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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花灯一路走到了陵安河,果然是人山人海。 沈佳期炫耀了一路自己的兔子灯,如今口渴了便去酒楼里买茶水,戚秋也走累了便坐到一旁休息。 谢殊闲着无事,便站在前头看人耍猴戏。 他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刚退出来,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却走到他身边。 女子福身一礼,看着有些娇柔扭捏,还回头看了一眼。 她身后站着几个女子,见她回头娇笑成一团,又冲她挥挥手,鼓励她大胆一些。 那女子见状鼓起勇气道:“这是奴家亲手绣的香囊,想赠予公子,公子若是愿意……” 花灯节里,若是郎有情妾有意,可以互赠贴身之物,传达爱意。 谢殊若是接了荷包,回赠了玉佩,想必明日就有人登谢府说媒了。 谢殊微微退后一步,拱手婉拒,“我常年奔走,身上不便带香囊,还请姑娘见谅。” 那女子便明白了谢殊的意思,虽然惋惜,但还是全了礼数后离去。 在谢殊身后的戚秋却突然被当头一棒。 她把花灯节里互赠表意这事给忘了。 原著是以谢殊为视角的,因此每年花灯节只会说到谢殊去城南角斗鸡,其他关于花灯节的内容要么不提要么一笔带过,原著全文有一百多万字,她那里会记得这一笔带过的内容。 戚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先不说谢殊不会收,就说这今日送荷包是不是过于不妥。 她今日给谢殊送荷包,若是被误以为在表达爱意,在谢殊好感度为五的情况下,这样做无疑是让谢殊以后躲着她走,她还如何完成最终攻略任务。 戚秋一想到任务失败原地去世的结果,顿时哆嗦了一下,想赶紧把手里的给荷包收起来。 谁知这时谢殊却突然扭过头来。 四目相对,戚秋的手顿时一抖,荷包就从手边掉到了地上。 谢殊一顿,视线从戚秋身上又移到了戚秋脚边的荷包。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戚秋心中慌乱,弯腰匆忙捡起掉在地上的荷包。 面对谢殊深邃幽暗的目光,戚秋脑子一抽,说道:“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十两银子一个,表哥要买吗?” 谢殊:“?” 第13章 映春 花灯节这日,是没有宵禁的。 入夜之后的陵安河,热闹依旧不减分毫。长街之上,熙来攘往,喧闹之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便是一片太平盛景。 垂在河边的一排柳树,叶子早已失了翠绿,树梢上被挂着四角玲珑灯,昏黄的光晕在夜里灿如明月,点亮了一整条长街。 柳树下,陵安河旁,戚秋和谢殊却像是被这些热闹给隔绝了。 谢殊看着戚秋手里捏着的桂花荷包,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戚秋在谢殊的注视下,脸上扯出一抹干巴巴地笑,想要将手里的荷包给收起来,赶紧结束这略显尴尬的场面。 正好这时,沈佳期跑了回来,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她的惊呼。 趁谢殊转身之际,戚秋赶紧将荷包收了起来,悻悻地松了一口气。 沈佳期被冒失的小孩撞了一下,怀里刚买回来的一堆小玩意儿掉了一地。 山峨和水泱上前帮她去捡。 撞人的小孩手里拿了一小罐东西,不知里头装得是什么,尽数都浇在了沈佳期的衣裙上。 裙子湿了半边,粘粘稠稠的,沈佳期的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 撞人的小孩子衣着破旧,看到沈佳期脏了的衣裙,一个劲儿地弯腰道歉,脸色都白了,眼里也蓄上了泪。 沈佳期见状也不好跟小孩过多计较,只能摆摆手让人走了。 “前面便是锦绣阁,不如去里面换件衣裳?”戚秋提议道。 沈佳期揪着裙摆,嫌弃地看着衣裙上的污渍,无奈道:“也只好这样了。” 去锦绣阁,谢殊便没在跟着,而是在明春楼里等着。 明春楼是京城第一酒楼,里面的厨子便是给宫里的公主娘娘也做过膳食,如今花灯节,酒楼里的食客更是络绎不绝。 戚秋早就想去尝尝,却一直不得空,谢夫人知道后便让人在酒楼里提早订了个位置。 等戚秋和沈佳期二人回来,明春楼二楼的走马廊里已经挤满了人,朝着外面张望,戚秋坐下来好奇的问,“怎么都围在哪?” 沈佳期哼道:“这你都不知道。花灯节这日,陵安河里会有花船百戏的,不仅如此,梨园每年也会推出一位名角来,据说今年来的便是近两年名动京城的映春姑娘。” 映春姑娘。 戚秋回忆了一下,依稀想起了这个人物。 只是这位映春姑娘在原著里戏份不深,戚秋也想不起来更多的,只记得在原著中描写她模样生的极美。 戌时一刻,外面传来歌舞声,走马廊里也是一阵欢呼。 一听便知是花船来了。 戚秋还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听见响动,也推开窗户往外瞧去,沈佳期紧随其后。 只见波光粼粼的陵安河上,映着淡淡光晕,几班六蓬船踏着nongnong夜色而来。船身两侧垂以湘帘,前后各站着几名衣着艳丽的女子,在乐声中翩翩起舞。 船身还未到跟前,便觉芬芳怡人,四方惊艳。 河岸旁已经挤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纷纷朝着花船张望,欢闹声不绝于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