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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桃年岁不大,模样秀丽,如今一身宽松的布衣穿在身上,也不减其姿色。 她端上来两碗茶,“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 赵生接过茶盏,见谢殊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只好自己问道:“你和李忠全什么关系。” “大人看不出来吗?”腰桃咳了两声,淡淡地说道:“我是李忠全养在这里的外室,我赎身的银子便是李忠全给的,他怕夫人王氏不同意,赎我出来后便把我养在了这里。” 见腰桃的神色有些苍白,赵生让她坐下。 腰桃继续说道:“我知两位大人是来问李忠全的行踪,可我确实不知,他以前也不敢常来我这里,唯恐他那个夫人王氏发现,这阵子更是许久没来了。” 谢殊看着腰桃,突然开口,“他没给你银子吗?” 腰桃这身衣裳太过于宽松,看起来很是不合身,就像不是她的衣裳一般。 赵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看着腰桃,等着她回话。 抿了一下唇,腰桃不动声色地用宽敞的衣袖遮了遮肚子,这才说道:“他那个夫人王氏彪悍的很,他又抠门,每次给我的银子并不多,只够我一阵子的开销,自两月前他给了一笔银子后就再也没给过我了,宅子里原本还有两个丫鬟伺候,因手头吃紧也被我卖了,如今我更是要靠卖的绣品过日,吃穿都紧,也没件合身的衣裳换上来见两位大人。” 谢殊点点头,便没再开口,赵生见状只好开口例行询问,“你知道李忠全平日里都爱去哪,最近要做什么生意吗?” “李忠全多爱应酬,各大酒楼都有的他的身影,以前也爱听戏,后来赎了我回去,便也不听了,旁的我就不知道了。至于做生意……”腰桃淡淡地笑一下,“他怎么会将这种事说与我听,他防备心强,怕是对他夫人王氏都不会说,更何况我了。” 可谓是一问三不知。 接下来赵生又问了一些问题,腰桃虽个个都回答了,但要么是不清楚,要么是不知道。 从腰桃宅子里出来后,赵生还很是郁闷,觉得这几日的辛苦都白费了,看向谢殊,“大人,您说……” 话还没说完,赵生见谢殊扭头盯着腰桃宅子外面晾晒的衣裳直看,不禁疑问道:“怎么了?” 那几件衣裳都是姑娘家的,按理说不好盯着一直看,可看着看着,赵生也发现不对了,“这几件衣裳里怎么还有男人穿的?” “而且那几件衣裳也是合身的,布料不说有多贵,却也是值钱的。”谢殊收回目光淡淡道:“绝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身上没件合身的衣裳。” “您的意思是她知道我们要来,故意换上一身不合体的衣裳来?”赵生疑惑道:“她这么做为着什么?” 谢殊没回,而是问:“你闻到她屋子里有什么味道吗?” 赵生皱紧眉头想了想,“是有股味道,甜腻腻的像是熏香,这其中好似还夹杂股说不出来的草药味。” “是艾草。”谢殊说:“拿着腰桃的画像去附近的各个药铺问问,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赵生赶紧应了一声好。 微风吹动着绿叶,日光耀眼,不知何时日光已经开始让人感受到刺眼,街上的姑娘们已换上轻薄的纱裙,走动之间,长袖翩翩。 时间一点点过去,陵安河旁的鲜花开了又谢,长夜柳绿,时光荏苒,许多事转眼便发生了变化。 魏安王在不日前终于醒了过来,只是身子却一直不见好,咸绪帝下令将佑安的一处行宫给收拾了一遍,让魏安王妃带着魏安王和井明月搬到此处,那里有一处药池,也能让魏安王安心养病。 送别了魏安王府一行人,谢府的马车刚到京城,东光便突然出现,叫走了谢殊。 戚秋猜到了可能是有关荷包的事有了进展,还正在可惜自己不能参与进去,谁知没过一会儿,东光又突然出现,来把她也给叫走了。 只留下谢夫人和谢侯爷面面相觑。 东光带着戚秋到了一家布料铺子,谢殊就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她,戚秋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我也可以参与办案吗?” 谢殊看着她,点点头,“是你发现这一线索的,你有知晓的权利。” 假的。 普通百姓发现破案的重要线索顶多会得到一笔银子奖励,哪里能参与办案,不过是找的说辞。只不过是现在锦衣卫是谢殊做主,也没人敢说什么。 不过东光明白,谢殊不会越矩太多真的让戚秋参与到办案之中,此番也不过是在律法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多透露些线索给戚秋,好让她自己查。 戚秋也明白,心里有些感动。 谢殊尊重着她,没有逼问她为何想要查刘兴一案让她为难,而是默默地在身后帮助着她,让她尽可能的少走一些弯路,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谢殊和戚秋并肩走进去,布料铺子的掌柜已经等候多时了,为二人上了上好的茶水之后,将铺子里的账本拿出来,“这批布料确实是我们店里独有的,光看花纹就可知,只是这批布料卖得火爆,我们有名有姓记载在册的都是一些大买卖,那些每日散卖出去的,都只记个囫囵,没有名字。” 这很正常,每日客来客往的,不可能每一笔买卖都问人家要名字,给记下来。 谢殊接过账本翻看了一遍,又递给戚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