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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若是闹得京城沸沸扬扬。南阳侯府岂不是从今往后就要沦落成笑柄谈资,供人议论。 也是实在无法,南阳侯夫人知道杨彬怕谢殊,这就又求到了谢夫人跟前。 于是谢殊结束了京郊的差事,骑着马刚进京城,脚还没沾地,人就来了怡红院。 谁知,杨彬今日竟然也硬气,愣是关着门不见谢殊。 若不是长辈请辞,谢殊真不想管杨彬这个烂摊子。 到了门口,谢殊耐着性子伸手又扣了两下门。 笃笃两声响后,一声清脆的砸东西声音透出门缝传来。 杨彬一手抱着酒坛子,大着舌头冲门外喊道:“别管我,你们都别管我!让我,让我自生自灭的好,我,我……你们都给我滚!” 滚字一出,小厮和老鸨就登时吓的夹紧了腿,心惊胆战地偷瞄着谢殊,就怕会惹怒了眼前这尊玉面阎王。 谢殊脸上倒是淡淡的,没有小厮和老鸨想象出来的怒火中烧,一只手背在身后,他丝毫不见怒火。 拂了拂衣袖,只见谢殊慢条斯理地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如常,十分平静地抬起脚…… “砰”的一声巨响随之响起! 动作之利索,声势之浩大,别说小厮和老鸨了,就是站在下面的打手都被这一声巨响吓得魂都飞了。 而刚才还在屋子里面大放厥词的杨彬,此时也已经随着这一声巨响从椅子上滑落,跪倒在地,吓得屁滚尿流。 酒终于醒了一半。 门框破裂,门板倒地,老鸨只觉得脚下的廊道都在震。 看着眼前的残局,欲哭无泪的老鸨在心里咬牙暗道,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却是没想到,谢殊转向她颔首道了一声抱歉,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她。 老鸨一愣,讪讪地接过。 谢殊这才踱步走进了屋子,脸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 杨彬被吓的迟迟回不过来神,愣愣地看着谢殊进来,只觉得膝盖上被灌了铅,跪在地上起不来。 谢殊大步一迈,坐在上头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关心了一句,“能站起来吗?” 杨彬摸了一下头上的汗,这才回了魂。愣愣地点头,哆嗦着身子,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 谢殊手指微微弯曲,扣着桌面,一下下地敲着。 笃笃笃的声音,让杨彬觉得这是自己挨揍的前兆,心惊胆战。 谢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问:“酒醒了吗?” 杨彬此时哪里还管什么丢人不丢人,恨不得当场哭出声来,连忙求饶,“醒、醒了表哥,你别动手……” 谢殊嗤笑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耐着性子再次问道:“能回家了吗?” 杨彬最怕他这样,双腿打颤,只恨自己现在不能赶紧飞回府上缩起来,远离谢殊。 他当即小鸡啄米似地猛点头,结巴道:“能、能,我这就回府,我现在就回府。” 谢殊这才站起来,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朝外走去。 杨彬哪里还敢造次,头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跟着谢殊就走出了怡红院。 外头,也早已经听到了那一声巨响。 戚秋看着跟谢殊走出来的杨彬,就大致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暗道这还真是进去砍人的。 原著里,这杨彬可是个出了名的活宝。 小时候就经常因为顽劣被谢殊揍,长大了也能让还算兄友弟恭的谢殊跟他动手。 干过的缺心眼事,实在是数不胜数。 出了怡红院,谢殊周身煞气还没散去,小厮和杨彬躲他躲得远远的。 谢殊转头招来哆嗦的小厮,吩咐了几句话,小厮仰头看了看坐在窗户口的戚秋,一溜烟儿地跑了上来。 “谢公子说最近前面不太平,让两位小姐呆在明春楼里即可,不要去前面走动。” 戚秋和井明月也不敢造次,双手放在膝盖上,齐刷刷的乖乖点头。 小厮不敢抬头,又侧身对着戚秋恭敬道:“谢公子还让奴才跟这位小姐说,明春楼里拴着谢公子的马匹,让戚小姐帮忙看一下。等谢公子把我们公子送回府上后,就来接小姐和马。” …… 将杨彬送回府上后,南阳侯却又闹了起来。 一连病了好几日,下不了床的南阳侯一见到儿子顿时从床上跳了下来,拿出早就备好的鞭子,让下人把他摁住,当即就要亲自动用家法。 南阳侯夫人脸上还挂着泪,见状赶紧拦。 杨彬更是吓的躲在谢殊身后,连头都不敢露。 不知是不是太过害怕,杨彬头一晕,只觉得眼前一黑,哇的一声就吐在了谢殊脚边,然后彻底晕死过去。 南阳侯一愣,南阳侯夫人吓得心猛缩,立马扑到杨彬跟前,哭得撕心裂肺。 一时之间抬人的抬人,拉架的拉架,找太医的找太医。 府上登时一阵鸡飞狗跳。 等事情稳住,谢殊换了衣裳从南阳侯府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天临近傍晚,昏昏暗暗不见朝霞,街上许多人家门前都挂上了灯笼。 不知是不是变了天的缘故,上午还好好的晴日,眼下却是黑云密布。 南阳侯府离谢府不远,谢殊本想走着回去,路上遇到官差骑马飞奔,脚步这才猛地一顿。 揉着额角,谢殊难得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是想起了之前让小厮跑去戚秋跟前的吩咐,心里一咯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