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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安长公主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在她的宴席上闹出这种事,不是摆明了要给她难堪,这是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还有那个戚家小姐,什么身份,也敢来勾引她的儿子! 张颖婉是故意将送信的事隐去霍娉的部分,尽数都推到戚秋身上。 都知道霍娉喜欢江琛,由戚秋给江琛送信被她撞见这事也能圆的整齐些,不至于没头没脑的,引人去深查。 张颖婉叹气道:“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源头还在小女儿家难以启齿的小心思上面。还请长公主一会儿劝劝二人,婚姻大事因由长辈做主……” 张颖婉话还没说完,只见已经疾步走在前头的三位夫人脚步都突然一顿,停了下来。 张颖婉也是一愣,有些纳闷,却又不好绕到前面去瞧是怎么了。 好在,很快三位夫人马上又疾步往前面冲了过去。 张颖婉想着怕是两人打起来了,把三位夫人吓了一跳,嘴上又不尴不尬的继续劝道:“且不要因为此事继续胡闹争斗了……” 等她拐过拐角,嘴里的话就猛然停住。 只见前头不远处的凉亭里,微风徐徐,暖阳不燥。 戚秋和霍娉面对面坐着,下着棋,有说有笑的样子。一旁还坐着井明月,正木着一张脸看着她们俩。 张颖婉难以置信的看傻了眼,而她身前几位夫人已经冲上前去,只留下她那句胡闹争斗散在微风里,很是尴尬。 霍夫人先疾步冲了上去,不等众人反应,一把扯过霍娉,急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会在这!” 她被张颖婉的话吓了一路,就怕霍娉一个冲动,打了戚家那个。 她不像霍娉想法那么单纯,唯恐因为此事得罪了谢家,要知道谢家的儿子在什么地方当差! 如今眼见两人这么好好的坐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霍夫人又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谢夫人也扯过了戚秋左看右看,戚秋温婉的笑着,“姨母,怎么了?瞧您脚步匆匆的样子。” 长公主不禁问道:“你们两个坐在这里做什么。” 戚秋指了指棋盘,轻快地答道:“回长公主,臣女和霍小姐正在此处下棋。” 长公主也不禁纳了闷,转头看向张颖婉,眼眸眯了起来,“张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位夫人齐齐看了过来。 两位是高门显赫的夫人,一位是身处高位的长公主。 张颖婉便是再沉稳,面对这三人齐刷刷地目光,顿时也慌了神,额上起了一层薄汗,“怎么,你们两个……” 戚秋笑眯眯地看着张颖婉,“张小姐,我们两个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拂袖坐下,挥了挥手,自有宫人上前将张颖婉跑来禀报的事复述了一遍。 霍娉冷眼看着,想起戚秋方才说的话。 “这条路偏僻也无人经过,我的丫鬟又一直守在附近,你说等下若是有不论长公主或是谁匆匆赶来,是得到了谁的传信?” 霍娉冷笑,除了张颖婉知道她匆匆跑出来找戚秋的麻烦外,还有谁敢探听她的事。 万万没想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狗也开始学会咬人了! 霍娉窝了一天的火,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发出来,“张小姐,你这话是何意?简直胡说八道!我和戚小姐在这里好好的下着棋,哪里来的什么递信传信,争斗打闹,你竟敢在长公主面前攀诬我!这些事你即说得出,就拿出实证来,难不成就打算空口辱人清白!” 霍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骂。 霍夫人的脸色早已冷了下来,闻言目带利光直直的看着张颖婉。 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张颖婉嘴唇蠕动几下,终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哪里能拿的出来什么证据,这事又怎么会有什么证据。 她本来打算着,霍娉对戚秋动了手之后,她带着几位夫人赶来。 霍娉措手不及,一定会按照她的说辞把事推到戚秋身上,到时候她只用袖手旁观地看着两人狗咬狗,她顶多再帮两句腔罢了。 哪成想,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见张颖婉哑口无言的样子,霍娉眉头一展,心想总算能出口恶气了。 戚秋手里捏着帕子,委屈道:“我初入京城,连江公子的面都未曾见过,缘何会去上前递信,这种谎话张小姐竟也编得出来。” 戚秋轻微耸着小巧的鼻头,眼眶微红,眼睫微垂,可见白净精致的小脸上三分委屈七分倔强。 戚秋难过的垂下眼,柔柔弱弱道:“张小姐,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还是说,我初来驾到哪里得罪了张小姐,若是如此还请您明面告知,实在不用如此行事。” 霍娉:“???” 霍娉震惊的看着戚秋,一口气没喘上来,哽在喉咙间不上不下,差点没把自己噎死过去。 她茫然且震惊,看着委屈又倔强,可怜又可楚的戚秋,惊得恨不得给戚秋跪下。 这,这,这跟方才冷着脸要推她下湖水的是一个人?! 回想起方才冷着面,如同一尊阎王,声称要杀人灭口的戚秋,再看看现在柔弱委屈的戚秋,霍娉在风中凌乱。 霍娉甚至开始深深的怀疑自己,难不成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