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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他会礼貌地坐到茶几对面的小沙发,或者干脆避嫌就在餐厅。可谁曾想这大男人径直就来到了沙发边,迟芳华竟然还挡了他的路,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他顺理成章地借道走近,不等人让,直接就坐在了沙发边。 女孩的卧榻,他紧挨着,手臂两边一撑,几乎就是拢住了她,低头,“打你了?” 这么近,完全超出了社交距离的男人毫无顾忌地查看着红肿的脸颊,女孩没吭声,没有动。没法动,因为只要她开口,就要与他交换气息。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迟芳华拧死了眉也在脑子里转不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许湛,以前从来都得仰头看,一年见不了一次,可这男人哪怕就是一步之遥也能让她感觉到拒人千里的寒气!脸上总是带着笑,眼睛里却从来就没有映出过她的影子。 许驳州总说他家小湛最是顾识大体,体恤人心。哼!只有迟芳华看得出这小子跟他那个妈根本就是一路货色!怎么可能精神正常?! 哪有十四岁的孩子在亲妈被扫地出门后,还能主动跟新家搞好关系、其乐融融?哪有十四岁的孩子能在家支离破碎后又做家务又不停地上进出好成绩哄他爸爸,让他在一年之内心甘情愿放弃法院判给的抚养权?哪有十四岁的孩子能独自照顾神经病的妈,从来没对许舒两家开过一次口?这就不是个孩子!! 小小年纪就城府极深!长大后,并不是什么一流大学毕业居然狗屎运进了远油集团,从实习生做起短短十年就爬上了处长的位子。远油总部的领导层都是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节,不知他毫无背景是怎么通天有手,领导居然为了提拔他直接把他外放到华东大区。总部空降,起步自然不同寻常,眼看一把手的位置还差几年,这根本就是留出空来给他做成绩,掌管华东几乎就是板上钉钉! 这不是个人,这是个极善钻营、极有手腕的人精! 这些年,迟芳华从未放松警惕,枕边风不知道吹了多少,许驳州也不可能看不明白,毕竟,那乖巧懂事的儿子自从离开后就再不登门!目的一旦达到,一脚踢开,根本不再多看一眼!他的冷酷、喜怒无常,这些年,许驳州还没尝够?还没意识到那小子是卧薪尝胆替他娘打了一场抚养权的争夺战?否则以她的精神状态这辈子必定孤独终老! 谁知,许驳州这个书呆子!也不知是被他照顾神经病娘感动了,还是真的这么稀罕这个儿子,电话过去,人家叫一声“爸”,他就能乐半天!等到学校买断房子,他直接付清把房子给了儿子! 京城寸土寸金,环线内大三室的房子,千万不止!为这事,迟芳华跟他闹了几个月,哭喊着提出离婚居然都被他淡定应下,这个男人宁愿离婚也要把房产全部给儿子! 许湛来签字的那天,那副理所当然连个“谢”字都没有的样子看得迟芳华的血都冷了,也是在那天她明白了:二十年又怎样?朝夕相伴又怎样??直到今天许家老太太也还在牵挂着舒音,鬼知道那套老院子还留着什么后手给那母子两个!她迟芳华没有生下姓许的孩子,对于许家永远都是个局外人!就像当年前夫意外离世,婆家只负责来分他的家产,根本也不想要那个小丫头,让她拖油瓶带走。 世态炎凉,迟芳华太明白了,假如有一天许驳州先一步走了,她一定会被扫地出门,不!她根本想不出许湛会做出什么! 每思及此,浑身冰凉,梦中都要惊醒!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儿迟心,这么聪明又漂亮,一定会找个好女婿回来!女儿女婿才是她真正的倚靠,她才能安稳地过后半辈子,不至于担心流落街头! 可是,今天,许湛竟然堂而皇之用钥匙打开门走进来,这副主人的模样,迟芳华没想到许驳州还没死她就已经看到了!大男人一身凛冽,气场十足,径直进来坐下拢着她的女儿,像捧着个娃娃。 从未见过这么cao心的动作和眼神,入在迟芳华眼中像在打死结,怎么绕都缠不开,越绕越紧,勒得她透不过气…… 四目相对,女孩的眼睛一眨不眨,苍白的小脸像没了呼吸,纸片一般。许湛真是体会到当年那只大狗眼前的情形,她完全僵住,冰凉得像是个瓷雕,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怎样疯狂地寻找答案。他好想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不要怕,再也不要怕,门洞里那个白衬衣的哥哥已经走出来,走在阳光下,从此要为她挡风遮雨,还要,宠着她为所欲为。 好一会儿,直到眼睛干涩得要流泪,她才像回了些魂抬手想拨开他的手,他忍不了,直接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握紧,“疼么,嗯?” 迟心一个字都来不及吐,已然能感觉到来自头顶mama那几乎要炸裂的呼吸。她不敢喘气,可男人熟悉的味道依然浸入口鼻,像突然吸入过量的尼/古/丁直冲心门,又像卡在输液管里那致命的空气泡,心跳加速,血液却再也泵不出来,眼前突然就明晃晃的一片…… “这是在干嘛?!”迟芳华突然一句乍起,正是要追问,只见那男人抬起头,眉头微蹙,目光直戳她眼底,迟芳华一愣,一时分辨不出什么意思,可近在咫尺的威慑力那么强,像一只手掐在她喉咙。 “你,你干嘛来?”女孩终于开口,苍白的唇瓣,一句完整的话都困难,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眼里噙着泪,“你现在走,好不好,我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