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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温初澜觉得这人真的好奇怪,但也没拒绝他,“呃,你想听就进来吧。” “好嘞。”应时从善如流,快步走进教室,生怕她下一秒就要反悔似的,“你这几天都要在这里练习吗?” “不出意外是的。” 应时没再和她对话,温初澜又再次投入到音乐中。 夕阳西下,温初澜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收拾了自己的包,该去吃饭然后回宿舍了。 “要走了吗?” “嗯。” “你话一直这么少吗?” “嗯。” 应时挠挠头,“没事,我话挺多。” 温初澜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却忘了门口有块过门石,绊了一跤。 “小心。”应时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没事吧?” “没…没事。”温初澜还是头一次和异性有这样亲密的接触,脸涨得通红,“那个,我没事,你,你放开我吧。 ” “噢噢。”应时这才反应过来,扶着她站稳而后后退了半步,摸了摸自己泛红的耳尖,“那个,你没事就好,走路小心点。” “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应时笑了笑,“要谢我的话,这几天我能来听你弹琴吗?” 温初澜心想这人还真是不客气,嘴上道,“随你。” 一连几天,温初澜都会在同一个时间段在钢琴室内弹奏,而应时,如期而至,为她和她的琴声驻足。 普吉利校庆这天,温初澜的节目排在了最后一个。 到她登台时,身穿班主任为她借来的晚礼服,缓步登台。 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犹如高贵的公主。 温初澜微微福身,缓缓落座。 侧头看向观众人群,微微点头示意。 纤细的手指抚上琴面,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她可以真正地为自己的兴趣而弹奏。 琴声陡然在礼堂里响起,音符似乎随着她的指尖在不停跳跃。 应时坐在台底,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温初澜,眯了眯眼,内心有一股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的冲动。 然而他又觉得,她生来应当如此,万众瞩目。 校庆结束,温初澜一曲成名。 应时看着校园里的时不时地都有人在讨论温初澜,莫名地生出一种危机感。 直到他看见有个外国男生捧着一大束玫瑰向温初澜表白,他是真的坐不住了,即便温初澜也没答应。 “温初澜。” 应时早已摸清温初澜上下课的规律,倒也不是他特意打听。 只是她出来得晚,每次人都差不多走光了她还没出来,等到她出来的时候又是单独一人。 他每天打球都能远远看见她,日复一日也就记得了。 他今天特意“鸽”了他那群球友,特地在教学楼底下等着温初澜。 “你有什么事吗?”温初澜对应时也算熟悉了,怎么说都是她到普吉利以来,除了班主任接触最多的人了。 “校庆之后很多人和你表白了吧?” “啊?” “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温初澜是被震惊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脸懵地看着他。 “那个,我也是第一次和人表白,不知道怎么说话,你多担待。”应时继续说,“温初澜,我发现我挺喜欢你的,你可以考虑考虑吗?” “不必了吧。”温初澜没考虑过这些事情,从小就在一对没有感情的父母身边生活,没感受过爱,对感情这类东西没有兴趣,也没什么信任,“我不太信这种东西。” 说罢,温初澜扯了扯背包,从他身边走远。 应时第一次表白就以失败告终,但他没气馁,转身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喊,“我会让你相信的!” 后来,应时开始了他明目张胆的追人之旅。 很快,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众人的表现堪称男默女泪,但又觉得两人般配至极。 “应时,你别再给我送东西了。”应时已经近两个月天天出现在她身边,送礼物也好,请她吃饭也好,任她怎么说都不放弃,温初澜逐渐觉得有些困扰,打算再和他说清楚一次。 “我喜欢你,送你礼物是我乐意的,而且都是一些我觉得好玩儿的小物件,你就当朋友送的嘛。” 看着他眼里的认真,温初澜不禁鼻酸。 她怎么可能不动摇。一个没有感受过爱的人,在一份满满的爱意捧到她面前时,她怎么会不心动。 就是因为动摇,就是因为心动,她才害怕,害怕万劫不复。 温初澜回了神,强忍情绪,防止自己落泪,正色道,“我不打算和任何人恋爱,我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 “你不相信,是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喜欢是假的吗?” “不是。”温初澜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她只是不相信会真的有人无条件地喜欢她。 “那就是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是假的?”应时问,紧接着又自己回答,“可我的喜欢是真的,你可以试着相信一下的。” “这是送还你的。”温初澜递给他一个绒盒,她特意挑选的一款手表,她不想欠他什么东西,“别再给我送东西了,谢谢你。” 温初澜转身就走,别人看来她行色匆匆,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再不离开,她可能真的就会陷进那个名为“感情”的漩涡。 --