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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在心里哼了一声,又想将被谢殊握着的手给抽回来了。 原本见她掰着手指头数的模样,谢殊还无奈地耷拉着眉眼,结果见她越说越认真,他轻咳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我……” 不等谢殊将话说完,就见戚秋幽幽地看着他,说:“表哥,太后和几位娘娘的表侄女和表妹都生的很好看。” 谢殊身子有些僵硬,不敢说话。 戚秋叹了一口气,“反正都比我好看。” 戚秋和原身长了同一副皮囊,这副长相算不上倾国倾城,在原著里,原身就不止一次厌恶自己并不美艳的长相,曾经还对模样精致娇艳的芮姜很是羡慕。 谢殊嘴唇轻动了一下,戚秋却先一步开口,圆圆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殊,“表哥,你有没有心动?” 谢殊还握着戚秋的手,闻言手指轻轻地捏了捏戚秋的手,两人此时手心都冒了汗,却一直没有松开。 谢殊低声说:“你知道我没有的。” 戚秋坐回一旁的椅子上,其实心里明白,却又故意逗他说:“我不知道。” 薄唇抿着,谢殊顿了一下,抬眸看着戚秋,低声解释说:“我当时被请过去的时候你也在,你是看着……” 话说到一半,谢殊便见戚秋没忍住弯眸笑了起来,他这才反应过来,戚秋这是故意在逗他。 僵硬的身子顿时一松,谢殊又重新朝后靠去,锋利清晰的下颚微微一动,眉眼垂着,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手上用了一点力道来捏戚秋的手。 这力道虽然比方才重了一些,但戚秋没有感觉到疼,便没有抽回手,就放任谢殊捏去。 说来也怪,两人亲都亲过了,如今却连看到对方都觉得紧张,牵个手都忍不住脸红。 外面丝丝缕缕地落着小雨,临近初春,却越发寒冷,冷风卷着雨点落在身上,顿时能激起一片战栗。屋内明明没有生炭火,在一片静谧之中,气氛却好似在慢慢升温,跟外面天差地别。 停了半晌之后,谢殊转过身,眉眼隐在升起的热气中。他拉了拉戚秋的手,声音很轻地问道:“表妹,你现在是不是还不想成亲?” 戚秋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谢殊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她将被谢殊握着的手抽回来,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茶水虽然还冒着热气,却已经没有那么烫嘴了。 戚秋啜了一口,抬起眸子,见谢殊还看着她,便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其实就这么和谢殊说起成亲一事戚秋还有些不适应,但想着亲都亲了,也就顾不得在此事上害羞了。 手心一空,谢殊抿了抿唇,他手指揉着眉心,沉默地听着戚秋说着。 安静的屋子里,只听戚秋轻声细语的话。 谢殊另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把上,眉头微拧着,那张冷硬的面容染上一丝说不上来的情绪,等戚秋说完之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垂下眼眸跟戚秋道歉,声音沙哑低沉,“是我只顾着想成亲的事,没有考虑周全,让你为难了。” 外面的青松被落雨覆盖,雨水顺着树干爬落滴下,水雾朦胧之下,将天边染上一层灰蒙蒙。 戚秋没想到谢殊竟会为了此事跟她郑重的道歉,不由得楞了一下,随即又笑了。 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谢殊放在椅子扶把上的手,她方才被谢殊握了许久,原本冰冷的手也被捂得暖和起来,倒是他的手不知何时的凉了下来。 在戚秋的手覆上来的那一刻,谢殊已经翻过手,将掌心那一面朝上,任由戚秋将手插进来。 戚秋也学着他之前那样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指尖,嘴角一弯,杏眸染上外面的水光,她笑着眨了一下眼,半是打趣地轻声说:“我知道的,表哥着急嘛。” 谢殊看着他们俩紧握的双手,本拧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叹了一口气后轻扯了一下嘴角,将戚秋的手握紧。 * 魏安王妃急着叫谢夫人过去,是为着谢殊的事。 最近这半年里,锦衣卫里频频出事,魏安王没少因此遭到训斥,尤其是这次王严越狱一事,陛下雷霆大怒,虽顾念着血缘亲情没将这顿火朝魏安王发,三言两语之下却依旧让魏安王在养心殿里站都站不住了。 他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府里乱砸一气,自然要找谢殊这个锦衣卫同知的事,魏安王妃劝了几番却始终没有拦住,魏安王怒气冲冲地去了锦衣卫府。 魏安王妃唯恐魏安王怒气上头,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将谢夫人偷偷叫了过来,想要先跟谢夫人通个气。 谢夫人听了心惊胆战,而在锦衣卫府里,谢殊身上的飞鱼服被雨水打湿,一身的潮气,他刚进到锦衣卫府上,还未站稳,便被魏安王叫了过去。 魏安王的脸色铁青着很难看,手握拳抵在桌子上,一旁站着的吴哲曹屯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曹屯从牢狱里出来之后,养了一段时日,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便由谢殊做主官复原职,重新在锦衣卫里担任镇抚使一职。 此时他们二人见到谢殊过来,嘴唇嗫嚅了一下,还不等朝谢殊使个眼色,魏安王的怒火便直冲冲地对着谢殊去了,“谢殊,你办得好差事!” 谢殊身形一顿。 魏安王手拍着桌案,顶上的茶盏被震得噼里啪啦直响,他却是怒气丝毫不减,沉着声音说:“我放心的将锦衣卫里的政务交给你,可是你呢?你可真是给我长脸!犯人接二连三的逃狱,这铁桶一般的锦衣卫府成了一个笑话,现在恐怕还没刑部的大牢结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