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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系统说了,自己是他唯一能看清楚面目的人,那便是天定的缘分,她绝不放手! 管家甫一进房,便看到这幅不成体统的男女相近,老脸一红,使劲咳嗽,忍不住心底喟叹,夫人,你真的不回来管管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祝相应读者朋友们吉祥如意~ 话说南北方小年不在同一天,挺有意思,有读者朋友知道缘由么? 第35章 “jiejie, 你真要独自去顾府二房么?那是顾司丞二叔府上,jiejie你记得的吧?我和娘子昨晚看望蔷娘,虽然在床上待着, 养脚伤不方便动弹, 可是吃吃喝喝,很乐不思蜀的样子,再等两三日, 她就自己回来了。”陶沐贤得知jiejie下午安排后, 忐忑不安地提醒道。 陶心荷正与洪氏坐在桌前, 边写边商议,昨晚她们送去了什么,猜测蔷娘寄居还有什么缺少的, 她下午带给meimei, 就见陶沐贤在一旁抓耳挠腮,半晌后憋出一番话来。 是啊, 昨晚和今早, 她也担心meimei, 然而却想着, 待和离过后, 再见顾二婶不迟。怎么变了主意呢? 陶心荷沉默下来,手中狼毫细笔在纸上一顿, 污出一团不成形的墨点印记, 也许就像是她无法宣之于口的心结。 还不是因为顾凝熙?他上午那番作态, 虽然没说什么话语便晕倒, 陶心荷还是悲哀地发现, 自己与他,如今的心绪处境完全不同。 顾凝熙昨日说要纳妾, 于她而言,就是心中隐忧成为了现实,不过是尘埃落定,所以很快,她就下定了决心和离。 痛楚自然不少,可陶心荷一点儿动摇都没有。风雨摧残后的花,也要重拾娇艳,她已经在打整自己心情,为和离事宜以及之后的生活做准备了。 然而,明明是顾凝熙毁诺在先,结下新欢,怎么他就能摆出一副被辜负、求和解的样子? 若是不知前情的外人,见了上午府门前他隐忍唤妻的可笑场面,说不定以为是她陶心荷见异思迁,要琵琶别抱另嫁他人,夫君前来苦苦挽回呢。 呵! 难道他顾凝熙从没想过,自己说过的“君若无情我便休”,字字发自肺腑? 昨日自己忍着肠腹不适,笔走龙蛇认真写下的和离书,在他看来,就是可以随手撕毁的儿戏么? 莫非顾凝熙以为,自己是任他拿捏的泥人,毫无脾性,一世离不得他?连“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等底线都能退让? 陶心荷头疼地猜测,顾凝熙无非是仗着自己对他三年多来,予取予求、包容体贴,“贤妻”之名人尽皆知,才以为这次纳妾,不过是夫妇间的小小波澜,他放低身段便能迈过去的槛吧? 不! 听了弟弟转述的顾凝熙今日来意——“接她回府”,陶心荷更觉难堪,像是被顾凝熙小觑了、施舍了,一股勃勃怒气油然而生。 她颇觉上午对识画吩咐的言语还不够狠辣决绝,怒气冲撞得她意犹未尽,午膳都用得不香甜,边吃边咬牙,味同嚼蜡。 总想再宣告些什么,陶心荷又不愿自降身份去顾府找他,便想托付两人都熟识的中人再度传话。 极其自然地,她想到了顾二婶,登临顾府二房又能探望蔷娘,一石二鸟。这也是她坚持独自前往的因由。 感觉将自己这些计较说出来,颇像是闹小性子,自然不妥。幽微心事,自知就够了。 陶心荷便轻轻一笑,说着:“我知道了,沐贤。” 她动作轻柔地将污损的纸张团作一团,重新铺开雪白方笺,低头执笔蘸墨,柔声问洪氏道:“方才说到哪里了?给蔷娘带两册她床头的话本子,对不对?” 陶沐贤忧心忡忡一小会儿后,被jiejie垂首写字的平静感染,想着,“此时与顾家亲眷相处如何拿捏分寸,我作为局外人虽然犹豫不决,但是jiejie定然胸有成竹“”,释然了不少。 他看看此处,自己出不上什么力,就到院外帮忙准备外出琐碎了,便没有留意到,陶心荷与洪氏后续轻声商议出现了几次走神,还被洪氏探询,大姑姐昨夜是不是没睡好。 ** 顾凝熙身子越来越烫,眉头紧皱,鼻息沉重,手紧握成拳胡乱摆动,腿脚左右划拉踢蹬。然而,他的双目依然紧闭,听不到旁人唤声,还是陷在昏睡之中。 再一次帮他将踢开的被子盖回去,莫七七噘着嘴,依依不舍地对毫无意识之人叮嘱道:“熙哥哥,管家说得有理,我得回去帮我哥哥守灵,不能照顾你了,你快点好起来啊,七娘记挂着你呢。” 管家在一旁不言不语,维持着对客人的面上尊敬,心里却颇有些看不上这位莫姑娘。 年前,她莫名其妙登门送礼,再见面,便是主子爷今日夜中唤他们一众仆从前去,帮她打点亲兄奠仪。 虽然不知主子爷与他们莫家有什么渊源,但是管家执事多年、从未听闻过这家兄妹,相互走礼都没有过,显然不是多么亲近的关系。那么,按说他们顾府就是在有仁有义地帮衬莫姑娘,应该以她为主,她对丧事要事事出头才对。 然而,年轻姑娘家面目肿胀、仪容不堪,走路缩手缩脚、小家子气也就罢了,一应事务,只知呼唤“熙哥哥,这样怎么安置?”、“熙哥哥,那件如何安排?”紧紧贴在自家主子爷身旁,如同小尾巴一样,实在让管家看不下眼,巧妙地叉进去好几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