这种事就让谢容时忙活去,他年纪大了,不要这么晚还在外奔波。” 这时,床边的红烛突然闪了一下,发出“啪嗒”的细微响声。 望了眼发出声音的方向,李氏叹了口气:“陛下刚从西北回来,好像出了什么事,这段时间总是连夜召大臣开会。” 谢容时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经常通宵工作,还总害的她爹爹跟着加班,实在可恶至极。 “那我去看看。”阚枳起身,又尝试触碰了一下那张蹙金绣,果不其然,她纤细又透明的手指仍轻而易举的穿了过去。 还是不行。 不过这事儿没得解释,就像她明明没拿倪杰夫妇的图纸,那张图纸却从她的怀里掉出来,还到了李氏手中。 “你要去看什么?”李氏疑惑。 “去转转,顺便找张我以前画的图样。”阚枳还记得自己给倪杰安娜说过,帮他们找合适的设计师。 很巧,她有一个非常满意的作品,想来用在他们的秀场应该也是绰绰有余。 灵魂状态的好处就是比□□状态移动速度要快些,和李氏道别后,阚枳就朝皇宫的方向飘去。 大齐这边已近年关,百姓脸上都喜气洋洋,夜市上娱乐活动繁多,街上人潮汹涌。 要是平时她准得好好转转,但现在因为不知道这次能呆多久,所以阚枳没在路上多浪费时间,直奔皇宫而去。 进了宫,她犹豫了一下,先去了自己寝宫那边。 不知道她的东西现在被收拾到了哪里,总之先看看再说。 在路上时,阚枳碰见了淑妃。 大晚上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戴精致又显眼,艳光四射。 她身后的宫人手里端着食盒,看样子是往谢容时办公的养心殿方向去了。 淑妃以往不都走小白花路线吗? 阚枳瞟了眼她,从她身边经过,继续往自己寝宫的方向去了。 其实她只要稍加思索,就会发现淑妃的打扮和她以往十分相似。 但阚枳没想到那,她在想自己今天和李氏聊天的时候发现,现代和大齐的时间流速不等。 现代才过去了几天,而大齐这边已经过去起码半个月了。 可即便如此,皇宫内也不至于连条白布都看不见吧? 她好歹是个皇后,死了怎么看着一点影响也没有? 阚枳撇了撇嘴,低垂的眸子中看不出来是什么想法。 很快,她就来到了自己的宫殿外面。 这里已经没了主子,可依旧灯火通明,看起来与往常别无二致。 阚枳轻轻出了口气,进到里面。 没变化、没变化、通通没变化。 所有的一切都与以前一模一样。 这太诡异了。 阚枳甚至开始怀疑她的身体已经被别人继承,没人知道她其实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