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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殊的手生的好,节骨分明,修长白皙,只是因常年练武,手指上有着老茧。 戚秋愣了一瞬,又如闪电般快速地将手收了回来。 谢殊也是愣了。 温软无骨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手心,酥酥痒痒的。 谢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 咳了一声,谢殊自己把药碗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我喝完了药,你回去吧。” 戚秋闻言自是求之不得,埋着头,提起裙摆走了。 刘管家就在外面守着。 见戚秋出来,他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自己出来后,便瞬间后悔了。 公子和戚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晚上,怎么看都不妥。 可他当时昏了头,把药给了戚小姐就出来了,现在也找不到借口再跑回去。 好在戚秋很快就出来了。 刘管家默默算了下时辰,心道这才不到一刻钟,表小姐怕是连药都没有喂就出来了。 这样,刘管家反而放了心。 翌日一早,戚秋收到了郑朝递过来的信,说是映春跑去了怡红院,见了一位姑娘。 因不好跟的太近,那姑娘脸上又带着面纱,郑朝没看清那姑娘长什么样子,只记得那姑娘额头上有一道疤痕。 老鸨亲自给看着门,两人从晌午坐到了晚上,再出来时只见到了映春一个人。 额头上带着疤痕的姑娘? 戚秋想了半天,愣是没在原著里想起这么一号人物。 无法,戚秋只好让郑朝继续盯着映春。 映春说的话不论真假,光她与蓉娘有来往这一件事,就够让戚秋提防的了。 一连几日,戚秋遵从着谢夫人的嘱咐,恪尽职守地监督着谢殊喝药。 玉枝倒是自那日挨了罚之后,缓了两天才出现。只是人还没来得及进谢殊的院子,就又被刘管家叫走了。 刘管家那日已经很给玉枝留了颜面,见她受了罚也就没再说什么,今日把玉枝叫过去也是看在她在夫人身边当差的份上,想要提点两句。 若是玉枝再不知好歹,怕是今日很难在府上继续当差了。 被刘管家好好说教了一顿,玉枝憋着一股气。 玉枝仍不死心,却也知道她不能得罪刘管家。 刘管家是府上的老人了,颇得谢夫人信赖。 玉枝不怕戚秋去谢夫人跟前说什么,却担心刘管家因为那日的事在谢夫人面前告她一状。 跟刘管家相比,夫人肯定不会信她,到时候她失了夫人欢心,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这样想着,玉枝便是再不甘愿,也只能暂时避避风头,不敢明目张胆的跟刘管家对着干。 又过了两日,天上飘了一场小雪。 这日,戚秋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监督着谢殊喝药。 谢殊喝了药,坐在一旁的书桌旁正在看书。 日光从敞开的窗户缝隙里尽数洒下来,谢殊手里握着一卷书,静静地看着,闻言眼都不抬,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什么。 戚秋撇了撇嘴。 戚秋今日监督完谢殊喝药后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谢殊的屋子里闲坐了一会。 谢殊也没有赶她走,两人一个坐在书房一个坐在旁边一角,谁也不打扰谁。 戚秋在一旁装端庄装得挺直的腰杆都酸了,实在是有些累了,眼看谢殊也没注意这边,便没忍住想要趴在桌子上歇一会儿。 谢殊的屋子里点的炉火烧得正旺,很暖和,戚秋昨日没有睡好,趴着趴着便有些困了。 可还没等她睡着,山峨就来敲门了。 “小姐,马车备好了。” 戚秋从混混沌沌中迷糊地睁开眼,愣了一会神,才慢慢的朝外面应了一声。 那边的谢殊也放下了书,看了过来。 戚秋站起身,看着谢殊,抿了抿唇,“表哥,我走了,去领前几日我在千金阁订的头面。” 谢殊淡淡地看着戚秋,漆黑的眸子如深夜的河水。 顿了顿,谢殊放下手中的书,沉默了一阵后,点了点头道:“去吧。” 第37章 刘刚(一) 再晚几日怕是人已经归西了…… 谢府门外,已经备好了出行的马车。 车夫倒不是以前那个,看着有些眼生。 刘管家解释道:“陈家今日起来生了病,便放他一天休息。” 戚秋扫了一眼立在一旁长相老实忠厚的车夫,倒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 已是腊月,新年将至,护城河边的梅花开得正旺。 因正是采买年货的时节,街上也格外热闹些。街头两边卖着热气腾腾的熟食,腊rou腊肠更是摆了一整个摊位。 因采买的人连绵不断,商贩也吆喝的格外卖力,一整条街都是吵吵闹闹的。 等马车好不容易挤过了集市,又转了一条小街,路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千金阁的位置有点偏,去的时候,阁内的人倒是不少。 千金阁掌柜的本想亲自将戚秋要的红宝石头面送到马车跟前,没想到戚秋却是自己下来了。 戚秋今日的排场依旧不小。 由山峨扶着,车夫在门口等着,戚秋进到阁内。 掌柜恭敬含腰的架势惹得阁内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有人认出这是谢府的马车,便看着戚秋,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