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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知道……”更何况清越的夫郎如今还有身孕,简直是拿了前程跟全家性命,在陪自个儿赌。 这份情意她如何不知。 “只要找到杳安,栖迟就能想办法将殿下从谋逆的罪名里摘出来。但同样的,当初暗害殿下的人,也在盯着杳安这个人,他真的能给我们机会,将他全须全尾的送到大殿上去吗?” “这……” 张栖迟见赵云寰犹豫了,神情更加肃穆,恳切道“殿下可以去俞溪,栖迟只是想让殿下知道,一旦你去了俞溪,以清越如今的能力,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守住杳安这个人多久?而一旦将人提到朝上,但你却不在。谁能代替你在女皇面前哭诉自刨心迹?杳安,不就成了一招废棋。” 张栖迟朝着她躬身施礼,腰身压的极低。“虽说殿下想重返朝堂,不止这一个机会。但是,这必然是最好的机会。” 什么能比一身清白更值得女皇信任呢。 赵云寰焉能不懂这个道理。她当初重生,不愿意重蹈覆辙安安稳稳的待在皇陵,不就是因为,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无数人的身家性命系在她身上吗? 她不能用这些人的性命,去证明她对萧清绝的感情。 只是,想到萧清绝可能出事,让赵云寰重生以来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骤然断裂,完全失了冷静。听张栖迟将话说完,才慢慢恢复了理智。 赵云寰苦笑道:“栖迟先生变了。你说不阻我,实则以退为进,句句都在阻拦。若是从前,只怕在听到我要走时,你早就扯着嗓子吼了上来。” “人总是要成长的。殿下也切莫沉溺儿女私情,既然决定要争,就该负起身上的责任来。。”张栖迟语重心长的道。 赵云寰抿直了唇,眸中愧疚顿显:“先生放心,这次是我一时乱了方寸,以后必不再犯。” “栖迟相信殿下。”张栖迟正色道。 张栖迟走后,疏雨才偷偷的凑了上来。 赵云寰斜睨她一眼,只做不见,往府里走去。 疏雨心虚的跟在后面,几番斟酌,凑上去:“主子莫气。疏雨想过了,这京都离着俞溪路程遥远,这信件传来之时也不知道路上耽搁了多久。说不得现在暗字部已经寻到了国师大人的踪迹,将人妥善的保护起来了。” “斜风呢?”赵云寰语气生硬的问。 “主子……”疏雨拦在她身前,自告奋勇:“您是不是要派斜风去俞溪。不如让我去,我比她细心,若真有事,肯定能照顾好萧道长。” 赵云寰停下脚步,抱臂看着疏雨,直到把她看的暗吞口水,紧张起来,才缓缓地道:“我不需要你们将他照顾的多好,我只要他性命无忧。其实选择将暗字部派去给他,是我错了。” 疏雨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换来了赵云寰的一声轻叹。“暗字部是外祖母培养出来的,他们唯一忠诚的人,是我。哪怕奉了我的命令去保护萧清绝,但在处理事情上,还是会以我的利益为重。所以当初才会无视萧清绝喝有损身体的药,所以这次才会犹豫要不要暴露他们的存在去救他跟老六。因为他们怕老六看出来,萧清绝身边有我的人。” 所以,上一世她死了以后,暗卫们直接殉主,没有再执行保护他的任务。 因为在外祖母的教导之中,暗卫唯一的主人,只有自己。 “但斜风不同,我若让他去保护萧清绝,他只会一根筋的照做。哪怕有一天我跟萧清绝站在对立面上,只要我的命令没有取消,她甚至会对我动手。” 疏雨朝着赵云寰重重的跪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她是跟暗卫一样的心理。 这样的人,忠诚,却做不了完全听从主人指挥的利刃。 “起来吧,你自小有颗玲珑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赵云寰淡淡的道。 况且…… 前世,她为了救自己身中数箭,整个后背几乎被射成了刺猬,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 …… 温折玉日上三竿,终于一脸慵懒魇足的从浮生若梦阁回来了。 看的出来,她当时说的所谓的要去看着点,就是这样,生生的看了一整夜。 最可笑的是,她左边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 疏雨不知道她这是怎的了,见了以后忙去小厨房,煮了一个白蛋剥了,包上纱布,让她拿着在脸上敷着,这才退了下去。 温折玉羡慕的看着疏雨的背影:“你家疏雨是真体贴,又细心。若她是个男儿,怎么着我也得……” “打住!”赵云寰实在是听不下去,经昨日夜里一事,对温折玉见色忘义的印象又加深了一级,“她是男是女,跟你都没有关系。你就跟你那只花蝴蝶互相祸害就行,千万别在拖累了旁人。” 温折玉权当她是嫉妒了,沾沾自喜的摇着折扇道:“哎……我家阿策,那当真是……” 话到嘴边,温折玉诡异的停住了,她脸色微变,突然把折扇翻到眼帘底下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 赵云寰不知道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也顺势瞄了一眼。只见她那把描写红梅戏蝶的扇面上不知何时弄上了一滩液体,将那红梅淡淡的晕染开以后,仿佛覆上了一层薄雪。应当是时间有些个时辰了,纸质的扇面干了,起了褶皱。 好好的一把扇子,不知怎么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