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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抚卿早些年和妖打过几次交道,因此对他们的性情颇为熟悉,知道许多妖物本性顽劣,非要来个压制住他们的才行。 果然,见郦抚卿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红衣美人刚刚上涨的气焰消了下去,她小声嘀咕道:“我、我叫蝶妄生,本体是只花蝴蝶。” “花蝴蝶?” 联系起之前种种,郦抚卿顿时冷笑,“少在我面前耍那些小花招,我看你是个孺蝶吧?” “哦,还有你爹,是不是那个叫蝶山海的老家伙?” 虽然是问句,但郦抚卿的口吻极其笃定,想来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一听他提起父亲的名字,蝶妄生登时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少说废话。” 郦抚卿懒洋洋地一抬手,原本侧卧在地上的蝶妄生顿时被迫起身,他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大手向前推了几步似的,虽然站不稳,却硬生生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郦抚卿的面前。 凤空澈倒是有些不忍,不过看了眼蝶妄生对郦抚卿的态度,他抽了抽嘴角,并未选择开口。 怎么说呢?蝶妄生看着郦抚卿的眼神中,有崇拜、向往、仰慕、惊恐、崇敬……无数情绪交织,形成了他此刻极为复杂的眼神。 已经不是“三分淡漠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的扇形图了,蝶妄生此刻的眼神,简直像是一张拥有百种可能的旋转抽奖图。 凤空澈不忍直视,姬冰玉倒是能猜到一些缘由。 这个蝶妄生好像是个颜控。 而如今之所以对郦抚卿如此态度,除去对武力的惊恐外,大概还是因为,郦抚卿在蝶妄生的眼中,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姬冰玉不由看向了郦抚卿。 比起心里活动一波三折的姬冰玉和凤空澈,当过魔尊的郦抚卿显然心理素质过硬。 即便被这样灼人的、仿佛要将狠狠用自己的舌头快甩他的嘴唇的视线,郦抚卿依旧淡定自若,视若无睹。 他懒洋洋地打量了蝶妄生一眼,嗤笑道:“算了,加上你也勉强有用。” “既然你都熟悉了这里,便带我们去那江望之存放酥饼的地方吧。” 迟则生变,郦抚卿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在明晚之前解决此时。 蝶妄生懵了:“酥……酥饼???” 大意了!她来了这么几日,竟然没有关注过那江望之是在何处存放的酥饼! 姬冰玉抽了抽嘴角:“是苏芝月。”她生怕蝶妄生不知道苏芝月是谁,又连忙补充道:“就是那个被江望之存放在密室里的女人。” 蝶妄生恍然大悟:“哦,你们说她啊。” “行啊,反正闲来无事,便去走一遭好了,说不定能碰上一些有趣的事情呢,嘻嘻~” ——好娇俏的笑声! 每次蝶妄生这么一笑,姬冰玉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这一看,心中掩盖依旧的想法便如春笋般向上冒出,再也无法控制。 是孺蝶…… 孺蝶啊! 姬冰玉暗自吞下了一口吐沫,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又多余的想法。 这暗道不算长也不算短,一路上被这样奇异的目光看着,即便是蝶妄生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若姬冰玉是个女子还好,女子即便容貌寻常也是可爱的,但她偏偏是个男人,还是个弱不禁风、扭扭捏捏的男子,蝶妄生看着他就觉得厌烦。 尤其是此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尤为怪异。 蝶妄生受惯了追捧,从来都十分享受旁人的注视。即便是那些臭男人的目光,她虽谈不上喜欢,却也不觉得讨厌。 而姬冰玉,是第一个让蝶妄生有些……毛骨悚然的人。 蝶妄生不会将心底的想法表露出来,她只白了姬冰玉一眼,高傲道:“收齐你脑子里那些龌龊的想法,我不是你能够肖想得起的。” 什么?!这也能被看出来?! 姬冰玉大惊,她立刻试图为自己辩解,小声道:“民以食为天,我控制不住嘛。” 她知道自己吃不到孺蝶,所以只是在脑子里想想烧鸭叉烧油炸鹌鹑而已! 蝶妄生:??? 她能感受到姬冰玉的“吃”不含有任何特殊含义,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吃而已。 蝶妄生活快五十年,第一次见到这样可怖的女人! 她甚至顾不得带路,停下脚步,颤抖着嗓子道:“吃、吃我?” 这一刻,蝶妄生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顿时,在明确了她“孺蝶”的身份后,姬冰玉的一切眼神、暗示、举止都有缘由—— 她根本不是在看一个绝世美人! 她是在看一个行走的菜谱!!! 蝶妄生颤抖着手指着姬冰玉:“你想都别想!!!” 好丑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 郦抚卿道:“吵什么吵,还不快带路,不然把你油焖了!” 蝶妄生:! “——不能油焖!” 姬冰玉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 蝶妄生顿时松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姬冰玉。 虽然这人之前话说的难听了些,人长得也丑了点,但她的心—— 姬冰玉飞速道:“油焖会掩盖rou质本身的鲜嫩,若是烧过头后,更会让rou变得太咸或是太老,影响口感。按照《玉清九录》中的记载,因以清蒸为最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