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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身子,谢殊宽厚的身子挡在人多的那一面,稳稳的带着戚秋走出了拥挤的人群。 走出来之后,谢殊便松了手。 眸子轻垂,谢殊对戚秋道:“方才冒犯了,抱歉。” 戚秋看着谢殊。 他冷硬桀骜的眉眼被夜色笼罩一半,明灭隐晦,倒显得不那么锋利,挂在树上的灯笼随着清风摇曳,昏黄的光晕映得谢殊挺直高大的身子忽明忽暗。 谢殊平时并不是会这样举止的人。 咬了咬唇,戚秋心里一横,突然拉住了谢殊垂在身侧的手。 她想要试探一下谢殊对她的好感度,若是谢殊的好感度依旧是在三十左右徘徊,一定会松开她的手。 谢殊的手指节骨分明细长,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手指上有茧子,握上去的时候有些粗糙。 谢殊身形一顿,抬起眸子,惊讶地看着戚秋。 戚秋的手软若无骨,手指细腻,握上来的那一刻便激起一阵涟漪。 戚秋轻抿着唇,抬头看着谢殊,眸子里仿佛被揉进了潋滟水光一般。 轻轻地晃了一下谢殊的手,戚秋细声说:“这里人多,表哥牵好我,别把我弄丢了。” 谢殊的手下意识握紧,深深地看着戚秋,漆黑的眸子宛如一望无际的夜色。 戚秋顿时有些紧张。 四周仿佛静默了下来。 明明前面还是热闹的舞狮队伍,再往前面走两步就是热闹熙攘的人群。 可这样的盛景好似被隔绝开来。 戚秋和谢殊身边只剩下头顶的圆灯笼和袅袅月色,风声好似也在某一时刻不知不觉的静了下来。 静静夜色凉如水,不知过了多久,谢殊喉咙上下一滚,这才低声道了一句好。 他这声好散在周遭的热闹中有些不真切,可戚秋却听得一清二楚。 戚秋心里咯噔一声,又有些如释重放。 谢殊牵着戚秋的手往前走。 身边是拥挤的人群,两人掌心轻轻相握,并肩走在街上。 人们急着看舞狮都在向北去,只有他们两个一路向南走,与人群背道而行。 掌心的温热交缠,身边是吵闹的人群,头顶是一轮明月,他们被淹没在街上。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在人群里慢慢的走着。 等寻到了一家像样子的酒楼之后,两人走进去,戚秋收回了手。 这家酒楼上下两层,应该这青山县里最大的一座酒楼了。因是庙会,里面的人不少,几乎都坐满了。 小二将两人带到一个略显偏僻的位置,点好了菜,弯腰退了下去。 戚秋低头抿了一口茶,过了片刻,听着周遭的吵吵闹闹,戚秋这才开了口。 打量了一下四周后,戚秋微微垂下眸子,故意叹了口气后说道:“看见这座酒楼我突然想起了我刚入京住在景悦客栈里的日子,一晃已经这么多月过去了。” 说罢,戚秋顿了一下,看着问道:“表哥,蓉娘和刘刚已经被抓去锦衣卫这么久了,怎么也不听有什么动静?” 谢殊问:“什么动静?” 戚秋轻声道:“当然是他们问斩的动静了。他们害了那么多人,罪大恶极,可过去了这么久怎么都没有得到他们问罪的消息?” 手叩着桌子,谢殊默了一下,随后说道:“有些事还没有调查清楚,还需要审问他们两个。” 戚秋故作好奇,“不知是什么样的事情,连锦衣卫都没有审问出来吗?” 谢殊没有说话,正好这时,小二将点的菜送了上来,摆在桌子上。 等菜上齐了之后,谢殊轻声道:“先用膳吧。” 戚秋默了一下,拿起筷子没有再追问。 谢殊不愿意说,再怎么问也没有用的。 就是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没有调查清楚,在民声沸然之时都没有处置蓉娘和刘刚,反倒是几个官员没了乌纱帽。 戚秋暗暗的想,希望最好是锦衣卫审出了什么。 在原著里景悦客栈虽然也被查封,蓉娘也被抓了,但因为当时的锦衣卫是魏安王独家揽权的时候,此事很快被移交给了刑部。 刑部为了平复民怨,草草的审问两日就提交了蓉娘和刘刚的罪证,将她们几人在午时问斩了。 因为证据确凿,审问太过于潦草敷衍。别说是旁的了,就是蓉娘是关家的后人这一点刑部都没有审出来,这事还是后来谢殊发现不对,自己调查出来的。 等用完了膳食,夜色笼罩,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城门就要落锁了。 结完账,戚秋和谢殊站起身刚要朝外面走去,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响动。 第68章 犯人 自嘲一笑 夜色垂暮,明月掩在稀薄的云下面,若隐若现。 寒风并没有停歇,阵阵吹着,灯火通明的街上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烛光一闪一闪。 戚秋和谢殊还未走出客栈,只听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喧闹,随后热闹的嘈杂一滞,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抬头望外看去,跟着舞狮队伍的人群已经被挤在一堆,没一会儿,官兵就围了上来。 官兵个个面色不善,手里还拿着通缉令,快步走进客栈里,指着要离去的戚秋和谢殊几名食客呵斥道:“都不许动,搜查犯人,速速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