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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善莞尔一笑,已恢复平静,如今扯谎已是家常便饭,“兄长,表哥,我喝了几杯梅子酒,有些昏乏,这便过来小憩片刻,让你们担心了。” 见偏殿没有旁人,且meimei还是全须全尾,无丝毫损伤,沈长修这才放心,“善善,下回莫要一个人乱跑,走吧,跟兄长去向太后请安辞行。” 蒙混过关了。 沈宜善暗暗松了口气。 傅茗抿唇,眉心微蹙。 三人离开偏殿之时,傅茗转身多看了几眼,目光落在了软塌上,在看见托盘上的女子衣物时,他眸光一凛。 又再度看向沈宜善,见她身上还是原先的衣裳,似乎没什么不妥之处。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燕王也长时间不在花宴上。 只是巧合么? 傅茗无端忧心。 他看人极准,那日在长信侯府,就察觉到燕王看着表妹的眼神不太对劲。 燕王不同于太子,是傅茗完全猜不透的。 可以这么说吧,相较之太子,傅茗更加提防的人是燕王。 傅茗回头了两次,反反复复多看了几眼偏殿,确定无男子留下的痕迹,这才离开。 * 沈长修无视旁人的轻蔑,落落大方的带着沈宜善向太后行礼。 他的断臂伤口还未恢复,暂时不能戴假臂,二十岁的青年清瘦干练,腰杆挺拔,是死而复生之后勇于面对一切的傲然。 太后打量了兄妹两人。 对沈长修露出可惜之色。 而对沈宜善,她是越看越满意。 太后笑道:“哀家没记错的话,沈姑娘也是京城四美之一吧,哀家前几年见过你,不成想你如今出落的更标志了,真真是水做的人儿啊,比花还娇,哀家年岁大了,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日后时常入宫陪哀家唠唠嗑。” 沈宜善受宠若惊,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如此关照自己。 在场贵女也是神色各异。 莫不是太后相中了沈宜善? 可问题来了,太后打算把沈宜善许给哪位皇子? 这时,赵嬷嬷端着一盆正在盛开的青龙卧墨池过来。 这花是燕璟特意送入长寿宫,孝敬皇太后的。 太后打算借花献佛,慈爱一笑,“娇花配美人,哀家把这个赐给你,你回去之后可得好生养活。” 沈宜善不会打理花卉,可太后所赐的花,她也只能收下,并且好好养活这盆花。 “臣女多谢太后。” * 赏花宴结束,在几个皇子之中,太后再疼惜的就是燕璟。 “还真别说,沈丫头那模样还真是标志,小璟的眼光够毒。” 赵嬷嬷附和,道:“可不是嘛,沈姑娘的确是一等一的好容色呢,燕王殿下不挑则已,要挑就挑中了一个顶好看的。” 燕王兵权在握,不宜娶权臣之女。 正好定北侯府落魄了,倒是适合。 说曹cao,曹cao到。 燕璟也过来请安辞别,太后却单独留下他说话。 先是提及了自己借花献佛一事。 太后,“那沈丫头虽然出生武将之户,但就是个弱女子,你不能总是冷脸相待,会把人家小姑娘吓着。哀家今日替你送了一盆花给她,这姑娘家呀,就是喜欢花花草草,还有水粉首饰,你可听明白了?” 虽说燕璟容貌极好,但太后对燕璟哄女孩子开心的本事甚是怀疑。 不然,为何他弱冠了,身边也没个通房。 京城贵公子,以及天潢贵胄们,都有不少仰慕的女子。偏就燕璟无人仰慕,并且人人见而避之。 燕璟唇角轻扬,“还是皇祖母懂孙儿的心思。明日孙儿再给皇祖母送些好东西。” 太后摆摆手,打趣笑道:“那倒不必,你能时常入宫看看哀家,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太后神色一变,“今日是你替沈家丫头报复了陆无双?你怎的把她送到你父皇面前去了?小璟啊,你父皇忌惮你,你万事皆要小心,哀家心里清楚,你上次在法华寺的归途被暗杀一事,不是太子所为。” 一言至此,太后的忧虑又冒了上来。 燕璟却风轻云淡,“皇祖母放心,孙儿心中有数,太子……也是个有趣之人。” 言罢,他舔了舔牙,一副风流玩味之态。 似乎因为太子好玩,所以很想玩玩他。 太后面色一沉,“你呀,先把终身给哀家定下来,旁的事,以后再做打算。对了,两位公主要选侍读,哀家打算让沈丫头入宫,如今定北侯府日落西山,哀家得提提她的身份。” 给公主当过侍读,再在太后身边养个一年半载,身份就大不一样了。 太后是全心全意替燕璟考虑。给他打造一个身份合适的王妃。 她疼惜燕璟这些年的遭遇,七岁流落漠北,再正常的孩子,也没法在历经数年杀戮之后还能做回正常人。 燕璟直言,“皇祖母,此事不急于一时,孙儿……需要她。她若入宫小住,孙儿见她多有不便,不过倒是可以让她时常入宫给您老人家请安。” 太后斜睨了燕璟一眼,二十岁的年纪正当血气方刚,那沈丫头又是一等一的好容色。 太后强调,“你这小子,该不会已经把人家小姑娘给……” 燕璟轻笑,“皇祖母,孙儿是个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